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这熟悉的打招呼,良伯和胡嘉一时都是思绪万千。“是啊,别来无恙。”
多少次,他们见了面都是这么说的,但是,这一次,却是不会有以往的平静了。
紧接着出现在门口的就是敖广和敖甲敖乙,敖丙去看守海眼去了,并未在宫中。
“这是?”敖乙拧着眉头看看早就在房中的良伯和胡嘉,又看看风轻云淡的御胥,再看看地上躺着的燔祭,似乎是想明白了什么。
就在刚才,放有御胥和珂茽身体的房间突然传来一阵喧哗!侍卫们一时间乱作一团,仔细一问才知道,竟是早已没了魂魄的御胥突然活了?!然后还不紧不慢的来到了这里?!
“移魂之法?”敖广看向御胥。
“不错。”御胥的表情仍是淡淡的,只是在拿起玉佩时,脸上浮上一丝温暖。
“你,作何解释?”敖广发问,即便有隐
情,事情发生在自己的地盘上,仍是无法坐视不理的。
御胥并未直接回答他的话,看着不断看向地上燔祭的敖甲,道,“大太子,你不必看了,哼,燔祭,早已是三魂散尽七魄俱灭了,没得救了。轲茽,自然也是如此。”
“你,”胡嘉叹口气,摇摇头,若是燔祭轲茽无事,御胥也就无罪,可是现在,唉,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御胥又看看大家,坐下来,“事已至此,我也无话可说,不过,我倒是不介意把与燔祭二人的恩怨说个明白。”
说着,也不管周遭人反应如何,御胥像是打开了话匣,眼睛看向远处,缓缓道来。
“七百年前,我奉命前往长江担任神职,可是,当时我尚年幼,许多事情都是处理不来的,长江一脉牵涉甚广,每日所要处理的事情何止数十?!加之又有许多老资历欺我初来,日子,甚不好过。”
“数次下来,我都是吃了不小的亏,甚至几度都想要一走了之!可是,神职岂是说辞就能辞的?!也只得忍了,但仍是浑浑噩噩,毫无盼头。”
“可是,你们知道么,老天竟待我不薄!”御胥的声音突然高上去,眼睛也闪闪发亮,嘴角更是噙着一丝微笑,“那日我正心中不爽,竟在江边遇见了他!”
“他?!”众人心中都是急切的想知道御胥口中的他是谁,可是总是猜不出。
“就是送你玉佩的那个?”看着蓦地攥紧了手中玉佩的御胥,良伯猜到。
“不错。”御胥脸上颇有些甜蜜的看着成色并不十分好的玉佩,“他叫玉碎,是玉精。本来他们一族就很是难修炼的,他也是偶然间窥得天机,但也还是因为先天不足,总是不好。”
“玉碎大我两百多年,可是功力却还不如个七八百年的鲤鱼精!当时我见到他的时候,他还是在被两条小鱼精欺负!冰天雪地的却被浇的浑身是冰!我们虽不在乎这些,但我看了却是怒气冲天,上前狠狠地惩罚的那两只妖精!”讲到这里,御胥脸上浮现出些无可奈何。
“可是,当我借着这次机会狠狠地将自己多天的怒火都发泄出来的时候,他竟然拉住了我?!”御胥似询问又似自言自语的道,“你说可笑不可笑?!自己被人欺负了,竟然还要帮敌人说话?!”
御胥来到窗边,看着远处粼粼的水光,梦呓般的继续道,“我永远都忘不了那个场景,寒冬腊月,光是看着河面上厚厚的冰层就觉得很不舒服,可是那个满身结满冰渣的傻瓜,竟然还要求
我不要要了他们的命?!”
御胥的声音冰冰的凉凉的,流淌在房间中,大家仿佛眼前都浮现出当时的场景。
“你,答应他了,对不对?”胡嘉道,他觉得,应该没有人会拒绝这样一个人的请求。
“不错,”御胥修长白皙的手指扶在脸上,闷笑几声,“不错,呵呵,我想,世上没人会忍心拒绝他的请求。白痴。空长了副倾城的脸!”
“玉碎,那个白痴,一年到头都是笑着的,我竟没见他哭丧过脸,”御胥口中笑骂着,语气中满是回忆,“从那晚,我就像是着了魔,总是忍不住去逗他,想看看他究竟会不会哭?说是逗,其实有好多次我几乎要了他的命!可是,罢了,我总是败给他。”
“见我不开心,他总是想尽了法子使我高兴,”御胥道,转过来看众人,“但我却总是疑心他是不是别有所图,不肯搭理他。后来有次我被他闹得烦了,质问他为何总是跟着我,你道怎样?!”御胥捂着脸,肩膀不住的轻颤,“他说,我是千百年来唯一一个肯对他好的。”
“你们说,这不是白痴是什么?!”御胥大笑,“对他好?!我不过是看那两只鱼精不顺眼罢了!这算的是什么好?!”
“从第一次随手帮他之后我就再也没对他真心说过话!他竟还以为我是好心?!”
“御胥!”看着声音逐渐尖锐起来眼神也不再清明的御胥,良伯忍不住喝道,“够了!你心中真的是这么想的吗?!”
“当然是!”御胥想也不想就回道,“我算什么?!我没有心!就算是帮他一次也不过是觉得无聊罢了!”
“御胥!”胡嘉冲上前来,使劲扯着他的衣领,“御胥!看着我!有种你再说一遍!”
“我”御胥被强迫转过头来,只一眼,就再也说不出话来。
胡嘉松开他,叹口气,“既认清了自己的心,好好待人家也就是了,你又为何”
“好好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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