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初三的压力很大，我经常看见他望着窗外，有一种茫然的感觉，当他发现我在看他的时候便会转过头来， 温柔的对我笑着。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
总认为，熠轩总给我一种一碰即逝的感觉。
妈妈不会放弃让我们进一个好一点的高中，只是熠轩似乎旷课太多，补起课来非常的吃力。尤其是英语。
“好烦好烦！为什么我的英语永远是不及格啊！”熠轩讲英语卷子揉成一团扔在一边，胡乱翻着古文书。
“哪里不懂了？”我询问道
“我不喜欢读书，不喜欢钢琴。”熠轩望着我，“我与昊有很多的不同，可是为什么妈妈要把我变成你呢？”
“想太多了。”我拍着他的头。
“总觉得我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熠轩继续蹂躏古文书，“都死了几百年的人，还要遭后人的谩骂真倒霉。”
“你不是无关紧要的人，”我安静的做着英语习题，“至少对我来说你是最重要的人。”
熠轩并没有接话，只是安静了下来，翻着古文。
从那天起，熠轩再也没有逃过课，没有晚回来，仿佛又回到了正轨上，唯一的，我会听莫辰说，熠轩还是会和那个班主任吵。比如吃午饭前的一堂课。那个老师叫熠轩回答问题，又嫌熠轩的声音小，熠轩回答了三遍，第四遍的时候吼出了一句：“耳背就不要当老师了！”引起了全班的哄笑。呵呵，熠轩依旧是熠轩，总有方法让折磨他的人哑口无言。
熠轩的成绩开始上升，但是要考重点依旧有些难度。妈妈要我帮他复习，每天晚上我们都在一起背书，做习题，总觉得那是最幸福的。
有一天晚上电话铃响了，熠轩跑过去接。
“喂。”
“奶奶呢？”
“你把我们家当什么了？我们家不是你的佣人！”愤怒的挂了电话。
呆呆地站在原地。
“熠轩？”
“爸爸骨折了。”熠轩的声音很小，但是我听到了心破碎的声音。
“要紧吗？”
“哼！他们这样对我们。和我们没有关系！”熠轩别过头。
可是我知道他很难过，眼中的泪水就是证据。
“昊，”他靠近我。
“嗯？”
“你会觉得我残忍吗？”
“不会。”
“我想，爸爸要是开刀后第一眼谁也看不到，那是多么难受的一件事。”
“那我们去看他。”
“不要！”
“那你又在胡思乱想什么？”
“昊，你忘记了，爸爸只有在困难的时候才会想到我们。他有几年没打过一个电话来了？”
“是啊，很久没打电话回来了。”
“可我一直很想爸爸，但是听到他的声音又很生气，很生气，但又很难受。”他呆呆的望着桌子的一角，露出难受的表情。
我轻轻的将他环住，“乖。我们不该想那么多，不要想那么多。不要想了。”
熠轩靠在我的怀里仰起头看着我，“昊，一直我都很喜欢你，很喜欢你，可是总觉得，我与你是一个天一个地，我怎么也跟不上你的脚步，我好累好累。”
“我也喜欢你。除了妈妈之外你是我最喜欢的人了。”他的脸靠我很近，我很喜欢他的眼睛，很漂亮。
熠轩闭上眼睛，似乎在感受我的心跳，“这样就很好了。”
我依旧能清晰的看到他手上的伤口，抚上去的时候，会有种凹凸不平的感觉，这么漂亮的手臂上却有着这样的瑕疵。
我们没有去看爸爸，可是我看的出，熠轩依旧很担心，每次有电话他都会跑去接，他其实一点也不残忍，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
“昊，我好想爸爸。”
“我也很想。”
“妈妈很恨爸爸的吧。”
“有爱才有恨吧。”
我摸了下熠轩的脑袋，“越长越好看了。”
熠轩笑了，大大眼睛弯了起来，“只要昊喜欢就好。”
我们依旧一起去补课，上课，回家，复习，睡觉，仿佛是连在一起一般。本来我们就是双生的，本该连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叮。”有人按门铃。
“我去开。”我起身。
惊讶的看见了爸爸。
“爸爸。”
“昊。”
“进来吧。外面很热吧。”我开门让爸爸走了进来。
我也不明白我为什么还是那么心软，因为不管他对我做了什么，他都是我的爸爸，那是血缘关系，想磨灭也磨灭不掉的证据。
我曾经问熠轩，为什么要用刀自残，他说他要放血，他不要流这种肮脏的血。可是那又怎么样呢？我们到死都是带着这样的血。
妈妈看到爸爸先是一怔，也没说什么，淡淡的问了一句，“要喝什么？”
“谁来了？”熠轩兴奋的跑了出来，一看是爸爸，眼神十分的复杂，表情也变得僵硬。
“熠轩。”爸爸的声音略带一丝柔和。
“哼！”熠轩转身便回房了。
“爸爸，你的手好了吗？”
“没事了。”
“那腿呢？”
“残了。”
“怎么会？”有些惊讶
“被人打的。”爸爸淡淡的说着，喝了一口啤酒。
我知道，我听妈妈说过，爸爸因为姑姑的事被人从楼梯上推下去，还被打了一顿。要从肋骨上拆一块骨头接在大腿上，所以变成了残疾。
“爸爸最近好吗？”
“嗯。”
“昊，给我进来！”熠轩的声音凶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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