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一贯的性子,习惯扯出一个强笑,拥住皓玉肩臂:“晖月王是民心所向,他的地位决定了他能大爱天下却不能独爱己身,忠孝仁义会在他的身上放大重量,即使不公,也由不得他胡来。何况他应不是什么纨绔子,即在其位便得担当其职,晖月王如此,季家大公子亦是如此。”
要说出这样一番话,对子君来说几乎是耗尽了力气。他知道话出口,就是宣布他放任了皓玉对他的舍弃,可是能怎么办呢,皓玉虽然喜爱自在的生活,但是皓玉是孝顺的。让他为了自己去和双亲翻脸,子君是万万做不到的。
拥着子君的手臂停止了颤抖,却更加紧迫地把人嵌住。
“皓玉,这个世界,原来真的不是有颗坚定不移的心,就能得偿所愿的啊。”将成,你说的简单道理,我是没有勇气的。
“子君。”皓玉抵着子君的额,眼角微红:“我不会放弃的。”
这一次,总是温润的子君攀下皓玉的脖子,微凉的唇软软贴了上去。嘴角,有泪的湿咸味道,像是要抹去那痕迹一般,子君仔细地一点点舔舐过去。
皓玉岂能不懂子君的意。片刻便温柔回应。
“皓玉,进了这院,你依旧是我的皓玉。只念着刘子君的皓玉。”
“别这样说,子君,我会心疼。”
“嗯。皓玉,我喜欢你呢。”
子君解了衣衫,柔软的薄棉在脚边堆叠出旖旎的痕迹。散了发绳,微黄的发千丝万缕地铺在身后。仰头,子君嘴角挂着动人心魄的笑意,一如那撞向荆棘依旧亢声高歌的雀鸟。
我喜欢你呢。
五个字的魔咒,注定会禁锢着皓玉一生的痴念。
“子君。”
白色xiè_yī包裹的身体一样白皙,明明纤细却让人觉得几乎可以撑起一个天地。皓玉跪在床沿,一寸寸膜拜般地在子君身上留下痕迹。
曾以为会狂乱、会不分彼此的交融,而如今肌肤相亲、鱼水之欢,头脑却清晰地可怕,一颗心破了口子空荡荡地灌着风。落在自己身上的唇和汗水,炙热地可以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身体献祭般地疼痛。
从头至尾,子君无意识地紧咬了唇,待到回神,舌已尝到了铁锈味。汗湿的发间滑进一滴泪。子君在激情之巅忍不住地心痛。
没到最后,却已经看到了结局。
翻滚、沉沦,任由那铺天盖地的狂潮将自己湮没,恨不能死在这安稳的幸福里。
身上一重,子君半睁了眼看着躺在自己身上喘息的男人。鬓发汗湿贴在脸侧,子君随即闭了眼,把刚才的面容刻进了血脉里。
“子君,还好吗?”扯了毛巾绞了水为子君擦拭干净,皓玉又躺回了子君身边。
犹未散去的红晕浸染在子君脸颊,疲惫的眼水光粼粼,听了皓玉的问,扬起一个慵懒的笑:“嗯,还好。”
薄被下,皓玉揽了子君疲软的身体半靠在自己身上,温热有些湿黏的皮肤贴在一起,连彼此的脉搏都能清晰听到。
“四年。”
“嗯?”子君只是贴在皓玉脖颈间挪了一下,声音沙哑地示意自己在听。
“四年前,我就想这样做了。可是怕你逃,所以我只能慢慢来,我以为,我们能这样一直到老。所以,即使我知道了之后会发生什么,我依然要了你的心,拿开了你最后一层蒙眼的纱。子君,我不后悔,也不会放弃。”
子君朦胧间听见了什么,可是他不敌困意,身体上、心上,好累好痛,他想要睡去,沉下去。到那个谁也伤害不到的世界。
皓玉一下下亲吻着怀里人的额,尽管他知道子君已经睡了,却依旧喃喃低语,用对情人诉说的语调:“那时候的你什么都没放进眼里,我在你眼里也不过是个没事儿干的世家子弟。我可是存了坏心眼的,对你的好,对你的宠,你当真觉得朋友间就这样理所当然了?真是个傻瓜。也幸好是个傻瓜,竟让我慢慢进了你的眼,你的心,让我窥见了你的好,傻瓜,我很自私的,看见了就想要得到,得到就不会放手。你却傻呵呵地陷得干净利落。傻瓜,傻瓜。”
一声一声,似哭似笑,似怨似恋,辨不清的何止世人。
“还记得我说过吗?二者皆重则取其一,子君,我真的很怕。我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选择。”
屋内重新陷入沉寂,听不见,泪水滑落的声音。
太聪明的人,太敏锐的人,太在乎的人,往往得不到幸福的眷顾。
而这三者之上,再冠以‘执着’二字的人,痴魔疯癫,画地为牢,尝尽苦痛而看不透,乃是真如入阿鼻。
季皓玉和刘子君,聪明的执着的,如若求而不得……
皓玉没有想那么多,呢喃间拥着子君也慢慢睡去。
☆、第十九章 (3016字)
暮色垂落,叶将成站在子君的院门前,看着蹲在门边两手撑着脑袋望着天的陌生男子。
“请问,阁下是?”
嫠诺姿势没变,眼珠从上移下来,朝叶将成伸出了手。
“脚麻了。”
叶将成挑眉,面对子君时候的乖巧模样褪得一丝不剩,已有些成熟的脸上露出一个冷笑。他看着嫠诺伸到自己面前的手,丝毫没有动的意思。
“嗬,看来是谁家的看门犬忘了栓链子。”
嫠诺手一僵,额上青筋暴露,龇牙咧嘴地怒吼着跳起来:“我……啊!”
话没出口,人已经斜倒在地上。刚刚的狂怒模样烟消云散,转而一脸的委屈泪眼汪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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