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基在他面前把他全家人都杀了的时候,永夜其实很想问那个眼睛都不眨一下的人,“你凭什么这么做呢?你以为你是谁?”
不知不觉把心里想的说出了口,那个优雅地擦着手中凶器的男人回过头看着他,冰冷地笑起来,笑意根本达不到眼底,“第一,刺客公会看上了你;第二,公会只收孤儿。至于我是谁,你不用知道,你只要记住我是杀害你父母的仇人,却也是日后要养育你的人。我会教会你怎么杀人,你当然可以用这些方法来对付我——记住,只有强大,才能主导一切。”
那一晚,他曾经生活的家被洛基付诸一炬,他眼底是漫天的火光和将月光都挡去的黑烟,他认识到自己从此只有孤身一人。
那一晚,永夜再不知如何落泪。
他不知道艾勒梅斯是不是洛基用同样的方法带走的孩子,那个时候他整天近乎神经质地锻炼所有杀人需要具备的技巧,洛基只是冷眼旁观他的疯狂,而那个比他大上些许的孩子在某一天终于看不下去般打掉了他手上的利器一拳招呼上他的脸,几天几夜没合眼的永夜眼睛里面布满血丝,瞪向艾勒梅斯的时候充满了杀意,后者根本感觉不到一般扑上去补了一拳,于是两人开始在黄沙漫漫的梦罗克沙漠里不带任何技巧性地扭打起来,最后累得摊在地上气喘吁吁,身体上下受到不同程度的波及,青紫一片。
然后,那个自从第一天开始就没日没夜只顾锻炼的孩子,因为突然消耗了大量体力,沉沉睡去了。
睡前他想起在互扁时艾勒梅斯大骂的一句话,也是唯一一句话,“你他妈的想死当时还跟着洛基这个杀千刀的回来干吗!”
后来艾勒梅斯成为了人型怪物狠狠砍了永夜一刀的时候,靠在岩壁边感受着温热的血液不断喷薄而出将被风吹得冰冷的衣衫再次浸湿的永夜不知为何脑海里又浮起了那句话,那是艾勒梅斯对他说的第一句话,很可笑地,反反复复成为了他走下去的动力。
他想,他不能死。
然后他遇到了墨弦,那个平时迷迷糊糊,满口要调戏美少年结果经常被反调戏的家伙,其实对感情的事情钝感到天怒人怨的地步,得了便宜的时候脸上就会浮起幸福的红晕然后笑得就差摇尾巴了,永夜一直记得他看过墨弦在普隆德拉北郊时那种仿佛整颗心都不知去向的表情,于是对比之下的这样的笑容,竟然让人想要珍惜。
他说话不经大脑思考,在某些事情上却精明得要命,一条路走到黑即使伤痕累累还要嘴硬,其实心里对自己特异的体质感到好奇表面上还要装作满不在乎。
不喜欢和人走得太近,但是一旦卸下防备,任何形式的亲近都不会反抗,最多是涨红一张脸眼巴巴地看着你,让永夜要忍不住欺负几下。
其实一个人的心很容易就能被填满,原本以为早就失活的东西突然之间就这么鲜明地跳动起来了,当事人都措手不及。
但是永夜突然发现,他找到另外的,足以支撑他活下去的理由了。
所以不是洒脱,只是想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对这个原本只是要从自己身上套出圣战信息的人那么在意,按照永夜的思维模式,既然想明白了就不用再纠结了,直接当□的人处理吧。
虽然他不知道怎么爱人。
情敌
墨弦不知道在他冲进来之前永夜竟然思考了如此繁复的人生哲理,于是和永夜对视了良久才想起自己怎么会自动地就跑到这里来了?
永夜叹了口气站起了身,刚被琉璃惊吓过度的某人条件反射地缩了缩,倒是没有后退,十字刺客的手指有着长期握剑而磨出的茧,擦过皮肤的时候超魔导士就很没面子地轻颤了一下,永夜勾起嘴笑了笑,实在很想告诉这个低着头满脸血红的家伙,刚才两人对视的时候,他的表情简直可以用委屈来形容了。
很好,在外面受了欺负第一个想到的人是他。
于是就因为一个不自觉的表情,永夜大人才生出的愤怒就被成功扼杀了,小墨同学天赋异禀,可喜可贺。
“那……那个……”墨弦犹豫着要不要开口,怎么不管到了哪里都是人要剥他衣服呢,他的衣服就这么碍眼吗?
很不幸的,有可能是真的很碍眼。
“他不想活了,我送他上路。”因为原本就被脱得七零八落了,永夜办起事来更加干脆利落,墨弦很快被剥个精光,脱衣服的人才发现被脱衣服的人竟然连身上的皮肤都覆上了一层粉红色,于是立刻玩味地笑了,“衣服湿了怎么不知道脱下来,你还想生病不成。”
墨弦只是觉得鼻子有点酸,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永夜此时周身气场实在太柔和,导致一向随遇而安的小墨同学被这表像所迷惑,伸手抓了抓十字刺客十分干练的紧身衣,整张脸都埋进去了。
永夜看着某人竟然连撒娇都学会了,实在是不知该哭还是该笑,这种时候把他吃了是不是会造成心理阴影?
于是万般无奈之下只好继续营造某一假像,“累了就睡吧,要不要先去洗澡?”
埋在他胸前金色的脑袋小幅度地摇了摇。
投怀送抱啊投怀送抱,于是对此还能坐怀不乱的永夜大人实在到达一定境界,可以颁个模范小攻之类无实质性意义的奖项给他。
再于是,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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