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突然被来迟揪住也愣住了,伸手就要推开来迟,可来迟正在气头上哪里肯依,推攘之间大夫脚下一个不稳,便摔地上了。
“来迟,你闹过了!”阜盍本在一边,看到来迟气呼呼炸毛的样子只觉得有趣,直到看到大夫摔地上了才出声呵斥了一下。
听到呵斥来迟才猛地反应过来,一回头看到阜盍脸黑了,心里咯噔一下也吓到了,慌忙嘴硬道:“我又不是故意的,只是轻轻推了一下,哪里知道……。”
“算了,王爷莫要责怪他,是我没有站稳。”
本来来迟还在内疚,直到听到大夫出了声,感觉这声音像是故意变了调似的透着怪异,便仔细看着地上的大夫颤巍巍艰难地爬起来,明显是腿脚不便的样子。
顿时脑袋里面划过一道白光,伸手指着面前的人咬牙问:“你是……瘸儿爷?”
一阵沉默,大夫还是叹了口气拉下面罩,露出一张略显苍老的脸,不是瘸儿爷还能是谁。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来迟也顾不得礼数,转头瞪着阜盍:“王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瘸儿爷会在这里?”
早已料到这一切,阜盍一点也不见慌,不紧不慢喝了一口茶:“如你说见,他是你认识的瘸儿爷,不过十五年前他也是我府里的大夫。当初派他去保你平安长大,本王和他有约,你回来的时候便是他回府的日子。”
“为什么?”
“本王早说过,到时候自然会告诉你本王要你来做什么,你现在什么也不必想,只要好好按着本王说的做便是了。”
“那我只问一个,那一天王爷你会抓我来,是不是从他那里听说了我攒够了银子要逃走的事情?”
“是。”
“……谢王爷直言相告。”突然之间来迟想笑,却没能笑出来。
从来的第一天就知道肯定有什么阴谋,可是义王不说自己也不想问,装作不知道想着尽量享受眼前的舒坦,可是现在突然看到瘸儿爷,这个自己认识了十几年的人突然变成了这些阴谋里的一个,那下一个又会是谁?
“来迟……。”瘸儿爷见来迟低着头拳头攥的紧紧地,毕竟是看着他长大,总是不忍心见他伤心,小声唤了一声却被打断了。
“别叫我!”来吃瞪着瘸儿爷,许久才冷笑出来:“以后,都别再叫我!”
虽然来吃算得上是个薄情的性子,自来都是把自己放第一位,周边的人放心里的没几个,但是对瘸儿爷自己却是用了真心的。
小时候总会偶尔偷偷塞给自己糖果,生辰时回特别给自己加多料的阳春面,说着麻烦却还是帮自己调香做胭脂,被馆里的人打了会小心地帮自己上药包扎,每次都笑着听自己发牢骚……。
那么多那么多,在自己艰难长大的这么多年里,用一件一件的小事把自己浸软了让自己亲近他,自己还想着赎了身出了那落风馆,便把他当自己亲人看给他养老的,却原来从一开始便是一个谎言,说了十几年的谎言。
气氛一直沉默着直到瘸儿爷给自己上好药离开,来迟也没了精神,懒懒地又躺回了自己床上。
脸上新敷的药微微有点刺痛,顿时又想起刚才在镜子里看到的那张鬼脸来了,但是又觉得瘸儿爷虽然骗了自己,但是应该也不至于会想害自己破相什么的。
因为瘸儿爷的事情来迟的心情低落了一阵子,但是他早见多了真真假假的人,每次瘸儿爷来换药又都有阜盍跟着,他也顾虑着不能闹得太过分,于是整个人越发地沉默下来。
转眼间,日子又晃去了一个月。
推开窗子,看着眼前一池可以以假乱真的荷花灯,来迟长长地叹了口气。
这段时间下来胖了一圈不说,天天吃着上好的汤药,那一日受的杖刑留下的伤全好了。头上的绷带拆了之后,就是这脸上出痘留下的伤疤被祛地看不出多少来。
可是就因为这样来迟心里更是恨得牙痒痒。
本来自己已经攒够了银子准备逃出落风馆的,因为阜盍这半路杀出的程咬金,虽然是出了落风馆,却又入了这金丝笼,这么多年算是白忍了。
俯□看着水中自己的影子,脸上丑陋的痘疤已经淡了去,渐渐显得眉目清秀。
加上靠着药物和药膳,皮肤也被养的水嫩唇红齿白的,可想而知等痘疤全部消除之后,定会是一个标志的美少年了。
狠狠地啐了一口唾沫,把水里的影子打散了,才叹气仰起头来。
当初就是知道这张脸不是好东西,看多了那些漂亮公子被折腾得死去活来的惨状,所以才趁着出痘子的机会狠心抓破了,留下一脸的痘疤掩去了这张脸孔,没想到如今却还是难逃一劫。
也想过逃跑,当初在落风馆里跟着教习师傅也学过一点拳脚功夫,那个教习师傅好像有练过武的,说是自己骨骼好便好心教了自己。
虽然拳脚功夫的确是学得好,但是内功却是没有教自己,理由是有了内功容易被习武的人看出来,一个娼馆的小倌懂武只会惹来麻烦。
可是现在被困在这义王府,若是没有内功肯定是撑不到逃出去的,所以也只能放弃了这个想法。每一天就乖乖呆着栖蝶楼,既然搞不清楚状况,那就只能以不变应万变了。
虽然困在这楼里无聊,好在义王让人拿了很多书来,从医书到兵书都有,更为夸张的是那个王爷居然每天都来监督自己看书的进度。
其实看书对来迟来说也不是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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