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呢?……
火红的衣袍被仍在地上,乱七八糟的不成样子。
琉聿咬牙切齿,死涯瑜。
动动腰腿,却只有些久睡后的疲累,似乎是自己想多了。
琉聿眯起凤眸,嘴角曳开一个勾魂摄魄的笑容,眼里却不带星点的光芒,如同死灰。
也是,的确想多了。
夕阳的光暖不刺目,轻纱般蔓延在偌大的聿王寝殿,有些悲凉的不适。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王爷……”外头的人等了许久,终于鼓起勇气唤了一声。
“嗯。”琉聿指尖拨弄着自己如泉溪滑顺的发,失神地想着什么。
薇溯。
那一双冷淡清傲的眸子,的确配得上这个雅致的名。
宫人进来将准备好的衣袍放下,目不斜视,便要离开。
琉聿依旧半敞着锦被,白皙的胸膛覆着薄薄的肌肉,悠然自在,没有避讳。
“等等,你如何知道本王醒了?”琉聿突然来了兴趣。
“回王爷,皇上说您醉酒之后,总要睡满十个时辰。”
“你下去吧。”琉聿错愕,失态地颓然躺倒在床上,伸手覆在眼上,睫毛的颤动清晰无比。
一下一下地,一直跳到心里。
涯瑜啊涯瑜,你究竟是何意?
总要这样百般地折磨我。
安静的寝殿里,琉聿如同一只木偶,僵硬在那儿,如负千斤,动弹不得。
那夜琉聿被涯瑜亲自抓回皇宫后,似乎销声匿迹了,花街柳巷里,也逐渐消停了那些夸张的传闻。
几日之内,琉聿都窝在自己的寝殿里,喝酒。
聿王寝殿的里里外外都盈满了混杂的酒香,万金难得的佳酿,都被琉聿水似的连灌带洒。
涯瑜知道,但不加干涉。
因为他更知道琉聿心里的苦。
只是涯瑜没有想到,琉聿居然真的那么偏激。
当他在御书房听到奏报,聿王爷带着鄢翮小王爷去荷花池看锦鲤,有一瞬的怔愣和不信。
琉聿想干什么?!
然后就扔下手里的加急奏折,愤怒地狂奔了过去,惊慌失措地忘却了一个帝王该有的仪态和涯瑜天生的镇定淡漠。
奔跑的路上,还不忘摘下头上的玉冠,随手丢在了鹅卵石路旁深深的花草香海里,如弃蔽履。
只知道这个不能让鄢翮看见。
放肆的举动,令随行的侍卫和宫人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明明很近的路,涯瑜却觉得如同没有尽头,时时都是一种折磨。
不论是鄢翮或是琉聿,他都不希望哪个受伤。
一路匆忙赶到荷花池,还是春光正浓之时,池子的淤泥下埋着白嫩的鲜藕,水上却没有盛大的粉荷。
有些空荡。
岸旁的杨柳树下,琉聿正和鄢翮说着什么,鄢翮开开心心地笑,不带防备。
不远处,负责照看鄢翮的宫女紧张地看着他们,回头一个“皇……”字刚出口,就在涯瑜警告的眼神下讷住,默默退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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