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蜈蚣又一次袭来,阮岩率先闪到一边,然后冷静提醒道:“它的足钩处有毒,不要被碰到。另外,从刚才情况来看,它的周身肢节都无比坚硬,以你现在的实力,硬砍估计没用,可以试试攻击颈部或腹部。”
楼骁轻松闪过再次袭来的巨钩,闻言瞬间腾身而起,一剑挥下,没有任何花样与招式,直接断首。
钢铁一般的足肢再难支撑,庞然之躯轰然倒地,带起周围气流一阵微动,地面魔气也跟着翻腾起来。
楼骁提起剑,正欲擦拭上面粘稠的液体,脚边忽然传来一阵“滋滋”之声,正要低头看时,却被阮岩直接往后拽了数步。
明白对方这么做必有缘由,站稳后,他立刻就向方才所站之处看去。
蜈蚣断首之处,此刻正腾起一阵阵白烟,与地面的黑气纠缠在一起,黑白分明,又十分诡异。
“这是怎么回事?”楼骁一时忘了擦剑。
“是腐蚀性毒液。”阮岩直接回道。
说完,他忽然将右手置于双目前,掐出剑指,指尖也瞬间出现一张符纸,在其将要燃尽之际,忽然弹出。
蜈蚣断首之处,魔气忽然尽散,露出正被绿液腐蚀,“滋滋”冒着白烟的地面。
楼骁看了数秒,忽然收起正要拿来擦剑的帕子,眉头不由一阵紧皱。
阮岩瞥他一眼,有些不理解的说:“直接用净身诀不就行了?”
“还可以用在剑上?”楼骁听了有些惊讶。
阮岩发出一声轻笑,随后摇了摇头,似是有些无奈,很快又催道:“别耽误时间了,连帝都都有妖魔出现,其他城市的情况恐怕更严峻。”
楼骁将剑清理干净后,仍是习惯的甩了甩,然后才收进空间,边运功御风,便哼道:“真不知道三隐都在干什么,不是说帝都有他们亲自坐镇吗?”
阮岩回身瞥他一眼,随后摇摇头道:“传送是随机的,这个没法防。就算帝都的修士再多,要找到一只刚被传送来的妖魔,也需要时间。另外,坐镇帝都的只有灵隐。”
楼骁听完,有些漫不经心的说:“你这会儿倒替他们说话了。”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阮岩不甚在意的回道,“与我们之间有冲突是一回事,他们主动抵御妖魔是另一回事,没必要一概而论。”
楼骁闻言轻哼一声,显然对三隐没什么好感。不过,之后倒也没再说什么。
两人随后御风,一路向南。来到帝都入口的收费站时,发现这里竟没什么魔絮,楼骁不由有些惊讶。
看着收费站排成长龙的车队,他下意识飞低了一点,想看弄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却在刚下降时就被阮岩拉住,不由回头看了对方一眼。
“下面设了法阵,暂时驱散魔气,周围必有修士镇守,靠得太近容易被发现。”阮岩很快解释道。
楼骁点了点头,却还是下意识的回头,多看了一眼那犹如逃难般的长队。脑海中不由又浮现在苍云山石阶幻境中所看见的画面,那时也是妖魔初至、漫天黑絮,他与阮岩也和下面这些人一样,心心念念着想来帝都。
那时,帝都是无数人唯一的希望。他也一直以为,只要到了这里就安全了,却没想……
楼骁的神情忽然变得有些黯然,目光中也流露出一丝迷惘。他又一次怀疑起阮岩的话,幻境中看到的那些……真的都是假的吗?但如果,他和阮岩都没有修炼,此时又会何去何从?
他再次想起了古戒,想起三隐,想起陆濯清……将所有事串起来后,他此刻竟无比确信的觉得,如果他和阮岩都没有修炼,一切的一切,皆会沿着幻境中的轨迹发展。
他们会因古戒遭到算计,阮筝会死,阮岩会被抽魂,他会带阮岩逃往帝都,会遇见御玄戈,会……
莫名的,楼骁忽然无比肯定的觉得,也许,那不是幻境,是预示,是本该发生的未来。
只是有什么力量,让它中途改变了。而这种改变,正是从他和阮岩开始修炼开始的……
楼骁忽然抬头看向阮岩,目光渐渐变得复杂起来。一切似乎都是从那次短暂的分离开始的,他再回到江市,在铂锐重新见到阮岩后,一切就开始改变了。
在幻境中时,他虽然没有亲眼看见,但冥冥之中却总有一种认知,沈韶已经死了,沈家也已经败了。也正是因与沈家作对,他才以保护的名义限制了阮岩的自由,让他没能见到阮筝最后一面,最终与自己决裂。
但现实却从这里开始,忽然变得完全不一样。沈韶没死,他与沈家也没有任何冲突。阮岩也忽然变得疏离、冷漠,不再是以往的乖巧、顺从。还有,他忽然对修真之事了如指掌,他还曾告诫过自己要注意陆濯清……
虽然,阮岩的说辞是沈韶诉他的,但这种话,楼骁一开始可能会信,到了今天,却完全不会再信了。沈韶身为修士,固然知道不少修真界的事,也可能知道陆濯清对古戒觊觎,但又怎么可能事事皆告诉阮岩?尤其是,阮岩那时还未回沈家。
除了幻境中的那些事,还有什么能让阮岩忽然变化这么大?楼骁以前没有去想,此刻,思绪却有些控制不住。
他忍不住闭了闭眼,幻境中那血腥的一幕再次浮现,血气似乎就萦绕在鼻尖,堵得心口一阵发慌,暗红的颜色混在泥水中,刺的他双目发疼。
他下意识的攥紧双手,一股沉郁之气渐渐积满胸腔。心神不宁之际,身形竟也有些微晃。
阮岩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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