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登基大典,司徒章登基坐殿,国号为周,秦绍阳病重昏睡,不能参礼,也不能见乾坤殿上朝会气象,弹劾他者众多,文武皆有,若论罪名多以谋害秋蕊为题,即便司徒章想要当众袒护,也是难了。
秦绍阳暂不知晓,本也无妨,只是那梵天多事,非要说与他听。秦绍阳口不能言,心中明白,轻轻一笑,全当应答。後来老三潜入,问大哥可有应对,秦绍阳捉了他手,切在心口,其意明白,惹得那秦老三心下气恼,却故作不懂道:“大哥莫非想要杀了司徒不成?”秦绍阳摇头,老三又问:“把那些弹劾者杀了也好,大哥可是此意。”
秦绍阳淡笑摇头,只把右手在自家喉头一划,又拉了老三双手,四目相对,仿佛求他动手一般。秦老三与他情深,哪肯答应,慌忙起身退後,道大哥休要如此,说罢逃走,留下秦绍阳一人睡在榻上,只觉花香扑鼻,随风入室,想是有花夜放,却不知究竟是何。
老三既走,梵天翻入室内,他将一捧白花放在枕边,俯身对那美人道:“秦大人速速求死,所为何来?你分明知道秦老三有情,万事可遣,惟有杀你,却不能麽?你若求我杀你,某家倒愿效劳。”
秦绍阳睁眼看他,神色淡然,梵天赫赫低笑,掏出药丸帮他吃下,道:“人生在世,总有因缘,秦大人何必著急,莫非啪那流氓趁你没死,用那金册封你,弄个亲王贵妃坐坐不成?”秦绍阳看他片刻,闭目不理,梵天为他莫名纠结,叹了声气,道:“那流氓真要如此,某家也不能拦,届时带你出宫就是,天涯海角,看他册封哪个。”
梵天强拿赖皮开心,秦绍阳却不愿相陪,他自闭目睡去,醒时身边换了别人,衣冠严整,眉清目秀,竟是御怀风来到。秦绍阳口不能言,只能微笑以对,御怀风早听流氓说了大概,知道这美人气息奄奄,恐不久矣,便道:“陛下命微臣守护大人,所谓不离左右,方便照拂。”
秦绍阳虽未摇头,分明不肯,御怀风也不多说,掏了一串金铃,挂在床边,只道自己住在隔间,若有召唤,摇铃就是。秦绍阳自知无力,不再坚持。御怀风陪他用了粥饭,守到半夜,眼见美人睡了才去安歇。
这夜万籁俱寂,鸟兽无声,御怀风睡到天亮,来到隔壁,见秦绍阳睡得安稳,便在旁边看书解乏,及到流氓退了早朝,亲自来到,见秦绍阳仍是未醒,大异往日,伸手去摸,冰凉阴湿,比昨日更不如了。司徒章知他病重,却不死心,命御医视看,命说实话,答说不好,也在意料之中。
用了灵药,那美人醒来,司徒章捉了他手,道:“哥哥这般模样,小弟好不心痛。加之那帮混账朝臣,非要弹劾哥哥,小弟心乱,少来视看,还请哥哥见谅。”秦绍阳要了纸笔,写了问他如何处置,司徒章道:“小弟就算舍去身家,也不会害哥哥性命,哥哥一定放心,万事都在小弟身上。”秦绍阳微微摇头,写了个大大的杀字,贴在胸前,指给司徒章看,其意昭彰,不言自明。
司徒章面色微瘟,道哥哥休要为难小弟,秦绍阳只得舍了纸笔,由那流氓握手说话,好话歹话不论,挨到御怀风入门,方才散了。美人这边不表,单说司徒章离了绍阳殿,回返御书房内,那沈老带了儿子在廊下等候,司徒章见了,只把个沈公子拉入房内,往隔间碧纱橱里一扔,拆了裤子,纵欲一番,及到尽兴,精疲力竭,双双卧倒,司徒章才问:“你那老儿又有何事?莫非知道朕要泄火,才把你带来不成?”
这话粗鲁至极,那沈公子虽非头次委身,听了仍是脸红,支吾良久,才道:“家父想让草民追随陛下左右,稍稍分忧,也是好的。”司徒章心中雪亮,知道这是何意,呵呵笑道:“公子想仿效秦绍阳侍奉先皇,蒙受圣恩什麽,惠及族中,富贵荣华更加一等的麽?”
沈公子心生畏惧,忙道不敢,惹得那流氓笑得肆意,捏了他下巴道:“若说秦绍阳生如凤鸟,公子不过雉鸡而已,况且他那胸怀志向,更非汝等可比。还有那不择手段,舍生蹈火的疯劲儿,就连朕也自愧不如,要是沈公子不信,可以亲自试试,要能略似一二,就隧你父子心愿好了。” 沈公子更是不敢应答,面色转白,十分可怜,司徒章道不过如此,下了床榻,来到门廊之下,对那沈老道:“令公子聪慧,甚合朕意,就留在宫内,不必回家去了。沈老若想见他,当与妃嫔家眷同法,至於金银赏赐,按照常例就是。”
沈老心知儿子已成娈童,是否得宠全在造化,不由自己作主,便称谢主隆恩,把儿子舍在宫里,独自回府去了。梵天夜里把此事说与秦绍阳听,那美人只叹口气,神色凄惶,看得教主心疼,吻他眉梢,道流氓果然爱你云云,更添他眉间愁云几分,梵天通透,就不说了。
又隔几日,司徒章了来绍阳殿探望,自顾自说起沈公子之事道:“小弟已把他纳入永巷,封为才郎,由皇後管著,要是合适,男妃之类也可。哥哥你看,小弟此番创举,究竟好是不好?”秦绍阳眉头紧锁,静静看他,司徒章淡笑道:“小弟喜欢男人,哥哥也是知道,如今皱眉,却是晚了。要是哥哥身子好了,小弟就把苏氏降格,迎娶哥哥为後,从此千秋万代,永载史册,即便後人闲话,也与你我无干。”
秦绍阳介意此事,不禁面色更白,那流氓视而未见,起身唤了小水子带一干小太监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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