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上上次见到他,究竟是什么时候了?
贺继山蓦然想起几个月前,他接到过儿子的几通电话。
那应该是9月初,贺飞章刚开学,打电话给他问了些琐事。具体到底说了什么,贺继山早就不记得了,只依稀想起之后贺飞章又拨进
来好几回,那时候他正带着部队出任务,目标是十几个藏了枪的通缉犯,贺飞章几个电话过来,差点儿打草惊蛇。
后来他直接关机抓人,完事之后押着犯人去审讯室,和十几个穷凶极恶的匪徒斗智斗勇,从他们嘴里撬出有用的信息,等尘埃落定,
早已经是几天以后了。那些无关紧要的琐事,电话,他早就忘了个精光,直到现在突然想了起来。
也许那时候,他的儿子就有话想对他说了吧。
贺继山紧锁眉头,把手里燃尽的烟头摁在车表盘上,又拍了拍一身的烟灰。
他从警局出来以后就使劲儿抽烟,到了目的地已经抽掉了一整包香烟,弄得车里乌烟瘴气,车座下面掉的全是烟头。
学校辅导员说贺飞章下午走的,宿舍同学说他很长时间不住校了,贺继山偶尔回家,那里没半点儿人气,显然贺飞章也不住在家里。
那他会去哪儿?这段时间,他又是住在哪里了?
贺继山想来想去,干脆先来寄管办碰碰运气。
他在车里把最后一根烟抽掉,感觉自己终于足够冷静了。
便在这个时候,贺飞章牵着周放从电梯间走了出来,贺继山停车的位置离他们挺近,抬头就看见他儿子跟人手牵手,亲亲热热地穿过
一排小轿车。
贺继山:“……”
以他从事刑侦工作二十多年磨练出来的眼力和经验,怎么还看不出来这俩人关系不一般?他儿子那腻歪样就不说了,单看另一个人,
一身气势隐而不发,行走的步伐带着一定规律,是个练过功夫,且应该还久居上位的人。
眼见那人走着走着,突然一手揽住贺飞章的腰,贺继山脑袋里某根神经“咔”的一声崩断,他直接亮起前车灯,然后一掌拍在方向盘
正中间。
“嘀——”
前面两人吓了一跳,贺飞章刚把季淮的电话挂了,又被他老爹这一出吓得手机差点儿掉在地上。
贺继山坐在警车里,透过玻璃窗瞪着他俩。
贺飞章顺着他的目光向下看,正好看见周放将手揽在了他的腰上。
贺飞章:“……”
妈耶,这回不止跟辅导员骗假期的事暴露了,连偷偷摸摸的地下恋情也岌岌可危啊。
莫非今天就是他和周放出柜的大好日子?
贺继山摇开车窗,对着两人喝道:“愣着干嘛,上车。”
贺飞章弱弱伸手指向旁边的路虎:“那个……我们来的时候也开车了……”
贺继山看看那辆静静停着的路虎,再看看自己开的这辆,估计比出租还破一点儿的警车。
他一拍喇叭:“臭小子,你还嫌你爸的车太烂?!”
这要是放在一个月前,贺飞章早和他爸互怼起来了,然而此时他刚刚做坏事被抓了现行,心虚得很,贺继山准备的一串说辞都没出口
,这货自己灰溜溜拉着周放就自觉坐到后排去了。
贺继山:“……”怪了,儿子怼他难受,不怼他怎么也还是觉得难受?
他越想越气,看见两人安静又快速地在后面坐好,贺继山愤怒地一脚油门踩下去,警车噌的一声就蹿了出去。
一路上,三个人谁也没有说话。
贺继山把车停在自家楼下,闷声道:“下车吧。”
贺飞章:“啊?哦……”
两人下了车,站在楼门口等贺继山把车倒进路边的车位里。
周放看他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叹了口气:“对着s级寄生兽都毫不露怯,现在倒是被吓成这样。这么怕你爸?”
贺:“废话,咱俩刚才抱一起被他看见了啊,他还知道我说他是神经病那事儿了,这回咱俩肯定死定啦!”
周放揉揉他的脑袋:“放心,你爸大概已经想清楚一半了。”之前他在车上一直不动声色的观察贺继山,当然,后者也借着后视镜观
察了他一路。
他看得出,贺继山虽然生气,但不是雷霆震怒,他的眼中有懊悔和愧疚,贺继山生气,更多气的是他自己对儿子的疏忽和不关心。
至于儿子和另一个男人关系亲密,这又是另一回事了。
周放没将心中的念头告诉贺飞章,只是摸着他的碎发,低声道:“没事,我来解决。”
等到贺继山停好了车走过来,正好看见他儿子和男人站在一起,靠得极近。他一口气哽在喉头,只得大力咳嗽一声,左右看了看,确
定没人看见才小声骂道:“臭小子,上楼去!”
贺飞章如梦初醒,哦了一声,他被周放拉着,跟在老爸身后慢腾腾上了楼。
作者有话要说: 周放:“岳父好。”
贺继山:“滚。”
第211章 番外四
进屋, 换鞋,三个人默契地在客厅沙发上坐下。
贺继山自己坐在单人沙发里, 看着对面两人坐在一起, 忍不住又想掏烟。手伸到一半才想起身上的烟都抽光了,他深吸一口气,慢慢
将手收回来, 沉声道:“我今天听到、看到了一些东西,冲击很大, 咱们……聊一聊吧。”
贺飞章干巴巴地说:“哦。”
贺继山:“什么时候变成寄生者的?”
贺飞章:“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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