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周韵怡并作一排。
周韵怡全程低头,似心事重重的样子;靳玉娇则时不时瞟两眼秦壁,收回视线瞅一下周韵怡,见她没注意再瞟两眼秦壁,如此来回往复。
一套可怜做派,惹得马场中央只看不动的王宝玥嗤笑不已。不过,她方才也直盯着萧英瞧。两个人,其实是五十步笑一百步,一样心思,两种娇羞。
王宝玥随手夺过丫鬟手里的纨扇,重新将视线投向纵马飞驰的萧英,唇角情不自禁上扬。只有这般英气勃勃的少年郎,才能入她目。
秦壁倒是想跟上萧纬,奈何骑术不如人。萧纬七岁便学骑射,他才学了不到一年,加上梅皇后总爱唠叨,怕骑马出事,因此他只敢坠在队伍后头,娇羞望向灿如骄阳的萧纬。
心情忽喜忽悲。待咂摸够喉咙里那股子甜酸滋味,他转而阴森森觑着和萧纬并驾齐驱的秦韫。
瞅了片刻,怒火高涨。
秦壁勒马停在原地,等六喜的马儿过来,低声凑过去:“六喜,你说阿软不会……”
没等他问完,六喜便知他担心什么,连连摆手:“殿下放心,不会的。萧姑娘……”说着停了下来,看看四周。
不远处的靳玉娇和周韵怡,知趣地抽了下马儿,瞬间冲出老远。
六喜接着道:“萧姑娘对您最好,给您送玉佩找玉佩,还专门照应提点奴才。英王世子定然抢不走。”
语气半点不打嗝,听上去很是可信。
秦壁喜上眉梢,大喊一声“驾”,忘情朝萧纬那头冲了过去。他却不知,六喜转过脸就一副哭丧样。
六喜郁闷啊。萧姑娘明明不爱搭理他家爷,可身为殿下的贴身随从,他只能睁着眼睛说瞎话。
众人在马场上跑了十来圈,均有些乏了。纷纷往中间看台聚拢,各找各的小厮丫鬟。
广袤无垠的马场刹那间空落下来。
中间台子比地面高出五级台阶,整体形如花瓣,约莫占地两进院子。顶上搭了六处凉棚,棚下皆设了两藤椅一茶几,上头已摆满精致点心,旁边各有两个宫人垂手侍立。
显然,一处只能坐两人。
萧纬跟着满头大汗的萧英进了一盖凉棚,两人刚左右分坐,秦韫也随后而至。
萧纬起身准备让座,不料秦韫却道:“两位安坐,我站一站即可。”
萧纬没再谦让,目光往左一瞥:“上杯茶水。”
片刻后,宫人小心翼翼端着盖碗呈上。秦韫突兀斥道:“大热的天,你端滚水?怎不上大清寺的山泉水?”
声调略高,面上却并未显出怒色。
“世子爷说得是,我也想说来着。”边上正擦汗的萧英附和道。
“婢子错了,这就换泉水来。”宫人正欲转身,手里的金色九秋菊茶碗却已被端走。
萧纬摸了下,热茶,并不算烫,揭起珐琅彩的杯盖小口啜饮,道了句:“心静自然凉。”
她慢悠悠饮尽茶水,随后放下盖碗,露出明艳照人的面孔。
秦韫深鞠一躬:“是韫妄言了,姑娘见谅。”说完,从袖口摸出一个打赏的荷包扔给宫人。
宫人也不知是吓到还是惊喜,即刻五体投地:“谢世子爷赏。”
秦韫肖似英王的俊脸微笑:“你做得不错,自然该赏。起来吧。”
萧纬悄悄瞥了他半晌,这位世子爷真是拉得下脸……上辈子同他没什么来往,不熟识,这会子瞧他倒颇有几分名士风度。知错立改,且是对一个下人。不容易。
一个不像太子的太子,一个不像王爷的王爷,如今,又出了秦韫这个异类。也许,他平日溜鸡斗狗跟安王一样是假象。但愿他不要有什么非分之想,不然……
印着菊花的瓷杯盖在杯沿轻敲,发出清脆的叮声。
这一幕全部落入行至台阶下的秦壁眼中。他怔怔立在原地,心口酸痛。
阿软居然偷瞧他那位英俊小侄儿,还瞧了许久,怎可以这样?她忘记那天发誓了吗,说好只跟他一个人好的?
他摸着胸口的紫血玉,一股酸气在喉咙处翻来涌去,简直从头到脚都要冒出酸汗来。
正巧五大三粗的秦韬牛饮过一大碗泉水,渴意全消。
“我说光跑马也忒无趣了,不能打猎,总可打靶射箭吧?本世子出个彩头,谁第一谁拿走这个。”
秦韬瞬间高举起一把合拢的折扇,好笑的是,那柄扇子还被秦莽攥在手里。等于,秦韬捏着秦莽的手捏着折扇。
众人皆被逗笑了。安王世子这是借花献佛,慷他人之慨。
听见射箭两字,秦壁刹那间决定,他不要再忍,今日,此刻,他就要和侄儿决斗。哪怕侄儿比他还高半个头,他也不能退缩,再退缩,阿软就要被抢跑了。
“韫哥儿。”秦壁粗声粗气唤道。
秦韫当即起身过去,身子微微前倾:“太子叔叔,何事唤小侄?”
秦壁凶狠错着牙,拉着他的腰带去了稍远处。两人开始窃窃私语。
“我要和你比试射箭,就我们二人。”
“哦?”秦韫来了兴致,笑吟吟问:“不知叔叔可有讲究?”
“当然有。”秦壁压低嗓子,恶狠狠瞪着比他高的侄儿,“谁要是输了,以后就再也不许瞧阿软。”
秦韫一听居然开出这样滑稽的条件,差点喷出口水。撇撇嘴,喉结沉了沉,淡然抿唇:“若侄儿输了,侄儿可以不瞧萧姑娘;若叔叔输了,难道叔叔也如此?”
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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