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在耳边响起的声音,让冷心袔微微一愣,不明所以,却还是起唇应了一声:“是”
“你是什么时候投军的?”
他无端端的,怎么问起了自己的事?
“三年前,末将刚满十八之时”
“弱冠之年便出来从军,你家中的二老便这般舍得?”
二老这字,让冷心袔放在桌上的手,不由一紧,却是淡然吐道:“我没有父母”
如此回答,倒叫北堂浩微微一愣,可手下的动作却不曾停过,解下绷带,看着冷心袔腰间那已经结痂的伤,北堂浩拿过桌上的药,再给他小心的敷这伤口处,用纱布盖着,轻轻按住,然后在拿过绷带小心缠上,动作轻柔而又十分熟练。
桌上的手,微微一松,冷心袔像是无声叹了口气,这才续道:“从军之前我的父母早已不再人世,我也没有其他的什么亲人,不知副元帅可是还想在问些什么?”
没有料到最后的这一个问题,居然会惹来冷心袔这般的反应,北堂浩心里狐疑,面上却是不做声色,将冷心袔腰上的绷带缠好打结,只听的他又悠然问道:“那不知凌墨析你可认识?”
“你!”突然从北堂浩口中吐出的名字,叫冷心袔心头一震,赫然抬眸看他。北堂浩却不觉所以,看着冷心袔这幅样子,口中幽幽续道:“杜城有户凌姓人家,膝下有一独子,四年前突然失踪不见,据传此人该是死了才对,可一年后,却有人在蜀国发现了他的踪迹,那凌姓人家寻找过去之时,已无此人消失,没过多久,此人返回南晋,化名入了大军,不知我所知道的,与你经历的是不是吻合呢,墨析?”
垂下的眸,移开北堂浩那双好似什么都看穿了般的视线,冷心袔拧紧了眉:“吻不吻合有什么分别?已经死了的人是不会在出现在这世上的”
“要真不会再出现这世上,那你入军后为什么还要与韩子丹相认?”
“……”
冷心袔沉默,没有回答,不知是不想回答,还是不知怎么回答。
看他撇开目光的样子,透着几分绝强之意,北堂浩也几不可见的微拧了眉:“当初你即已离开南晋,何不留在蜀国就此下去?却又偏偏回了这里?”还从军?一样的都是三年前,这般的回答,实在让人有点……
坐在椅子上的冷心袔不知北堂浩心里在打些什么主意,可是以前的事突然被人这般挖了出来,想要说是无动于衷,好像不太可能。紧拧的双眉,垂下的眸,握紧的手,无一不显示着此时的他,正在压抑着自己心绪的波动,安静的屋里没在听见有谁开口,只有屋外那哗哗的雨声一直这响个不停,片刻,当北堂浩看见他那握紧的手有松开的迹象之时,也终是听见冷心袔那带了几分低沉的声音,在屋里轻轻响起:“回来……是因为我答应过一个人……”
一个已经不再,却一直烙印在心里的人。
意料外的回答,让北堂浩眸色微变,沉下的眸,直看着冷心袔脸上的神色,似乎想要找出一丁点的端倪,可是却什么都没有发现,而后他却是开口追问了句:“什么人?”
抬眸,看了一眼面前的北堂浩,冷心袔伸手拉好了自己的衣衫,系好衣袋,皱眉的摸样似在犹豫该不该说,最后却还是听得他又道:“我爱人”从口中说出的这三个字,见北堂浩没有什么反应,冷心袔移开自己的目光,看着窗户边,那架子上的绿绿茵茵的盆景,淡淡了又补了一句:“他是个男人”结果这句话,却是明显的将北堂浩震在了状况之外。
因为这个结果,是他完全没有想到的。
☆、第十九章:往事烟,倾城喜
似是不觉自己这话有何不妥,冷心袔站起身来,走向窗边,伸手推开窗户又道:“他不是武将,也不会功夫,但他这个人很好,他也不是南晋国的人,我当初会去蜀国,只是想将他骨灰送回去,我心里清楚,我和他的感情根本就见不得光,只是我不明白,我只不过是单纯的爱他,这与我的生活有什么关系?回来从军,不是想要求什么功业名利,只是想要证明我爱什么人,根本就不影响我做任何事”他爱什么人用不着谁来批判,他更不觉得这种感情,有什么见不得光,爱是两个人事,要牵手走一生也是两个人的事,关乎外人什么?所以现在看着北堂浩他没有顾虑,敢于明言。
感情应该是很圣洁的,又何必要畏畏缩缩?
话到这里,冷心袔扭头看向一旁蹩紧了眉,却并不言语的北堂浩,开口解了他的疑惑:“至于凌墨析为什么会死,那是因为杀死他的,就是他的父母,而救回冷心袔的却是韩子丹”这就是为什么,他改名换姓,断绝以前的亲人,却只单单与韩子丹有来往的关系。
被别人杀死也许算不得什么,可被自己的父母杀死,那就是另一回事,更别说当初还是弱冠之年,正是需要亲人的年纪。
冷心袔的回答,完全的超出了北堂浩的意料之外,可是这样的回答里面又有多少是真的,他此时并不知道,那一刻的他,坐这屋里,拧了双眉看着冷心袔许久,却是都不曾再开过口,冷心袔也不知他今日的奇怪是怎么回事,只是想着这些世人的脑子,总是逃不开纲理伦常,心里无声嗤笑,在当晚雨停之后,他换回自己原来的军服,离开这住了几日的房间,回了大屋与众人又重新挤在了一起。
所有的一切,就好像回到了他们刚刚攻下郝琳的时候一般,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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