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岁的佐助,经常会在周末去冲浪。不论是怎样的天气,他都会出现在海边——当然,如果是暴风雨的话就另当别论了。自从佐助的这个特点让那些偷偷喜欢他的女孩子们知道后,在周末跑来海滩的人,就逐渐多了起来。
不过时间一长,也就很少有人坚持下来。我的话,反正都是要出来玩的,也就经常顺路过去看看。
他很喜欢冲浪,这一点,你只要看他带着冲浪板跑向大海的那种表情就知道。我曾经完整地观看了他冲浪的过程,当他斜身穿过翻涌的浪壁,站在浪尖的时候,总会带有一种特别的表情。除了惊异于他的冲浪技术之外,我还很是佩服他即便暴晒也依然白皙的皮肤——和我们这些整天跑跑跳跳的少年们不同,他有着很白的肤色,在这样的肤色的衬托之下,他的头发和眼睛也就更加黑了起来。
而现在10年过去了,我却依然可以看着这样的他。我说不出这究竟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即便经历了那样的事,但只要能够重新感受到他的存在,我就觉得这是有意义的。
“我说佐助,长大之后你想干些什么呢?”
“不知道,这种事以后再说。”
我苦笑着看他,说不出任何话来。其实我们都无需对未来作出假设,这一点我早就明白了。而我也只是想听听他心中的理想,仅此而已。
10年后的我以成人的样子侧目走过巷口的餐厅、路边的书店,明明知道你不可能在那里。
曾经我无数次地想要逃避现实,只为了肯定你的踪迹。
7.
在10年后的杂乱无章的家中,我从地板上坐了起来。
与此同时,我感觉到我的眼眶正在涌出泪水。
8.
我之所以要跨越如此之久的时间,只是为了再见他一面。从炎热的那一天过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尽管他的脸孔在记忆里仍旧清晰,我却无法真实感受到他的存在。皮肤暴晒在烈阳之中的感受直到现在都还没有消散,但我却再也不能亲历有关他的一切。
回到10年之前——这固然很好,但也足以让我恐惧。
我害怕再次经历那一天,即便我现在都还没有忘记当时的感受。
夏天的海滨城市总是带有一股浓厚的海洋的气味。白灼的光线炙烤着地面,连人的视线都变得模糊。我托腮坐在海边的树下,赤裸着上半身的佐助拖着冲浪板走了过来。他把从手腕和脚踝处解下的护带扔在我旁边的沙地上,接着他看了看远处翻涌的波浪,提起了冲浪板。
他的冲浪板是海洋的颜色——以前我曾质疑过他的选择,认为这不够安全。但他却觉得只要把自己的右脚脚踝和冲浪板系在一起,就已经足够保险了。我说不过他,更何况他的冲浪技术也明晃晃地摆在那里,我就不好再多嘴什么。
那天我还是和以往一样百无聊赖地坐在阴凉处,看他朝大海跑去。忽然我发现他并没有好好地把右脚脚踝和冲浪板绑在一起,于是我踉跄地猛站起来,对着他奔跑的背影大声喊道:
“回来佐助!你忘了系好保险绳了!”
“不用了!笨蛋。”
他头也不回地跑着,扬起右手给我打了一个‘放心吧’的手势。我不满地重新坐下去,嘴里嘟嚷着:“不就是厉害了一点嘛,就知道逞能。”他架着冲浪板踩过一bō_bō浪潮往远处跑去,我看见他漆黑的头发在海风中翻拂着。
不久之后,我在一轮很高的波浪的浪尖看到他细小的身影——他今天游得比往常远一些。随后,那轮波浪落了下去,我的视线也被挡在深蓝色的浪花之外,无法瞥见他的踪影。但是,在波浪落下去之后,我却没有看见佐助浮到水面上来。
我站了起来,一瞬间汗水就湿透了我的短衫。一轮又一轮的波浪接二连三地激起,他的身影却再也没有出现。我一边喊着“救人啊”一边向海边跑去,湿透的短衫紧紧地贴住我的身体,我胡乱地扒开人群,直线冲向浪潮翻涌的大海。
完了。
我的脑海中只有这两个字。迎合着炙热的阳光,迎合着埋藏在海沙中硌伤了我的脚的石块。巨大的恐惧感向我扑来,一瞬间,我仿佛被波涛淹没,咸涩的海水冲入了我的鼻腔和耳道。而我在这种恐惧中挣扎,期待着其他的可能。
我踩过海水拼命地游向浅水以外的区域,汗水和海水是一样的咸。我一边游一边呼喊着,站在浅水区与深水交界的地方的工作人员一把揪住我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我呛了满满一口的海水,咳嗽着抓紧那个工作人员的手。
“有个在冲浪的人出事了!快去救他!”
我用力地晃着工作人员的衣领,简直想要把他竭力抛到佐助身边去——可是,我现在连他在哪里都不知道。这种绝望的感受和海水一起拍打着我,我试图不去作出悲观的可能,但我越是这样逃避,就越是深陷在恐惧中无法自拔。
工作人员连忙吹响哨子,并通过对讲机汇报着情况。这种冷静的对策在我看来无疑就是浪费时间。欢笑的人群渐渐安静下来,似乎意识到了有事件发生。我挣脱工作人员的手,猛地往前游去,由于是在浅水区和深水的过渡地带,我一脚踩空。于是我顺势潜了下去,一边深入一边前进。
我在水中睁大了眼睛,却始终无法找到我想要找到的那个人。
我的眼眶正在涌出眼泪,它和咸涩的海水混杂在了一起。我游的精疲力尽,却仍然在往下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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