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傅钟和煜君。
到场的人都心知肚明,三贺娘娘和药王、灶神算是彻底闹崩了,就算宵易醒来了,也没有和好的打算。
乔莲当时一直观察着宵易,她不了解宵易,但却在很多人的口中听过他,在家宴里,宵易脸上鲜有表情,在大家哄堂大笑时,他也只是偶尔跟着微微一笑,而那些笑容,看着更像是假笑,并不是发自真心的。
乔莲是愧疚的,这是他们药王血脉的错,所以她便私下找到了宵易,诚恳地跟他道歉了一番,可没想到的是,宵易竟然说,他们没有错。
“麒麟仙君……”乔莲很是不解地看着宵易,她不知道这话是气话,还是有何深意。
“四公主,药王和煜君没有错,我也知道那个卦象了。”宵易淡淡地说。
那个卦象后来还是没藏住,纸包不住火,桐灵觉得就算以后真的被天族改掉了该有的天命,那要遭受天谴的人也多啊,大不了一起死!抱着这样的心态,桐灵就开始将这个卦象告诉尽量多的人。如果让一个人在一下子承受十道天雷,那人不一定能活,但是让一千个人、一万个人一起承受十道天雷,那群人就不一定会死。乔莲知道,桐灵这是在跟天斗,也不晓得能不能赢。
“仙魔合,仙魔灭。”宵易幽幽地说,“天族不想让天界壁被破,肯定会想尽办法阻止。药王和煜君心系天族安危,把乔巧的魂魄唤到天界来也是合情合理,只是没想到那聚魂阵出了错,让乔巧的魂魄被那胎荷里的孩子一点一点吃光吃尽了。”
乔莲看到宵易的双眸是幽暗的,是深不见底的,仿佛能把人的魂魄都吸进去。
“对不起,麒麟仙君,我知道,我现在就算有再多的道歉那都是无补于事的,可是,我是真的很愧疚,我知道我什么都做不了,但是我保证,我们以后一定会忠于三贺娘娘和你。”乔莲觉得心很闷,闷得喘不过气,她也不是奢望宵易的原谅,她觉得如果宵易能够骂他们、打他们,能够把心里的不满和痛苦发泄出来,她和乔南枫就算是再苦再痛,也愿意承受。可是宵易却是如此平静,她像是被堵住了,堵得更难受了。
宵易依旧平淡,“四公主,你做错了什么要道歉?”
“我……我没看住乔傅钟……我没能拔出闻幽聚魂草阻止那个聚魂阵……我没能杀了那个孩子为乔巧报仇……”乔莲一件一件地说着她的过错。
宵易笑了,很浅很浅,“四公主,你是个好人。”
“不!我不好!因为我有私心,我才会来向你道歉,因为我还希望得到你的原谅,我还奢望乔傅钟能够得到你的原谅,所以我才会来跟你道歉!我不是好人!”乔莲说得有些激动,声音不自觉地大了起来。
“四公主你说你有错,我又何曾没错?”宵易沉定地看着乔莲,“我是一切的缘始,那我也是一切的缘灭,小巧儿在死前的最后一刻都没喊起我的名字,我想,在这件事里,最错的人是我。乔巧的魂魄虽然被胎荷里的孩子吞并了,但也算是换了另外一种方式活过来了,的确,药王杀了乔巧,但同时,也是药王给了乔巧新的生命,他做了我做不到的事情,他又有何错?”
宵易究竟是太过于理性?还是在刻意隐藏自己真心,逼着自己用这样“善解人意”来自我催眠?乔莲分不清,她也看不懂。
“但那个孩子终究不是乔巧。”乔莲说。
“我知道,不过那孩子是无辜的,你就别再想着杀他了。我不恨他,我也不恨任何人。”宵易微笑了,可是这一刻,乔莲却看到了他在哭,他的确不恨任何人,因为他在恨他自己,宵易在一个人默默承受着所有的痛,不去迁怒任何人。
乔莲叹气,也就作揖告辞了。有时候她真的不能理解这些对对错错,非要搞得那么清楚,不累吗?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想生气就生气,有那么难吗?在乔莲眼里,她要是觉得对方伤害了自己深爱的人,那不管什么大是大非,那个人只能是自己的敌人!她为何要给敌人想理由,帮对方找借口好让自己原谅他?为何要原谅别人,委屈自己?
那时候的乔莲不懂,也不想懂,可现在,她看着眼前的乔恕之,她突然又开始理解宵易了,每次看到乔恕之的笑脸,她都忍不住想要感谢宵易,或许麒麟仙君深知,就算他为乔巧报仇了,也换不回乔巧的命。灵儿说,宵易是这世界上最好的人,虽然她没真正跟宵易相处过,可是她觉得宵易是真的很善良,不是那种虚假地想要获取回报的善良,他只是单纯地不愿意别人承受着跟他一样的痛苦,只是单纯地善良着。如果不是他的宽恕,乔恕之不可能在如此和谐幸福的环境里长大,在这没有人讨厌他、每个人都疼他、爱护他的环境里长大,宵易的宽恕就像是一双温柔的大手,抹掉了他身上所有的污点,轻轻地告诉他,他是理所应当地被这么多人爱着的。
乔莲摸着乔恕之的脸,认真地跟他说:“恕之,你以后要对麒麟仙君和三贺娘娘孝顺一点,他们是你的大恩人,你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他们赐给你的。”他们是从你最爱的姑姑剑下救了你一命的大恩人,恕之啊,你不知道,你的姑姑曾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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