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岚的额头缠着药布,身子软若无骨般倒在轻恺的怀里,手轻抚着轻恺的胸膛为他顺气,“陛下,要不让熙涟大人离开吧。心已不在这,强行留下,陛下不会开心的。”
“滚,他的心就在寡人的身上,不然还能在谁的身上。”毫不留情地挥开佐岚。
踉跄几步,佐岚扶着柱子才勉强站好受伤的身子,声音带着哭腔,“陛下这又是何必。熙涟大人都抛弃了陛下,要跟凤墨走了,陛下却还在这痛苦难过,他不会看见的。陛下,你就放过您自己吧,小佐会陪着你的。”从身后抱住轻恺,把头埋在他的后背上,“熙涟大人心里要是有陛下,为何会连一个解释都没有。明明陛下已经答应了要让熙涟大人离开的,可还是跟苏贵妃娘娘发生这样的事。这从头到尾,哪里把陛下放在了眼里。”
瘫坐在龙椅上,佐岚的话刺痛他的心,可他却不能不承认他说的很对。他解罗裳从没有把他放在心上。从前为了要让自己登上帝位,他留下。现在为了另外一个男人,他离开。
好,好的很。解罗裳,你不是想要离开吗,寡人倒要看看你该怎么离开寡人禁军的重重包围。
罗裳,是什么让你忘记你曾经教我的一句话:天下之大莫非王土。离开了天牢,离开了寡人,离开了长安,就算离开棠周,可是,你能离开王土吗?如此离开的你,又能在哪里立命安身?
佐岚站着,看着轻恺痛苦纠结着浓眉,就知道自己的话成功了。也不枉他苦肉计一场。
轻解罗裳为棠开,如今的解府海棠花还有兰花都开了,可是却染上了血色,开的也却异样的红艳欲滴了。
罗裳的房内还留下的几个下人抹着泪端着水进进出出。刚开始的时候清水进,出来的却是血水,直到换了五六盆,那水才算彻底的干净了。
老管家站在一旁,看着那水红艳的程度都红了眼,偷偷地摸眼泪,心里直骂轻恺暴君。
“呜呜……公子……呜呜,公子……”七儿站在床边看着,从凤墨把罗裳抱回,他就没有一刻停止过哭。
小安拉他离开罗裳的房内,他也不走,口里直念叨着,“你打死我,我也不要离开公子了。”小安没有办法就到大门前练武顺便望风。凤墨听着烦躁,大吼让他闭嘴,他就闭着嘴咽唔着不出声,那眼泪却变本加厉了。凤墨听着实在难受,就停下手里的事,对着他就一拜,“我的大姑爷,算我怕你了。我求你了,求你了还不行吗,你还是哭出来吧,你哭出来,我也好受些。”
“真不是人,不就睡了他的女人吗,至于把你打成这个样子。还说爱你!”凤墨边给罗裳擦拭好一身的血迹,一边念叨个不停,“早就告诉你,趁早离开,明明自己比谁都要清楚,伴君如伴虎。”
“你啊,都说要跟我回一趟上甘城的,等了你几个月,也不见你动身,现在看你还不跟我一起离开。”又给罗裳擦拭着一身脏乱,给他换好衣服,这才又变回的往日的倾世熙涟公子,只是在怎么也掩饰不了脸上的憔悴与苍白。
“其实,现在这样也好,看你以后还听不听兄长的话。”
凤墨念叨着,也许他也有这样不停地说着,才能让自己不安紧张的心安顿下来,从而转移自己内心的胡思乱。从把罗裳从大牢内救出,他的精神一直都在紧绷着,一边担心罗裳的伤势,一边还要担心追上来的侍卫。不管怎么说还是先清理了罗裳的伤,而又能暂时躲避侍卫禁军的地方就只有解府了。至于小沧寒太子完全是意外,也是无可奈何的。
当时凤墨解决了大牢的狱卒,背着罗裳已经抱着大干一场的准备,可没有想到刚出了大牢就看见站在牢门前大汗淋漓,还在急速喘息着的小沧寒,看那样子想来也是赶来救罗裳的。不过当时的凤墨可没有想那么多。他脑海里第一个想到的是,小沧寒的老子把他家的罗裳害成这样,他就气得提着剑抱着先杀了太子让棠周绝后的想法就冲了上来。
当时剑在弦上,离小沧寒还有一指距离的时候,小沧寒超级牛逼的说了一句话,他说,“你杀了我,义父恨死你。”
凤墨握着剑的手抖了几下,大有春风席卷之势,咬着牙挤出两个字,“你狠。”那样子看得小沧寒那个心惊啊,就担心那剑不小心地把自己的鼻子给削了。
“我要跟义父一起走。”看着凤墨从他身边进过,他赶紧说道。
“累赘。”脚步不停。
“我要跟义父走,又没有跟你走,你没有表示意见的权利。”啧啧这话,颇有几分皇家风范,“而且带上我可以当人质威胁大臣侍卫。最重要的是……能讨好义父。”小沧寒那说的信心十足呐,如果在他的脸上用毛笔写上‘无耻’那就更好了。
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呐!
凤墨不待见他,小安,七儿看见他也不给好脸色,小沧寒也识趣的很,自愿说去转转,顾名思义——望风。
“不好了,陛下临着禁卫军来了。”小安匆匆跑了进来,手里还拿着长矛,“凤少爷,您赶紧带着公子离开,我殿后。”
凤墨汗,上下扫视那小身板,“你确定。”
“我已经十四岁了。”小安拍着胸脯保证,“我能保护公子了。”第一次见公子她就想永远的保护公子,现在可是她表现的时候。
“你……”
“咳咳……”一声咳嗽打断屋里的气氛。
“罗裳,你醒了。”凤墨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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