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寒暄着上了车,周政却没把罗晓峰拉到他的公司,而是带到了上次去过的那家九龙塘。
还是上次那个单间里,两人点了几个菜,边吃边聊。喝了几杯酒之后,周政问起罗晓峰逸峰火怎么在做得正是风生水起的时候,突然之间说不干就不干了。罗晓峰便把大致情况跟他说了说。
周政听完唏嘘不已,“真是人生无常呀,你这钱没了,至少人还能保住,老沈你还记得吗?”
“当然记得。”就是上次那个沈万三。
“上个月出车祸死了,撇下一堆孤儿寡母。”
“真是祸福难料,生死无常。”罗晓峰也感慨了起来。
“所以说钱就是王八蛋,别太放在心上。”
“话是这么说,但有时想不放在心上都难,这次要不是你老哥请我过来,这个年只怕过着都难。”
两人聊到很晚,罗晓峰才带着三分醉意与周政道别。
一个人沿着九龙塘外的海滩一路往前走,这是曾经和叶德文一起走过的路。提到叶德文,罗晓峰心里又是一阵烦躁。叶德文来了,他的用意,罗晓峰当然是心知肚明的,但却不知道怎么处理。原谅自是无从原谅的;还要耿耿于怀却又未免小气了;重修旧好自己也没那个心思,更何况自己现在哪还有没事陪他玩浪漫、讲情调的财力和精力;可把他赶走吧,又还真有那么点舍不得。这不清不楚的,两个人以后日日在一个屋子里打头碰脸的,想想都觉得不自在的要命。
在心里翻来覆去的琢磨着,不知不觉已走到了上次和他种过菊花的那处海滩。
此时是冬天,海边很清冷,没有人下海戏水,所以几条小皮划艇和那条两人种过菊花的橡皮筏子,都拉上了岸。
罗晓峰在那个橡皮筏子前站了一会儿,然后左右看看没有人,撩起筏子上的遮雨布钻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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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德文和四少,以及火火拿着啤酒,歪在沙发里聊天。
“晓峰他没有家人,说到朋友也就只有程越勇一个。”四少说道:“其实也说不上是朋友,那应该说是他的原配。”
“胡说,程越勇是始乱终弃的,要说原配,那也该是我。”叶德文说着,又喝了一口酒。
“你比程越勇还不咋地。”四少老师不客气的,说道:“程越勇那也就是把他气跑了,你是把他气到吐血了。”
“咳咳,咳咳咳……”叶德文一口酒呛到喉咙里,半晌才喘过气来,“瞎,瞎说。”
“真的,我当时就在场。”火火小小的打了个酒嗝,“没有家人,没有朋友,痛也不会说痛,累也不会说累,伤心也无处可倾诉的人,得是多苦。”火火就是从那以后开始着意照顾罗晓峰的。因为他发现那个人表面上看着强,其实就是个玻璃做的,心里比任何人都更脆弱和孤独。
“峰哥阴天下雨的时候,脚就会疼,着急上火就会咳嗽不止,这三年也没再找过其他的人,我想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吧,更何况他被蛇咬了两回呢。”火火指了指叶德文,“你赶快走吧,他不需要你这样的人,也不需要你那丝绒窗帘,花边床罩,他需要的是实实在在能疼他照顾他一辈子的人,就像我这样的。”
“火火,你喝多了吧。”四少一把抢过火火的手里的啤酒罐,“论长相,论人品,我哪点不必罗晓峰强。”
“你哪点能和峰哥比了。”火火扑上去抢啤酒。
那两个人开始一贯的折腾,叶德文却呆呆的坐在那里出了会儿神,然后拿着电话走出来,走到公司附近的那小公园,偷偷给罗晓峰打电话。
“喂,晓峰。”
“嗯。”罗晓峰躺在橡皮筏子里,用手指描摹着缝隙里、角落里,几乎无处不在的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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