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还想吓你一跳的,真没劲”那个穿花衬衫带金链子的土大款戏谑的笑着,挺遗憾的摇摇头。
许晃不愿与他多做纠缠,目不斜视的快步朝前走去。
“你去哪儿?我送你。”
“阎王殿。”他头也不回的吐出这三个字来,对方显然是被他吓了一跳,只愣了一下,很快就笑着说道:“你还挺幽默的。”
“我说,你老在这儿纠缠不认识的人有意思么?有这时间,你怎么不去追回你老婆?”许晃被他弄得实在心烦,干脆把自己最真实的想法甩了出来,不过对这种人无论说什么都没用,果然对方也只是耸耸肩,打个哈哈就完了。
“既然这样还结什么婚?!”许晃的怒火终于爆发了,这世上他很少有看不顺眼的人,不过只要是讨厌的就一定讨厌到死,对感情不忠的人就是其中之一。
这一次,对方却平静的一笑,“我倒是想结婚,结果把人吓跑了。”
这下换许晃愣住了,怎么着,难道事情不是他想的那样子?难道这男的是因为被甩了,所以才想找别人疗伤?这…看着也不像啊。
“老宅里进人了,快回去!”
脑中突然响起的声音惊得他一跳,大概是他脸色变得太明显,对面的男人一下就注意到了:“怎么了?”
许晃勉强笑笑,“我突然想起来有东西忘在家里了,先回去了。你还是跟你女朋友好好谈谈吧,这么爱她的话就不要放手啊?”
顾不上其他,许晃几乎是用飞的往家里跑去,“你怎么知道的?”他边跑边问,对方答曰:“整个宅子都被我用结界罩起来了,有任何风吹草动我都知道。”想起上次那个考古的找来家里时的情况,看来也是这么个原理。许晃心中很不安,会是什么人大白天的往别人家里闯?他有什么目的?球球和狐狸不会有事吧?…
诸如此类的问题越堆越多,搅得他越发不安起来,等到他上气不接下气的推开自己宅子的大门,抬头却看见狐狸正在庭院里修剪牡丹花,一副自得其乐的样子,反倒是见他脸色灰白的冲进来,还以为是出什么事了,“晃公子?出什么事了?”
“谁进来了?!”
“进来?”狐狸一脸莫名其妙,手指着他:“不是您和老爷?”
“我说有没有外人闯进来?”
“谁也没有,我骗你的。”代替狐狸回答了他的,除了無生没有别个。
“骗我?为什么?”许晃大脑缺氧,一时还转不过弯来,就听脑子里的那个嗓音哼哼唧唧的冒出一句话来:“谁叫你跟那男的调情来着。”
到这句话为止,他就已经听懂了。许晃的眉毛跳了一下,太阳穴上冒出一个大大的井字。这俗话说得好啊,和疯子是讲不通道理的。他不怒反笑,“你知道什么叫‘狼来了’么?你这么有学问,肯定知道。所以啊,在狼来之前将它扼杀在摇篮里”
说完,他一把从脖子上扯下了那颗玛瑙珠,顺手丢给了狐狸,“看好你家老爷,他脑子不好使,就别让他出门了。”
终于得以耳根清静,许晃一个人来到村长家,说明了来由,老村长自然坚决不肯收他的钱,“你这娃娃,要打俺老汉的脸么!村儿里的都是一家子,帮衬点儿那不是应该的,再说根本也没这么些钱,你快拿走快拿走!”
许晃也没办法,只好想着一会儿怎么偷偷留下才好。这时村长吧嗒吧嗒抽了几口旱烟,又说道:“你来得正好,有个事俺还想求你哩。”
“没问题,您说什么事?”这下他来了精神,欠人情他是讨厌得很,这帮忙还是很愿意的。
村长又嘬了两口,好像有些为难似的,“…就上回你跟我要旧书旧报,我叫你去找的那个魏先生,你还记得吧?”
许晃忙点点头,何止记得,那简直印象深刻啊。这位姓魏的教书先生是本村又一大出了名的怪老头,年龄约莫在七十上下,身子骨也不大好了,只是那精神总要强打着比旁人都硬朗似的,听说就是因为他对于自己是读书人这一身份异常的骄傲,要说他矜持吧,倒像是瞧不起乡下人一样。他身上总穿一件洗得极旧的绸兰布衫,戴着副金丝眼镜,三伏天里头顶上也要扣顶瓜皮帽,要不是少了条辫子,活脱就是一清朝遗老。这还不算完,传说他年轻时的择偶标准是一要美丽,二要长发,三要会诗词,四最重要——小脚。
生长在大城市里的许晃哪儿见过这个,当时一听就喷了。不过听到后来,这老爷子原也是文革时期被下了“牛棚”,受了不少罪,最后就留在这里了,想想也让人心酸。而且这魏老先生虽然人孤傲些,对孩子还是很好的,加上他自愿组织小学教书,村里人也很敬重他。
不过当许晃抱着极大的好奇心来到这魏老先生家里时,让他吃了一惊的却是这老先生的老伴,大娘一非长发二也不是小脚,诗词大概是会不了了,年轻时美丽不美丽许晃也无从得之,只是现在看去就是一位标准的农村老太。比起她先生的惜字如金,这位老大娘却很热情,仿佛是冥冥中老天要他两个互相补充,彼此扶持一样。想来这老俩口的故事大概也能写成一部书了吧。
“…昨天他老伴儿就来找我,说老先生在家里不小心把腰给扭伤了。”村长的话又将他从回忆里拉了回来。
“噢,那严不严重?有没有请祝大夫瞧瞧?”
“瞧了,说是不严重,但是也需要养养,上了年纪嘛,没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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