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祁卿找到医馆将项霜安置好,已经到了后半夜,那医馆床位着实少得可怜,祁卿又不放心回客栈,便趴在项霜床边凑合了一晚上。
待第二天祁卿睡醒,发现项霜还未醒来,便找到医馆的老郎中询问事由。
“先生,我这朋友怎的迟迟不醒?”祁卿来到老大夫面前,给他鞠了一躬,昨日因着这项霜是女子,且伤都在□□,着实难为了这老大夫,最后还是大夫口授疗法,祁卿亲自动手才使项霜得以医治。
“姑娘莫急,你且照着老夫昨日给你的方子给你那朋友熬上一盅药,给她灌下即可,你这朋友不但受了诸多外伤,怕是也被饿了有三四日,那药中有涵养元神、补虚填亏之用,姑娘且等等吧。”老大夫捋着胡子耐心地给祁卿解释。
祁卿听完谢过老大夫便回了项霜身边,见那人还没醒,让药童帮忙看着,便不假他人手地去煎药了。
其实今天一早项霜便醒了,她感觉身边有人迅速保持警惕,以为自己还在那破作坊等待无止尽的强·暴,可今天醒来却是安详和沉静,她睁开眼来,却见自己心心念的那人正趴在自己的床前睡觉。
还是…被将军知道了吧…
呵,项霜嘴角扯出一丝冷笑,这种滋味怕是比日日被人糟蹋还不好受吧。
感觉那人有转醒的迹象,项霜便迅速闭上了眼。
那人先是试了试自己额头的,又一声轻叹才推出门走了出去。
祁卿熬完药,见项霜还没醒便挥退了药童。她上前给那人摸摸脉,发现脉象回归平稳放下心来,刚想将那人手放下,却发现昨日在她手掌上绑好的布条出现了弯月状的指痕。
“既然醒了,就来喝药吧。”祁卿虽不知项霜心理如何想的,大概也能猜个差不多。
项霜睁开眼,双眼无神地看了祁卿一眼,说道:“将军…”
祁卿扶住那人的肩膀,却发现那人身子又是一僵,“可以坐起来喝药么?怎么,我弄疼你了?”
项霜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在祁卿的帮助下坐了起来,想要端过碗来喝药,却发现双手缠满布条,动弹不得。
祁卿似是无奈地苦笑一声,“来,慢慢喝”,她端着碗,一手揽着那人的肩膀,喂她将药喝下去。
项霜心中甚至自暴自弃的想,若是因为自己这样,便得将军如此细心的照顾,自己也算是值得的吧?她是不是该谢谢那皇帝?
待喝完药,祁卿扶项霜躺下,看着她闭着眼沉默良久。
祁卿知道项霜心里不好受,想让她一个人静静,站起身来作势要离去,“你先睡会儿,我…”在一侧的手却被睁开眼的项霜抓住,她眼角似是有红痕,恳求地说道:“别走,阿卿陪我…”
祁卿笑笑,将那人抓着自己的手放回被子里,揉了揉那人的眼角,“好,我就在这,哪也不去,你睡吧。”
项霜这才安心睡去,枕着心上人的安心的味道。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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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和亲(一)
听项霜呼吸平稳了之后,祁卿出门见了早已候在门外的北部马场的主管,听他汇报了近期马场的状况,又打点了几句,便又回到屋中。
刚到项霜床边坐下不久,就听窗户处有扑腾声,她走到窗边,原来是两只信鸽,不过为什么有两只?
她将绑在鸽子腿上的纸条卸下来,打开其中一只黑纸裹金边的,见里面龙飞凤舞地写到:甚念,速回。
果然是千谟的作风,信纸都这么骚包,她将这只鸽子放走,并不打算回她,就算回去也得等项霜的身体好点再说。
她又打开另一张纸打开,只见字迹刚劲有力,内容却骇人心脾:欲和亲,望速归。
祁卿眉头一皱,这定是钟坤写来的,只是若是若是和亲…是将西岐那边的公主娶过来呢还是将洛氏这边的人嫁过去呢?况且,若是宫里有什么风声,千谟定是知道的,但她在信中并未提到,她不是感情用事的人,难道说这宫中的消息还没流通?
祁卿提笔给钟坤写了回信,绑在那鸽子腿上将它放回了。
她站在窗前,看了看躺在床上还在熟睡的项霜,心中叹道,宫中这是要发生大事,自己必定是要赶回去的,天不留人啊…
约莫着巳时,项霜醒来了,祁卿将热好的粥和药喂那人喝下,不知如何把这件事告知她。
项霜自是不傻,自己九岁就被将军收养,跟了她近十年也是熟悉她一颦一蹙之所想,更别说自己有心留意了。
“将军有什么难处但说无妨,项霜不会给将军拖后腿的。”
看着项霜满是真挚的眼睛,祁卿更是难以启齿,但如今事情紧急,不说也得说了。
“是这样的项霜,我之前让钟坤留意西岐那边的动静,刚刚得到消息,说是洛云黎想要与西岐和亲,至于是娶是嫁还没有明说,但宫中却一点风声也没有,我觉得这事有蹊跷,所以…”祁卿头一次在项霜面前打磕巴,竟是无比的为难。
项霜接下祁卿的话,“所以将军是想回宫?”
祁卿连忙搭话:“你放心,这边有我的人,西部的马场主管是我安插在这的人,他会好好照顾你的。”
项霜冷笑一声,“不必了,末将何时敢劳烦将军,将军尽管去便是,不必挂念末将,也不必假以他手,末将自会照顾好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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