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成千上万遍:在家里、在车上、在走路时、在教室里、在小便大便时,占据着它们的一度曾是我在课堂上听见的生涩的知识点或是试卷上遇到的难以解决的题目。然而,对于这道题目,我却找不到可以解决它的“知识点”,只能毫无条件前提的一味假设,一层一层的假设推理下去。所以,它会有着无数个解——可能下一节课,可能今天晚自习时,也有可能明天,更甚者一星期后,我会坐上警车“免费”搭乘到警局。时间拖得越久,内心的各种纷乱的情绪就折磨得我越深。我需要一剂定心药!
“你怎么啦?这几天看起来憔悴了不少,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钟无盐注意到我心不在焉的脸色。
“我在想给你买什么礼物呢?”我对她笑笑。
“真的吗?”
“嗯。”
“那你想好了吗?”
“想好了。”我注视着她的眼睛,“但不知道是不是惊喜。”
“会让我失望吗?”
“不知道。但我想百分之九十的概率不会。”
“那就是惊喜。”无盐吸了一口奶茶后递给我。虽然我和她已经接过吻了,但看见她递过来的奶茶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愣怔了半秒钟,我动作很是僵硬地接下了,帮她拿着。
“你不喝吗?”她看着我问道。
“我不渴啊。”我额头发热,略显尴尬。
“我喝它不是为了止渴。”
“那是为了什么?”我顺口问道,其实我并不感兴趣,只是想将自己的注意力从思绪那里转移出来。
“就为了喝。”
“呃……”我举起奶茶到眼前,低眉看见吸管上有残留下的水渍,很明显。然后用嘴含住它,形成气压差吸了一口上来。
“好不好喝?”
“就为了喝而已,管它好不好喝呢。”
钟无盐哈哈笑出声来,嗔骂我有点狡辩但很可爱。
“我第一次收到男朋友的礼物,还真让人有点期待啊。”
2
晚上回到家里,感到浑身疲惫、精神萎靡。勉勉强强征服了几道简单的题,遇见强悍的敌手,就开始蹙眉沉思,却浑然不知沉思的大部分时间都交给了呆滞。
流萤说我又咬起了笔头,还将自己的头发抓得乱七八糟的。从懂事以来,我就不再咬笔头了。
十二点钟刚到我就睡下了。
一夜无梦。照常上学。
中午时,我坐公交回家。刚下车,对面走来一个男人将我拦下。
我以为是便衣,一颗心顿时砰砰砰突兀跳快了起来。
“同学,能不能找你谈几句话啊?”
“没空。”我慌乱地想要错身离去,表情里显现出对他这种侵犯行为的厌烦,却又被他从后面叫住。
“我不是警察。”
听到这几个字我微微打了一个冷颤,停滞了一瞬,接着起步。
“但我是因你那件事而来。”
毫无疑问,他知道了。我扭过身惊恐地看着他。
男人似笑非笑地盯住我,一双如饥似渴的眼睛像是要把我的样子烙印在脑仁上那般渗人。“现在有空了吗?”
心脏似乎被提到了嗓子眼处,我的喉咙跟着砰砰砰跳弹起来,像是要顶穿我的脖子。
“什么事呀?”我放缓呼吸,喷出几次沉重的二氧化碳,想要减缓心脏搏动的速度。其实我故意装糊涂的表现,连我自己感觉都不像。
“杀人的事。”他犀利地盯着我的眼瞳,兴许是我听到之后暴露无遗的惊慌,使他发了笑,转而语气柔和地说道:“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谈谈可好?”
“可我还要回去吃饭。”我像是躲避什么似的,极力拖延着,不去揭露我们都已知的可怕的真相。
“今天堵车了,老师拖堂了。晚回去十分钟,慈爱的母亲不会责骂自己心爱的儿子的。”他笑眯眯地说道。
我们来到就近的公园的一颗树下,他一屁股坐在铺有两片落叶的椅子上,然后对我说:“坐着说吧。”我不想离他太近,拒绝了。
周围的人很少,整座城市正在吃饭。
男人直接切入正题,像是专门给我留吃饭的时间。“我看见你杀人了。但其实你不是有意杀的他,你的手里没有刀,对吗?所以,你是无辜的。”
我点了点头,随后想到他是怎么知道的。
“我正好目睹了整个过程,在自家的阳台上。原本我只是想着当一个尽职尽责的观众角色,看着斗兽场里两头年轻的幼崽相互厮打。显然,其中一头身子骨有点弱,老是被另一头揍。”男人脸上挂着戏谑的含着笑的表情。
我不仅羞愧还害怕:这个男人竟然知道整个过程,他会不会去警察局告发我?还有没有其他人也看见我杀人的过程了?他们是不是已经向警察报案了?警察是不是已经将我列为了嫌疑犯?
“值得称赞的是,那头瘦小的斗兽有着无畏的精神,明知不敌,却为了荣誉一战,”男人口中有着少许的赞赏,“然后无意间就用自己的爪子杀死了对方,似乎有无所不知的天神在背后帮助他,借他的手惩罚□□犯。接着他慌里慌张地跑掉了。我以为那个害怕的杀人犯会在逃跑回家后将整件事情哭着说出来,但看情况好像并不是这样的。或者,爱你的家人在包庇你。”
他平静地讲完这件事后,我的面色想必早已苍白如纸,然而接下来的话却出乎我的意料。因为他好像给我衔来了橄榄枝。
“你杀人的整个过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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