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说的都是肺腑之言。”
“兄台做些什么营生?”
“打手。”
“这……在下认为这实非长久营生,兄台这般人物,该做些文雅的事。”
“兄台多虑了。”
“在下是真心为兄台着想。”
“兄台可有娶妻?”
“尚未。”
“那可有心上人?”
“未曾。”
“兄台眼光甚高!”
“非也。”
“在下内心十分理解。”
“与兄台交心之下,在下深觉投缘,想与兄台交为挚友,在下名江盛,今年二十四岁整,兄台可否告知在下姓名?。”
“季瑞声。”
“好名,好姓!谦谦公子,瑞德生香。”
“江盛兄误会了,是‘声音’的‘声’。”
“这岂不更有意境了!瑞声,瑞声,祥瑞之声。”
“江盛兄好文采。”
“……”
禾后寒觉得这短暂的安静十分来之不易。
“瑞声兄,前方那马车可就是你的驾乘?”
禾后寒正考虑着到时如何摆脱这个来历不明的诡异家伙,一个晃神,竟然已经看见皇帝了。
崇渊站在田埂上,离马车很近,一袭黑衣,金玉发冠早已取下转而束起,做了寻常人家打扮。听到声响他回了头,脸上没什么表情,极其冷静的样子。
远方一阵风急急地沿着高高隆起的田埂擦过,卷起了他黑色的头发,那长长的发丝便与衣襟上银色的绣图相携于风中。他身后是大片大片的生冷而平整的土地,眉目绮丽的少年仿佛不属于尘世的精怪,要驾风而去了似的。
禾后寒发自内心地希望崇渊表现出一下怕生的样子。
丞相有何愁(下)
“瑞声兄,令弟着实与你样貌相差甚远。”江盛说这话时已经近到能让崇渊听到,禾后寒心里有点悬,虽然他对皇帝抱有莫名的放心,但还是有点怕崇渊凉凉地来一句“放肆”。
所幸崇渊只是不着痕迹地打量了江盛几眼,又扫了眼淡定地站在一边的禾后寒,然后十分如禾后寒意的直接上了马车。
禾后寒抓紧时机,连忙用歉意的语气道:“江盛兄,让你见笑了,舍弟实在怕生。请你在前面带路,等找到大道后我必然重谢。”
江盛摆了摆手,手腕上一串看不出质地的黑石头当啷当啷地碰在一起,只见他颇有些不满地道:“能与瑞声兄这般人物相遇,在下内心已十分感激老天安排,哪还会有别的念想?瑞声兄这般见外,叫在下着实伤心。”
禾后寒心里暗叫不妙,这人难道要纠缠一路?当下不敢再多说,生怕引出此人别的麻烦话。他赶忙装作知错的样子道:“江盛兄说的是,只是到时还要看舍弟的情况。”
禾后寒赶着马车,江盛骑着灰毛驴在前边,不时回头冲禾后寒不明所以地笑笑。
禾后寒十分费解,但理智和习惯性的伪装让他一直耐着心感激地与江盛对视。如果他的预知感这时能锲而不舍地继续发挥作用,或许他能逃过这一劫。可惜,禾后寒是个在某些方面有些迟钝的人,人无完人,老天给了他奇快的反应力,相对的,收走了他对其他一些东西的敏感度。
找到大道的时候已近晌午,禾后寒早上没吃什么,又赶了快两个时辰的车,此时已是饥肠辘辘,看到大道周边聚集的商贩时,他倒是从心底感激江盛了。
但,禾后寒还是决定尽快甩掉他。
“江盛兄,多谢相助。就此告别,后会有期。”禾后寒拱手道,颇有些斩钉截铁的江湖意气。令他有些意外的是,本以为还得和江盛有一番拉锯战,谁想他竟然痛痛快快地点了头,还笑着道:“祝瑞声兄一路顺风。”
禾后寒轻松地摆了摆手,驾着马车吭吭楞楞地前行,觉得浑身格外舒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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