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春去秋来,黄黄的小草爬满坡,韦镒的新鞋在几番辗转后也露出了可爱的小脑袋,一场关于鞋子的风波在韦镒还没觉察的时候,过去了,只有余波还在某人心里荡漾,等待着汇成汪洋把韦镒淹没,但这是后话。
且说如今,自永铭到军营报道恰好一年,永铭的七哥果然一言九鼎,在永铭终于能煮一锅真正的熟粥后,把永铭胸前那个大大的“兵”字收回,给了永铭一个看似无用的闲职继续锻炼。
无用什么的都是浮云,永铭捧过簇新的衣裳,那久违的蓝底长袍几乎让永铭舍不得穿,尤其当他七哥把他那匹康安送的战马还给他时,他差点抱着他七哥喜极而泣,没抱着的原因是他七哥一脚把他踹到了一边,随后送了一句:“永铭——别把你的黑爪子印在我衣服上”!
永铭不以为意,上挑的fēng_liú眼乱眨,直把永乐看得浑身疙瘩,然后皱眉。
皱眉的原因不是永铭当着他更衣,而是永铭那身堪称全军破烂典范的兵衣,又黑又亮不说,还呈现不规则的条状,只有裤子还算完好。
“你去劈柴了?”永乐不可思议地、指尖揪起地上的衣角提起,只觉得这衣服呈现完美的孔雀开屏状。
永铭正在熟练穿衣,不经意地看了永乐一眼,不以为意的说:“穿了半年,还在就不错了!”他永铭何曾一件衣服穿的次数超过一只手,这一身穿了半年,其实……永铭想了想加上康安赔给他的三身衣裳九条裤子,应该是平均每身穿了两月。
“啧啧啧!永铭啊,你没半夜去爬人家墙壁吧?”永乐把衣裳又仔细打量了一下,从衣服的破坏程度看,不是磨损,更想是像撕扯,或者挂烂的。
“胡说什么?那里有墙壁爬啊!”永铭夺过破衣裳,抱起地上的裤子,脸微红,心里暗骂都是福恒那小子见面如狼似虎的,每次都弄坏他的衣裳裤子,来一次赔一次都不长记性,害得他永铭成了军营有名的裤子王——裤子最多!
“别人不好说,你就难说了!”永乐拍拍手,看着皮糙肉厚的永铭脸红,更是笃定!
“我一天围着锅,那个姑娘会喜欢我?”永铭想起这个就恼怒,他漂亮的脸成日里花得黑猫一样……那日不是被韦镒忍无可忍,抓去洗脸,他还不知道他的尊荣何其吓人,福恒那小子也不说,诚心看他笑话,一定在被子里笑到醒。
“那我怎么听说,曾有一个姑娘来军营送了你一双鞋?”永乐摸着头状似苦思。
永铭一听,连忙把永乐的嘴堵住:“话可不能乱说!”开玩笑,今天福恒据说要来。
“你敢做,还怕人说?军营里只怕就我最后知道!”永乐连忙拉扯下永铭的手,心中暗道,这小子力气涨了不少啊!
“那是给别人的!”永铭忙低声解释,撇清关系。
“哦?那为什么亲自交给你?”永乐挑眉,军营里传得可是神乎其神了,说是那姑娘对阿九情有独钟,那鞋子是定情之物,还说要将来配做夫妻,以身相许云云。
“你弟弟我好说话啊!”永铭打哈哈。
“说,那女人是谁?”永乐贼兮兮地一脸笑。
“七哥,你真弄错了!”永铭只觉得百口莫辩,只想堵住七哥这张突然觉得挺大嘴。
“九弟啊,满汉可是不许通婚的!”永乐突然正色。
永铭叹气:“真不是我!”
永乐点头:“好,你不说是不是?”
“真不是我!”永铭无奈,不想再和他七哥辩论,那姑娘喜欢韦镒已经让永铭颜面很受伤了,七哥干嘛还旧事重提,伤他fēng_liú小亲王的自尊。
“要是那姑娘肚子被你搞大了,来军营找你……”永乐乐不可支的说。
永铭回头,突然发现,他七哥很不对劲,相当不对劲——笑容是不是太多了?
“永铭,你还是招了吧,你喜欢那姑娘?”永乐笑颜如花。
“七哥,你是不是走桃花运了?”永铭从永乐的脸上嗅到了晚春的味道。
永乐一怔,撇开脸一脸正色:“我是军人!你以为我是你!”然后迈步出去。
永铭抱着衣服堆,斜倚在帐帘边:“据说七哥那夜潜进敌城了?”
永乐一怔,回头眯眼:“你想说什么?”
永铭伸个懒腰:“没什么,有佳人啊!”然后走到永乐身边,故意一撞:“七哥你逢春了!笑得”花开似的……这句话没说完,因为帐帘外侍卫喊:“福大将军到!”
与声音同时响起还有帐帘打起的声音。
永铭和永乐立刻很避嫌的闪开数尺,永铭是习惯,永乐也是习惯,因为福恒打小就是永铭出名的贴身“公老虎”。
福恒一张漠然的脸在惊见永铭时掠过一丝波动,然后对二人刚才可疑的闪动不自禁皱起了两道剑眉。
“我去牵马!你们聊!”永铭闪出帐篷,就见帐篷外各位将军已经侍立在帐外,等传。心中羡慕,当大将军就是好啊!尤其是几个月前的福恒还是小小的参将,如今已经成功取代他的师傅成为大帅,还白捞了一个贝勒的头衔,难怪人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但,永铭没空嫉妒,他对不再抡大勺已经很满意了,牵着分离了半年的爱马,永铭翻身就上去,在营外打马跑了一圈,就屁颠颠去找韦镒和紫荆显摆了。
素不知,就在他转身之后,福恒问了一句:“什么事儿,九爷这么乐呵?”
“也没什么,就是问问他那姑娘是谁?”永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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