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放慢慢站起来,将视线定格在房间正中间。
那里原先应该是有一圈厚厚的防弹玻璃,它被无缝拼接成一个倒扣起来的半圆形,初看时有点儿像巨大的穹顶。玻璃穹顶半径可能有七米多,位于右手边的玻璃墙壁上设置着加密安全门,将悬空的传送门牢牢护卫在核心区中。
不过此时,这层穹顶已经被暴力敲碎,安全门旁边破了个大口子,从上面掉下来的玻璃渣散落一地。
破碎的穹顶内,六边体传送门静静悬停着。
周放从破损的入口处走进去,站在一个不远不近的安全距离看着它,大概只过了几秒的时间,六边体突兀的涌动起来。
周放轻轻道:“飞章?”
传送门漆黑浑浊的空间内,猝然冲出一只莹白的左手。电光火石之间,周放猛地扑至跟前,他一把攥住那只手掌,使劲儿一拽——
贺飞章探出半个身子,他脸上挂着隐忍的表情,被周放稳稳抓住左手向外一拉,便从传送门翻滚的黑雾中悍然冲出,一头砸进了对方怀中!
直到此时,周放才发现他右手竟然还抓了个人出来,这一下猝不及防,三人直接撞在一起。
周放闷哼出声,巨大的冲力将他撞向身后的防弹玻璃,幸好不是破损的一侧,否则恐怕真要被玻璃扎个对穿。
片刻之后,荡起的尘埃缓缓落地。
贺飞章动了动,睁开一只眼:“周哥?”
周放呼出一口气,摸了摸他的后颈:“怎么回事。”
“是蒙多!我去看传送门,它特么把我顶进去了!”贺飞章迅速甩锅,假装没听见蒙多在标记里对他“嗷嗷”的抗议,于此同时,他把另一只手上拽着的人往上提了提:“周哥你看,我从那边带了个人出来。呃,不过已经死了。”
后背隐隐作痛,周放不动声色地将贺飞章扶起来,靠在玻璃罩上微微活动肩膀。
他既不看那人,也没发表意见,就居高临下盯着贺飞章。
后者话音越来越小,自知自己又犯了错误,立刻将手里的人“扑通”一声撂在地上,然后飞快窜到周放身上,两手搂住他的脖子大喊:“周哥!我错了我不该这么没警惕心自己去钻传送门我错了我应该跟你一块儿行动我是智障你别生气了呀!”他喊得连个逗号也不加,都最后把自己累个半死,又挂在周放身上喘了半天的气儿。
周放靠在玻璃罩上,鼻子里冷哼一声,表示自己半个字儿都不会信。
“你下次要是还敢干出这种事儿,最好能有某些觉悟——被鞭子抽得屁股开花,或者被我扒光就地办了。总会有些方法,可以治你这毛病。”他睨视贺飞章,突然微微一笑:“鞭子和棒子,我会帮你选一样。”
贺飞章:“棒……子……??”还鞭子和棒子,不管哪种都觉得菊花一紧啊!周放真不是个抖s吗!
他虎躯一震,震惊道:“周哥你!你现在都会耍流氓了?”
所以,这家伙永远抓不住话里的重点。
周放没再说话,就着两人此时的姿势,他一手扣住贺飞章后颈令他动弹不得,另一只手绕到其身后,对着他的屁股啪啪啪狠揍了一顿。
贺飞章:“?!”
周放:“敢动的话,我就不止揍你,我还办你。”
贺飞章:“……”
他犹豫了一下,然后非常细微,非常矜持的,挂在周放身上,像毛毛虫似的扭了两下。
这回换成周放沉默了。
贺飞章惆怅道:“咱们处对象都一个月了,啥时候办事啊?”
很可以,在地下三千多米,爬虫密布,旁边还躺着几具尸体的废弃基地里,这个话题真是令人提神。
周放狠狠在他屁股上抽了一下:“想办事?等会儿我给你找只两米长的蜈蚣当床,保证让你玩儿得尽兴。”
贺飞章就着他的话想了一下那画面,汗毛纷纷立起,感觉自己可能这几个月都要萎了。
于是他再次诚挚道歉,算是揭过了刚才自己办的乌龙事。
重新回到正题,周放问:“你带回来的人呢?”
贺飞章一指身后:“地上扔着呢。”
他带回来的是名年轻的寄生者,已经死去多时,贺飞章将他翻了个个儿,露出衣衫破碎的后背。
“周哥你也能看见吧,他这个地方是标记。”他指着尸体右肩靠后的位置,计划了一下:“但我见过的标记一般会闪闪发光,他的,还有传送门另一侧其他寄生者的,都罩着一团黑雾。”
“标记不再发光,就意味着里面的寄生兽已经死亡,但不会有这种类似黑雾缭绕的现象。”周放抽刀,用刀尖将尸体标记处的衣服拨到一边:“另一边也有尸体?”
贺飞章点点头,搓着手臂犹豫道:“那边……屋子里堆得到处都是,还有好多虫子爬来爬去……挺恐怖的。”
作者有话要说: 贺飞章:“叫老公!”
周放:“办了你。”
贺飞章【晃拳】:“揍你哦!”
周放【甩鞭子】: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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