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他坐在沙发上,手紧张地放在腿间,微缩着肩膀,看到自己时耳尖红红的,像只害羞的小白兔,他这个大灰狼突然就有了味口,当晚就将他拆吃入腹。
刚开始时觉得味道十分鲜美,渐渐地就腻烦了他的温驯,开始物色新的美食。相处了两三个月,他竟然都没有去问他西蜀是不是他的真名。
对他最后的印象,是他临走时那个眼神,很平静,平静的好似一潭死水,然后提着麻带装的行李,转身而去。
那一刹,舒堰心里是有愧疚的,可旋即就被他抛在脑后。西蜀不过是他旅途中的一朵小野花,采过了、闻过了,随手一丢就忘了。
一晃眼十多年就过去了,再见时的沈琢言,华贵、艳丽、骄傲,如同一只金丝鸟,谁能将他与当年那个土得掉渣的少年联系在一起?
可沈琢言是知道的吧?难怪他一直不愿意与自己合作。而那晚在酒吧,他又是怀着怎样的心情与自己上|床的呢?
现在的抛弃,是对当年的报复么?要报复为何不更狠点?还是说,他的心里从来都没有忘记过自己?沈琢言他,其实一直深爱着自己?!
舒堰合上了相册,“对不起,我有点事情必须要弄清楚,先离开了,帮我跟大家解释下行吗?”
景潆是善解人意的,“去吧,开车小心。”
沈琢言不在家也不在酒店,舒堰发现自己竟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他。他打电话给那些朋友,人托人的终于问出章则玉的家,按门铃没有人应,就在楼下等着。
等到六点半才看到沈琢言的车,他与章则玉从车上下来,手里拧着菜,章则玉问,“晚上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沈琢言眉宇间尽是温柔宠溺,“你做什么我就吃什么。”
那脉脉温情像针般刺痛舒堰的眼睛,他疾步跟上去,扬声唤,“琢言。”
沈琢言见着他有些意外,随即眼神冷漠了下来,“你来做什么?”
“我有些事情想要问你。”
“我们之间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
舒堰坚定地道:“必须说清楚,如果今天你没时间,我明天再来,明天不行就后天,直到你有时间为止。”
沈琢言无语地望了他几秒钟,然后对章则玉道:“你先上去吧,我很快就回来。”
章则玉狐疑地看了眼舒堰,似乎有点不放心。
沈琢言揉揉他的头发,“乖,先上去。”
“你快点。”
“嗯。”
沈琢言的目光离开章则玉的身子,立马就变得冷硬起来,不耐烦地问,“你到底想怎样?”
舒堰愧疚地道:“琢言,我想起来了,你就是西蜀,当年,是我太渣,对不起你。”
沈琢言毫不在意地说:“十多年前的旧事,我早就不在乎了,如果你今天来是要说这个的,现在就可以走了。”
“琢言,当年,你是真心爱我的吧?”
沈琢言坦然道:“不错,那时候我很爱你,不过在离开的时候,我就已经对你死心了。你不会觉得我看着你和别的男人搞在一起,还对你痴心不改吧?”
舒堰并不相信,“那么后来为什么又和我上床了?”
沈琢言觉得他这问话很好笑,“舒堰,你不懂么?正是因为对你没有感情,才能毫无心理阴影的与你上|床啊。对于一夜|情的对象没有感情不是更好吗?”
“我们并不是一夜|情,我们在一起半年,无数次的恩爱缠绵,我不相信你对我没有感情。”
沈琢言耸了耸肩,“好吧,我承认你的身体很对我胃口,忍不住就多吃了几口,但这能代表什么呢?”
“琢言,我想……我是真的……”
话未说完就被沈琢言打断,“舒堰,算了吧。”他语重心长地道,“你也三十五岁了,该有自己的家庭孩子了,小潆是个好姑娘,好好准备你们的婚事吧,别再打扰我了。我已经准备与则玉去旧金山领证了,舒堰,我们之间没有任何的可能。”
说完关上门禁,上了楼。
去旧金山领证,去旧金山领证……
这句话不停地在舒堰脑海里回荡,就像紧箍咒,念得他头痛欲裂。
刚才在楼下等沈琢言的时候,他还在自问,他来干什么?就算沈琢言真的是因为爱他又怎么样?他能违背父母的心愿,不娶景潆吗?既然不能,来找沈琢言干吗?看着他与章则玉恩恩爱爱,找罪受么?
现在他终于明白了,他只是不想与沈琢言彻底断了关系,确定他爱自己,就像风筝有了根引线。可是现在,这根引线彻底断了。
沈琢言要和章则玉去旧金山领证了,从此以后,他们就是一家人。他会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睡在同一张床上,做着世间最亲密的事情。他们赚的钱一起花,做的饭一起吃,有难一起承担,沈琢言的女儿还要叫章则玉爸爸。
而自己呢,只能远远地望着他们的幸福,只能就远困在那下雨的屋檐下,一辈子也出不来。
沈琢言,沈琢言,他就将要成为另一个男人的了。
他舒堰这半生次第花丛懒回顾,现在终于爱上一个人,这个人却要与另一个男人组成一个家庭。这就是老天对他滥情的惩罚么?
晏昀他们从西塘回来后,就赶上了景潆的订婚宴,景濛只能回家去呆着。他身上的伤还没好,又刻意瞒着家人,晏昀很担心他。
这天景潆的事情终于忙完了,晏昀接他回公寓,景濛说:“待会儿去买点菜吧,好久没做饭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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