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人心都是偏的。
下雨了,哗哗的雨水浇灭生日宴一半的热闹气氛,宾客转场到大厅内,郁礼已经无心留下,他找太爷爷说了会儿话,知道郁振江会把老人家安全送回疗养院才离开。
这段别墅区不好等到车,冒着雨他在路上奔跑起来,鞋子踩在积了水的路面发出哒哒哒的声音,他越跑越快,眼睛被雨水模糊,顺着脸颊流进嘴巴里。
车后有光束打在身上,他转身,就看到停在后方的黑色轿车。
郁礼往回走,他停在车门前,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勉强睁眼和车里的人对视,“能不能送我回去。”
“叫我一声叔听听?”
“叔。”
蒋长封笑了,“上车。”
车上他递给郁礼干毛巾和干衣服,郁礼没问这衣服哪来的,闷不吭声换完,脸上写着他不想说话。
公寓楼前的那条路车开不进去,郁礼下车时蒋长封也下了车,默默走在他身后两三米外的距离。
他回头看这人,路灯的光线在雨水的交织下不算明亮,可蒋长封的眼睛仿佛带着火,亮得很。
郁礼想让他不要再这样看自己,又担心是他自作多情,想起今晚郁明空对他说的话,他克制自己的胡乱猜测,慢慢折回去走在蒋长封身后,把他从头到脚打量一遍。
身材高大挺拔,看上去那么直,应该不会是个gay。
夜色中只听蒋长封笑出声,“小朋友,走快点吧,不然没到家衣服又湿透了,如果走不快,叔叔可以背你。”
郁礼飞快地迈起大步子,突然又听这人问:“小朋友,你有没有妹妹?和你长得挺像的那种妹妹。”
郁礼心头一紧,回头瞪了他两眼,“我妈只有我一个孩子。”
已经走到公寓楼下,他怕从这人口中再听到其他问题,匆忙道别就跑上楼了。
蒋长封目送郁礼上楼,他摸了摸发上的雨水,停在原地若有所思。
第9章 爱情三十六计
郁礼回到公寓楼,犹豫再三,还是选择给蒋长封发了条微信,他盯着对方的头像等了几分钟,这一次蒋长封竟然没有回他。
之前他和蒋长封发微信这人都是秒回的,难不成手机进水了?可刚才他送自己来时也没见到其他异常呀,怎么突然就不回消息了?
莫名涌现的心理落差让他不太适应,捧着手机又盯了一阵,直到十二点过去,郁礼才把手机关机睡了。
第二天起来,才开机他就收到了蒋长封的回复,一看时间,凌晨三点五十四分回的,可真够晚的,难不成这人送他回来后有事情出去了?
郁礼捧着手机胡乱猜想,就这会儿的时间,微信又来了新的消息。
“头疼。”
他定睛一看时间,现在是早上六点三十七没错,再看上一条距离现在不到三小时的消息,忍不住问他,“你醒那么早?”
蒋长封靠在床头忍俊不禁,“你也挺早的,我昨晚才送你回去,朋友就来了电话喊我出去喝酒,喝到三点才散伙,看到你的消息已经很晚了。”
没有立场点评对方的私生活,郁礼憋了足足几秒,礼貌性回他,“饮酒过度伤身,好好休息吧。”
“没睡好,现在感冒,头疼。”
“家里有体温计吗……”消息没发出,他把这句话删去,重新编辑,“去医院看看。”
消息发出,蒋长封又不回他了,郁礼等到七点,才去卫生间里洗漱准备上班。
昨夜有雨,早晨气温还是清凉的,一到白天,日头就毒辣起来,h市的白天与黑夜如同两个季节短暂交替,天气变化太大,办公室里不少人中招,郁礼一只脚踏进去,就听到一阵咳嗽、擤鼻涕的声音。
早上开会,一听,他们的负责人老莫说话时声音格外沙哑。
整个办公室突然病倒一片,郁礼成为外出的跑腿主力,送文件取资料买东西,屁股从早到晚就没沾过椅子,这几天跑下来,他明显觉得自己的身体素质提升不少,好不容易有喘口气的时间,总是无意识拿起手机看看有没有消息。
叮咚——
提示音响起,郁礼立即打开。
“我亲爱的小兔子,下个季度的稿子画好了吗?”
居然是那家伙。
郁礼气恼地回复,“都说过别叫我小兔子了。”
打完,他又补充,“没画。”他这段时间太忙,忙着上班,陪伴太爷爷,应对郁家的人,还有那莫名其妙的蒋长封,他的生活向来单调枯燥,哪里有像现在这样事情一茬接一茬,回国以来这口气就没能舒服地喘出来。
那家伙回,“他们为难你了吗?”
“算不上为难,稿子我今晚就开始画,争取早点发给你。”
“你休息几天。”
“不行。”
“我是老板,我说行就行。”
那家伙还真是一如既往的霸道作风,郁礼关掉消息,索性不再回消息。
他一会儿还要跑到东城区拿学生资料,今天早点把手上的事情做完就能构思设计稿,灵感源于生活,无论是酸的苦的甜的辣的,都是他设计的源泉,这段时间他遇到不少事,灵感倒是不少。
郁礼笑了笑,任由兜里的手机震个不停。
——
周末前一晚他开始通宵赶稿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吃的全喊外卖,画累了趴在桌子上倒头就睡,睡醒继续赶进度,周日上午他把稿子的进度发给那家伙看。
邮件才寄出,那家伙几乎秒发消息给他。
“你通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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