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亲密无间的两个人,现在隔着三米的距离,背对背,面向各自要离去的方向。
“敦,如果——”紫原司斟酌了很久,还是忍不住开口。
“时间到了。”紫原站起来,没有口味众多的零食,他随身带着的东西少得可怜,只有必要的文件和一个电子器。
连行李袋都没有。
紫原司看了三米开外孤身喝着咖啡的赤司一眼,赶上弟弟在前面带路。
“敦在怪我们吗?”紫原司低着头,看地上红色的地毯。
即使是成长了很多,这样的紫原敦也太……不正常了一点。
冷静过头了。
那个人受伤的时候有多紧张,多难过他们看在眼里,这些天一直在等着这只受伤的困兽把心里的难过和不甘发泄出来,他们做好了准备,把他可能做的事,会提出什么条件,想问的问题都设想了一遍又一遍。
事情已经发生了,他们非常希望能够对敦受到的伤害弥补一些东西,去平息他的愤怒。
但是什么也没有,这场火没有发出来,紫原把所有的情绪都收了起来,服从安排,去英国留学。
是想要忘记这一切,还是等待反击的时机——
紫原司看了弟弟一眼,苦笑。
是后者吧。
但在赤司家面前,他能怎么样?如果可以的话,他们也不想这样伤害敦,可是……
紫原司的苦笑加深。
问题在于,不可以。
“没有。”紫原出声,打断了紫原司的思绪。
“敦?”紫原司有点不可置信地叫了一声。
“我只是觉得,”紫原没什么表情地瞟了哥哥一眼,“我们已经没什么关系了。”
说着越过愣在原地的紫原司,率先进了登机口。
飞机按时起航,准点到达。
落地的时候,紫原安静地收起电子器——这是在机场新买的,原本那个已经和房间里的小物件一起被扔进了焚化炉,检查了护照,顺着人/流下机,安检,取行李,上车,回家。
全程没有和紫原司说一句话,看见紫原舞的时候也没什么反应,径直回了房间。
“他怎么了?”紫原舞摘下耳机,喧闹的重金属音乐在深夜里特别明显。
“发生了很多事……”紫原司长叹一声,已经不知道怎么去表述这几个月发生的事。
是不是如果她不把敦扔在学校,敦不会一直是小孩子的性子,不会依赖赤司,也不会爱上他,甚至可能不会在帝光,会有一个正常的,和一般人无异的人生……
可这些只是她的错吗?他们呢?作为父母兄长,他们对敦,对他们姐弟的关系是不是关注得太少?紫原家的长辈是不是不应该把舞宠成这样?而发现了敦喜欢上赤司这件事之后,他们的态度是不是应该强硬一点?会不会在升上高中的时候,或者在更早的时候就送敦离开比较好?
紫原司站在原地,看着紫原紧闭的房门思绪翻涌。
敦说,我们已经没什么关系了。
我们只是想让敦拥有一个正常的人生,后来的事情在赤司家的插手下变得不可控制,但我们只是为了敦好……
这样是错的吗?
紫原司自问,这个在四个月留下弟弟时已经自问过的问题,再一次困扰了他。
一门之隔,紫原在黑暗中拆开手机换上新的电话卡,拨通了一个号码。
“嘟嘟嘟……喂?”好听的男声传了出来。
“我已经到了。”紫原说,“见个面吧。”
————————小紫原你这是……?————————
赤司几乎是一下机就开始了忙碌的生活。
伤口和飞行都让他十分疲惫,然而他还是给自己安排了满满的行程,回学校销假,补作业,去公司,泡图书馆,参加社交活动,应付别人对手上伤口的好奇和关心。
不拖到最后一刻,赤司都不想回家。
不想独自一人面对两个人生活过的地方,紫原的房间已经上了锁,他在厨房留下的东西被收在冰箱最底层,赤司觉得自己再也不会亲手打开了。
也许征十郎是对的。
赤司把嘴里的泡泡吐出来,放好牙刷捧起冷水泼在脸上。
他的性格里面,确实有软弱的成分,平时看不出来,现在一览无遗。
那些被封印的,冰冷而久远的记忆在夜里翻腾,和房子另一个主人的温暖记忆纠缠不休,让他疲惫不堪。
赤司拿起白色的毛巾,擦干脸上的水滴。
虽然每天强迫自己睡觉,但脸上黑眼圈还是显出来了,在白色纱布的对比下特别明显。
赤色的双瞳映在光滑的镜面上,赤司几乎是下意识躲开了自己的视线。
关于第二个自己的消失,赤司一直很在意。不管是因为代替他消失让赤司征十郎彻底成为单独的个体,还是因为告诉他过去的记忆完成了使命而消失,赤司都认为自己应该对此负上责任。
是他的错。
赤司想。
如果能早点察觉敦的心情展开布置,他们绝对不至于如此被动。
尽管他们一直处于父亲的监视之下。
但还是他的错。
如果能早点面对敦的感情,他们一定会有更好的安排,敦的家庭也不会配合父亲用那样极端的方法,去拆散他们。
赤司的脸上闪过一丝戾色,随即恢复平静,放下毛巾浴室。
今天是约见史密斯医生的日子,赤司本来计划在一下机就来,但医生之前在征十郎的拜托下请假,回来后的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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