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老喜欢摸黑找到她隔壁入座,动手动脚的,就没一场电影认真看完过,这会儿倒认真了,全程手就没往她这儿来,还真是安安分分陪她看首映的,她觉得失策,不该买他喜欢的电影。
影厅里的冷气很大。
膝盖露着,有点受凉,但没有可披盖的东西,手下意识往腿上抚了抚,靳译肯这时朝她看过来,等她看过去,他的注意力已经回去了。
但是他的手突然过来,掌心覆到她的膝盖上。
热了一下。
她往他看,他仍看着银幕,手倒是移到她的大腿侧,往自己的方向推了一点,龙七的腿一下子与他的相贴,感觉到他身上的热乎气,而膝盖被他的掌心包着,特别暖,肾上腺素分泌,耳根热乎,手里的饮料杯吱嘎一声响。
完了,现在就想把他睡了。
周遭一两排的观众若有似无地往这儿落几眼。
……
而后整场电影结束,那杯饮料被她喝空了,她的腿也被靳译肯焐暖了,伴着结尾曲,影厅内的灯亮起,前后左右的人陆续站起,旁边的女生再次朝她看,好像确认了是她,紧赶着拍身边男友的臂膀。
前后座里也有三两拨人注意过来,又响起此起彼伏的倒吸气声,看她,看她身边的靳译肯,周身略微嘈杂,但好在都是围观群众,没有胆敢来打扰的。
她和靳译肯是最后两个出影厅的。
外头的雨还下着。
五楼的电梯旁是一个大露台,她边走边打了一根烟,烟雾从嘴边飘过,散在凉丝丝的空气里,帽檐旁的长发随风扬,电梯旁仍聚着一堆还没等到电梯的情侣,蠢蠢欲动地往她这儿打量,而她抱着手臂,站在靳译肯的跟前。
他在叫车,也打了一根烟。
但是手机信号差,龙七和他交换手机,这期间,问一句:“所以直接去机场?”
他的眼睛在烟雾中微眯着,点头。
她看他手臂,虎口和耳根的文身:“你纹的这些都什么意思?除了龙二。”
“没事干。”
“啊?”
“你疤怎么来的?”
因为她提出了疑问,终于被他反过来倒问一耙,他将自个儿的手机放兜里,手插裤兜,龙七呵笑一声。
“你走后我自残的。”
“你猜我信不信?”
“那你先说文身什么意思啊。”
抬着额,两相对视着一问一答,距离很近,垂着的手指能感受到对方烟头的热度,细雨飘着,靳译肯说:“你走后我自残的。”
龙七眼里的痞气收了一下。
明明一样的话,但偏偏感觉得到他这句是真的,像身子滚过玻璃渣子,刺刺地疼,她跟着问:“那为什么不让我回来?”
靳译肯没有答,她朝他走近一步,身子相贴,他没后退,两人夹着烟的手指都垂在身侧,烟雾在空气里安静地燃着,她继续问:“那现在想不想我回来?”
依旧没有答,所以她的烟落到地上,手心主动与他相贴,五指相扣,他没排斥,而她抬额望着他,再问:“我能不能回来?”
这辈子都没有如此诚恳地问出这样一句话过。
眼里含光,细雨斜打,一直望着他,靳译肯也低额注视她,但是手机“叮”一声响,语音提示叫车成功,没有情调地打断这种要紧的氛围,五指相扣的手离开,靳译肯从兜里拿手机,她看着他侧过身时耳后显眼的文身,像无声而漠然的回答。
那瞬间有些悲凉。
电梯口也“叮”地一声响,门开了,情侣们一对对地往里进。
雨打得她半个肩身潮湿,她捋了一下头发,也往那儿走。
但靳译肯没走。
他不但没走,还拉了一把她的手肘,弄得她整个人步子挪回原处,后腰碰上露台栏杆,听他说:“待会儿下去。”
“你车都要来了。”
“我取消了。”
“为什么?”
几乎是问出口的同时,他说:“你觉得我坐三小时的飞机过来,真就只打算陪你看场电影?”
这句话出口,某个地方的火苗忽得上蹿,她问:“那你还想要干嘛?”
“我想干的事你让不让我干?”
“让啊。”秒回。
“我坐飞机的时候睡了一觉,做了一个有你的梦,”他突然转话题,重新打一根烟,“你结婚了,我是伴郎。”
“那新郎呢?”
“谁知道。”他说,“我眼睁睁看着你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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