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睡觉的时间,就在吴衫和巫轩为今晚“直接变猫睡”还是“来一发再睡相”持不下的时候,吴衫的手机响了。
“该死!今晚忘了关机,谁这么晚打电话来……”吴衫推开巫轩即将压上来的身体,下床找到正在唱歌的手机,当他看清屏幕上来电显示是个陌生号码的时候,他小小的皱了一下眉,犹豫了一下点了接听。
听筒那边传来竟然是冰清显得有点急切的声音:“师兄,我是冰清,我能见见你们吗?”
吴衫心里一阵怒意上涌,很想冲着话筒吼“别叫我师兄我不是你师兄”,但是他最终还是镇定了一下,只是说:“见我们做什么?”
巫轩的耳朵好使,在床上也能把话筒里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他听到是冰清,立刻坐起来表示关切。
冰清没有立刻回答,似乎是有些为难:“……我想帮你们对付陈前鸥。”
冰清此言一出,吴衫和巫轩都很意外,一时找不到接茬的话。冰清继续说:“我知道你们现在不可能相信我,但是请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好吗师兄?”
一句“师兄”让吴衫心软了,他回答:“好,不过见面地点我们定。”
“这当然。要是曹婆婆也同意见我的话……她最好能在场。”冰清在电话另一头急切地说。
巫轩从吴衫手里摘过手机:“好,我们都在。你有什么话来我家说吧,我家你肯定认识。”
冰清紧接着说:“嗯。我想现在就过去,很急,方便吗?”
巫轩恋恋不舍地看了已经在穿衣服的吴衫,知道今晚滚床单没戏,也只好一边满地找裤子一边说:“你来吧,不方便也得方便。”
半个小时以后,当白袜子的手下通报冰清来访的时候,包括娜加和晚礼服在内的所有人已经穿戴得妥妥帖帖地在客厅等她了。他们不清楚冰清深夜紧急请求见面的原因,但是似乎每个人都意识到,冰清来过之后事情会出现和大家预料不一样的变化。
冰清进门摘掉大大的兜帽之后,所有见过她的人都大大吃了一惊——冰清的外貌,似乎一夜之间老了几十岁,而且异常憔悴。
吴衫和巫轩几乎同时站起来迎向冰清,吴衫更是把原本对冰清的怨气抛到脑后,惊讶而心痛的问:“冰清……你这是怎么了?”
冰清环顾了一下客厅里的人,除了前不久刚变成人的晚礼服以外她都认识。落座之后冰清虚弱地笑了一下,苍白的嘴唇和蜡黄的脸并不影响这个笑传达出的感激和歉意。她说:“谢谢你们能见我。我曾经做了很多伤害大家的事情,不指望你们能原谅我。不过我还是要说,对不起。我今晚来不只是道歉,这件事除了你们我不知道还能找谁。我来是想请求你们,能不能想办法既阻止陈前鸥,又不让他死。”
最后一句话信息量有点大,大家都听出了陈前鸥果然没死的弦外之音。巫轩反应最快,第一个说话:“这有点难,他那种极端的人除非死,否则不会罢手。再怎么说人也是你救走的,想阻止你不会自己去阻止?”
冰清看起来很着急:“我当时只想救御奴,我没想到御奴他在那样的情况下也不忘陈前鸥那个……嗨!”冰最后清激动地重重叹息一声,继续说:“请各位今晚花一点时间听我说,我把我知道的全说出来,之后你们再决定相不相信我。”
曹华熙递给冰清一杯她自己惯常喝的血红色饮料说:“你说吧,我们早就迫不及待了。”
冰清接过酒杯,看着红色的液体,原本看起来似乎是因为衰老过快而无精打采的眼中有了一瞬惊喜的光彩:“这是红樱桃酒?早听说婆婆驻颜有术,难道这就是那种神奇的饮料?”
曹华熙说:“是啊,我这些年一直喝这个,这里面有很多珍贵的药材,不但能养颜,而且可以帮助迅速恢复体力和法力,还没有副作用。你放心喝吧。”
端起饮料几口灌下,似乎整理了一下思路,然后才开始说:“陈前鸥已经通过御奴复活了。我带御奴从酒店逃出来之后才发现他还拖着陈前鸥。御奴执意说他知道陈前鸥没死,不肯离开那具尸体。我看他那魔怔了的样子,再想到毕竟和陈前鸥师生一场,不忍心逼御奴立刻火化陈前鸥。但是我强行带走了御奴,想以后再去处理尸体。我也曾担心过陈前鸥会复活,因为技术上说他复活完全可行。但是我知道他要复活和恢复需要时间。没想到就在今天,哦,现在已经是昨天了,御奴突然晕过去了。他不是普通的晕倒,而是像死了一样的表现。我就知道了,他又结束了一世生命。我问了御奴很多问题,直到他提到陈前鸥曾经让他参与了一个祭祀仪式。御奴不知道那个仪式是什么,他以为不过是陈前鸥让他做的无数个试验或参加的无数法事中的一个。我一听却知道大事不妙。”
“那个仪式是陈前鸥去西方游历的时候学来的巫术,其中涉及祭品发誓效忠,承诺愿意贡献一切等内容。这个仪式的结果就是陈前鸥预订了御奴的所有生命,他将自己的命和御奴链接在了一块儿,他死,御奴的一世生命会自动让渡给陈前鸥,直到御奴一次生命不剩才算完。也就是说,很久以前,早在陈前鸥练成分身术之前,他就已经做好了未来给自己续命的准备,御奴成了陈前鸥的生命储备站。这种连接是单向的,御奴如果出事,陈前鸥不会损失一根头发。”
满屋子人都沉默地听着,白袜子逐渐攥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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