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发时死者很痛苦,这里(小陈指着被掰歪的壁灯)这里(墙壁上有血痕,应该是用头撞的)最多的是在洗手间。估计是死之前,痛苦减少了,去洗手间清洗了一番……”
“真奇怪。”邹清荷突然自言自语打断小陈的话。引得柳下溪与小陈一齐看他。柳下溪出声问道:“哪个地方奇怪了?”
“这么痛苦怎么不去医院呢?自己去不了,可以请服务员送他去啊。还有,照这么说来,不那么痛苦后,他应该洗澡换衣服了,可为什么还睡那张脏床?反正这房间只有他一个人,睡干净的床不是更舒服么?”昨晚就是洗了澡,换了干净的衣服,不想去睡自己先前睡过的那张床,才和柳大哥挤一床的。
“嗯。”柳下溪点点头,“的确蛮奇怪的,也不合常理。清荷,你知道人不肯上医院有哪几种情形吗?”
“不肯上医院?怎么这么说呢?啊!我知道了,没有钱的时候不想去医院;还有时间很赶的时候不想去医院。柳大哥的意思是死者有不能去医院的理由,所以才宁愿自己忍受痛苦。”
柳下溪点点头,突然孩子气地撇了撇嘴道:“我想啊,死者有可能知道自己中了什么毒。甚至知道毒发的情形。”
“你认为,叶江知道自己的老婆要杀自己?”小陈坐在干净的那张床上。
“我们不如换一个想法:他不想弄脏那张床,也许是在等人来住吧。”柳下溪叹了一口气。
“这样一想,可以解释我觉得奇怪的地方。”邹清荷大为兴奋。
“说到等人,是不是在等自己的老婆?假设两人意见不合在渡口分手,坐上不同的车,留下一句如果后悔,请来佳江旅馆找他的话……”小陈高兴地拍着被子。
“如果约的是蓝华芯,他怎么会登记李子江这个假名?”柳下溪提出了异议。
小陈兴奋大减:“这么说有一位神秘人物?”
“叶江所有的东西都不见了,也许这位神秘人物出现了又消失了。”
“有没有服务员见过有陌生人来找叶江啊。”小陈皱眉。
邹清荷突然拍掌:“我记得有本书里写过:是让旁人见了也不认为是陌生人的人。”
“什么跟什么?”小陈不解。
“清荷的意思就是,进来的人出现在这里,是理所当然的。大大方方过来也没有人会觉得陌生。”
“有这样的人吗?”
“当然有。”柳下溪笑了笑,“侦破一件无头无尾的疑案,有时需要怀疑一切,并相信任何可能都存在。当然这案子有没有这样的人存在,现在还只是假设阶段。”
“你就绕吧。”小陈撇嘴。
柳下溪往洗手间去了,邹清荷与小陈亦步亦趋紧随其后。小小房间怎么能挤下三个大男人?“不知道这下水道通到哪里。”柳下溪低语。这房间居然还是时髦的坐式抽水马桶。
“地下水通道呗。谁知道,全市污水应该是相通的吧?”小陈退出屋子,站在门口道。
柳下溪一点点地检查,高个子头总够着有点累,他站直身子揉了揉颈,头往上抬看到顶上有个通风口,不大。很少有通风口平顶镶在上面的。他撑着邹清荷的肩,跃上洗手台,手往上一顶,那通风口居然一撑就开了。手往四周一摸,果然有戏!
曾经见过的叶江的黑色皮革包。
小陈拍门,大叫:“惭愧!”那么多专业搜查人员居然没有找到这个,忙打电话跟王队长汇报:“在叶江死亡现场找到新的线索。”
“还不知道有没有用。”柳下溪笑他太着急。三人匆匆把东西摊到干净的床上。
二叠材料,一张身份证明和……
“一份遗书。”三人同时惊叫。
第19章 今年的雪特色的白-09
三人一直没有从震惊里恢复出来。遗书的字迹与材料上的字迹目测来说是一致的。
遗书很短,干净整洁的字体。
“临摹过欧体。”柳下溪上下左右仔细看。上面写着:这样活着不如死去。
“你说这是什么意思?”小陈眼巴巴地望着此刻在他心中智慧万千的柳下溪。
柳下溪苦笑,他怎么知道叶江留下这八个字是什么意思?留下的材料不过是他去云南出差写的报告。从报告上来看,是有关开发云南风景区得与失的总结报告。一份是景点推荐与心得的总结,一份是建设经费的总结。
身份证上是叶江,三十二岁,居然是本地人。
“他这是什么意思?到家了不回去居然住旅馆!”他们先被遗书给吸引了,现在才看到这个身份证,也不能怪他们,身份证是夹在材料里面的,不拿起材料翻阅是发现不了的。
小陈去联络身份证地址所在地的户警,既然在本市,办起事来就方便多了。
“奇怪,这些东西死者为什么要藏起来?住宿在外面,一般会把证件与钱藏起来,但是这种材料也藏起来没必要吧。”邹清荷皱起鼻头。
“噫?”柳下溪扭头看他。“说清楚些,住宿时会有人把东西藏起来?”
“嗯,应该说藏东西的人还不少,许多人不相信旅馆的安全性吧。我知道时常在外面跑车的司机们都把驾驶证啊,身份证与钱藏起来。比如说,压在床脚,或者床板下面,有的放在电视机下面,或者是壁灯后面。”邹清荷不好意思地摸着头,“我第一次住的时候也学他们把几元钱给藏起来了。”
柳下溪与小陈警察一起笑了起来。他们是警察,身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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