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周炳文被他如此对待,心里有些难受。施安湳的性格太霸道专横了,他认为怎么样就该怎样,鲜少听取别人的意见,也讨厌妥协。
自从他和施安湳亲近的消息传遍整个年级之后,周围的人或多或少的开始讨好他,就算不喜欢他,同他说话的时候也客客气气,少不了的,有人就用艳羡的语气酸溜溜的说他能傍上施安湳这棵大树真是太幸运了,然后开始给他科普施安湳的光辉历史。
周炳文从没想到世上真的有这样的学生,还敢在学校里那么放肆,任性妄为,他一直以为这些夸张的情节只会发生在和电视里。
即便他和施安湳才认识没多久,对他的了解也不够深,但听着他以往的传闻,便觉得一点水分都没有,他确实像是那种脾性,做出那样的事也没有违和。
周炳文都对自己的想法给惊到了。
可与他相处的施安湳实在太好了,是霸道强制没错,但做的每件事都有为他着想。初来这个城市,能遇到这么体贴照顾他的朋友,周炳文觉得对方这点坏脾气是完全可以容忍的。
甚至久而久之,不管对方做出怎样不对的事情,他都下意识的选择谅解和遗忘。
而今天,唐乐游打破了他的习惯,他没有再站在施安湳那边,他没有像往常一样顺从他。于是遭到反对的施安湳恼怒了,生他的气了。
周炳文有些无措的站在床边,只能这么看着他宽阔的背,黝黑的头发,还有修长的后颈。周炳文踮起脚,隐约只能看到他阖上眼的翘起的长长睫毛。
对方摆出了拒绝被打扰的姿态。
周炳文不想和他置气,更不想冷战。施安湳是他这么多年来最为珍惜的朋友,从来没有人在他单薄的青春里留下这么深刻的烙印,也许就像那句话一样,在年少时光中遇到了过于惊采绝艳的人,顷刻间就被藏进了心里,一辈子都不会忘怀。
周炳文想和这样的人做永远的好朋友。
可此刻,他不知道该怎么做去讨好这个朋友。
对方还背对着他,一点转身的意思都没有。
周炳文无力的垮了肩膀,慢腾腾的挪着步子回到桌子边,泄气的坐下后,他拿起笔在草稿上乱画,没有一点想要学习的念头。纸上还留着施安湳演算数学题的字迹,周炳文呆呆的看着,也不知是第几次感叹:他的字可真好看。
那流畅优美的线条,一气呵成的连笔,横折撇捺,点竖提勾,看着看着,都不像是单纯的字,而是动人的画。
施安湳有些汉字的写法同他学到的简体字不太一样,虽然变化很大,却还是能认出来,比如“美”、“原”、“体”、“西”、“海”这些字,被他写出来有一种别样的韵味和美感,他问了之后才知道这些字有的是行书的写法,有的是草书的写法。
原来施安湳自小练过毛笔,会各种字体的写法。
他可真厉害啊。周炳文如是想到。
对了,他英文也写得很好,那种专门用在包装纸、杂志封面的花体字对他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他还能写出哥特体、圆体、意大利体,最最让他吃惊和崇拜的是,他能写出一种叫ls的字体,那简直都不是英文字母了,是艺术!
周炳文就这么毫无边际的泛想着,手里的笔不知不觉就开始模仿起施安湳的笔迹来,可惜他学得太不像了,扭扭捏捏的,有个成语特别适合他——东施效颦。
周炳文叹口气,真是人比人气死人,要是他有施安湳一半的厉害就好了。
“嗯?你叹什么气?”
周炳文吓了一大跳,心脏都快跳出来,他偏头一看,施安湳竟然就站在他身后。周炳文脑子一个激灵,赶紧用双手捂住稿纸,结结巴巴的说:“你,你你……怎么起来了?”
“我不能起来?”施安湳冷了他一眼,去抓他压在稿纸上的手腕:“遮的什么?”
“额……没,没什么……”越说到后面越囧,声音也越小。周炳文耳尖都红了,无地自容,他没抓紧时间好好复习,反而在这里模仿施安湳的笔迹,模仿也就算了,偏偏他写得还那么丑,真的没脸见人了。
不过周炳文的力气哪有长期锻炼的施安湳大,三两下一双手就被拉开了,稿纸上歪歪斜斜的字迹一下子就印入了他的眼中。
周炳文羞恼得额头直接撞在了桌子上。
施安湳轻笑一声,在他身后坐下,说:“你想学,我教你就是了。”
“不……不用了。”他都这个岁数了还练什么字,抓紧时间学习才是最重要的。
“那你自己偷偷照着我的字写什么?”
周炳文支支吾吾好半天,才说:“觉得好看……嗯,就照着写写玩……”
“你又没有从小练过,没我写得好是肯定的,有什么好害羞的。”施安湳把草纸翻了一页,空白干净。
周炳文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可是我们班好多人也没练过,他们的字都比我写得好。”
“他们说没练过,意思是没练过毛笔,不代表没被家长和老师要求过练字。”施安湳拿起钢笔在草纸上写出基础笔画:“你要先从笔画开始练,像这样。”
周炳文赶紧说:“算了吧,我没那个天赋,而且现在学习很紧张,练字以后再说吧。”
施安湳不赞同的看了他一眼,说:“字迹好不好看也很影响成绩的,你不知道?”
“额……”以前中考的时候,周炳文的老师们也说过漂亮的字迹和干净整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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