“患者为大,他人在哪?劳烦殿下带我过去。”
齐诀见鸠蛉爽快,便不再多言,备了马车,与鸠蛉一道去了白蝶宫。
“你不是才走么,怎么不到一个时辰就回来了?”白墨从门口过,正巧碰上齐诀的马车。
齐诀跳下车来,借着便是鸠蛉,“我给唐兄请了大夫来。这位是我的朋友,白墨。”
“鸠蛉。”鸠蛉微微一笑,冲白墨点点头。
白墨狐疑地看了鸠蛉一会,终于说,“清儿在教惜梅念书,你们过来吧。”
跟着白墨进了小院,就听见齐惜梅稚气未脱地念着弟子规。唐清镜听见声音抬了头,从窗子里看见款款而来的三个人。
“就是他?”鸠蛉问。
“是。”白墨应着,推开了屋门,“惜梅去外面玩一会吧,我们有事要说。”
齐惜梅乖巧应着,冲齐诀喊了声爹便出去了,顺便帮忙带上门。
“这位是?”唐清镜见阵仗严肃,也收了书本上前来,目光落在鸠蛉身上。
“我叫鸠蛉。”鸠蛉不等唐清镜说话,兀自拈了他腕子来把脉,又取了银针探过血脉,才回过脸怪异地看着白墨和齐诀。
“他中了碧蝶散。”鸠蛉说。
“这我们知道。”白墨说。
“这里是白蝶宫。”鸠蛉又说。
“显而易见。”白墨摊手。
“那你们去找教主要解药给他不就好了嘛?”鸠蛉终于忍无可忍。
“碧蝶散无解。我要是有解药还要你干嘛?”白墨冷哼一声。
鸠蛉满脸的不可置信,“你是白蝶教教主?!”
“嗯哼。”白墨摆着一张臭脸,算是承认了。
这……鸠蛉半晌都无法说服自己,眼前这个一袭青衫身形清瘦的年轻男子就是白蝶教的教主。鸠蛉一眼就看得出,白墨不会一星半点的武功,纯粹是个书生。
而且性格很不好。
鸠蛉晃晃头,冲齐诀使个眼色,示意他们出去说。
“你到底有没有办法?”白墨没好气地问。唐清镜等不起,白墨也等不起,他既不想放弃一丝一毫的机会,也耽误不起一时半刻的时间。
鸠蛉却问,“你和那位公子是什么关系?”
“这和他的病有关系吗?”白墨挑着眉反问。
齐诀知道白墨早上被唐清镜说了心情不好,不过冲着一个不相干的人发火确实说不过去,便暗暗扯扯他袖子,抱歉地对鸠蛉笑笑,“不好意思,他心情不好。唐公子与他,是爱人。”
齐诀就这么云淡风轻理所当然地说出来,连白墨都微微诧异。不过鸠蛉却似乎松了一口气的样子,言语都轻快起来,“既是如此,那便好办了。”
“我手上有一个蛊,叫交命蛊。子蛊下在唐公子身上,母蛊下在白教主身上,母蛊借由白教主的力量催动子蛊,便能吞噬掉唐公子体内的毒素。只是过程中异常痛苦,且耗费极大元气,即使解了毒,白教主也剩不过二三十年的日子了。”这是鸠蛉所想的唯一可行之法。
“没关系。”
“不行。”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那满口答应的是白墨,决然拒绝的是唐清镜。他不知什么时候出了门,站在屋檐下偷听。
鸠蛉饶有兴致地看着唐清镜,这人似乎根本不想活,白墨何必费力救他。
“你能不能不那么自私!你撒手去了解脱了,我呢?我呢!”白墨心情糟到了极点,一见唐清镜不惜命就气血上涌,恨不得扑上去咬他,“你想想我啊唐清镜!你死了我怎么办!没有你我根本活不下去!”
唐清镜吃惊地看着白墨,他虽知晓白墨心里难过,却没想到他憋了这么久,压抑得这么深。可唐清镜别无他法,他也有他不能打破的坚持。白墨说得对,人本自私。
唐清镜突然想起周锦说他从不为自己考虑,心下笑了。周锦你错了,我一直都在为自己打算。
“谢谢你远道而来。只是这蛊代价太高,唐某付不起。”唐清镜板着脸,语气里没有丝毫谢意。
鸠蛉被他说得有些尴尬,看看齐诀和白墨,不知如何是好。
“齐诀,你先带他回王府吧。”白墨冲鸠蛉扯出一个难看的笑,“今日多有得罪,望先生海涵。”
齐诀带着鸠蛉刚走,白墨与唐清镜就吵了起来。
“别任性了,事情到这份上再挣扎也是徒劳。”唐清镜皱着眉回了屋,白墨低头跟在他身后,“让我安安静静走吧。”
“有一点希望我也不能放弃。”白墨闷着声,却毫不退让。
“那个蛊的代价太大,我不能让你冒险。”唐清镜倒杯茶递给白墨,他是明白的,白墨肯不惜一切代价救他,自然是因为爱。
“不就是少活几十年,总比失去你要好。”白墨认认真真说着,心里也的确是这么想的,“能与你厮守,二三十年我也知足了。”
唐清镜有些头疼。白墨哪都好,就是太固执,固执得近乎偏执。
可唐清镜又何尝不是呢。
“我并不想和你厮守。”唐清镜终是铁了心丢出这样一句话来。
白墨当时就愣住,嘴唇抖了抖才不可置信地溢出一句来,“你说……什么?”
“我不想和你厮守。”唐清镜一字一顿重复一遍,目光凛冽无情。
“清儿……”
“到此为止吧,这些荒唐的感情。我累了,该结束了。”
“唐清镜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玩够了,我们结束了。”唐清镜尽力露出一个轻浮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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