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满。周大人授的是儒家之学,倡导男女有别,自然看她不顺眼。而且,他还盼着自己女儿能进东宫。周韵怡早告诉她,她不愿入宫为妃。只是,女儿家的心意总敌不过家族安排。
接下三日,秦壁不再亲自去田间了,而是将几位僚属指派出去,自己专门在府衙陪萧纬。萧英瞧着两人脉脉含情的劲儿便别扭,干脆躲得远远的。于是,那两个更是你看我我看你,一对望就是半天。
秦壁小声嗡嗡:“阿软。”
“嗯。”萧纬低下头,绞着腰上的香囊。
“阿软,我们就要分别了。”
“哪有那么快?还有好几日呢。”
“怎么办?我舍不得去舟山了。”秦壁贪婪盯着对面人。
萧纬抬起头,迎上他火辣辣的目光:“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怎可失信于自己。”
“失信于自己?为何不是失信于人?”
“因为,去舟山是你对自己的承诺。你要抚慰百姓,若再碰上海匪,说不定还得上阵厮杀,到时你就是百姓心中的英雄。不过,你此去千万小心,若出了什么事,皇后娘娘定要罚我。”
“阿软,你真好。我……”秦壁本想偷个香,可看看四周皆是光天化日,于阿软名声有碍,便苦苦忍住了。
接下来许久,两人不再说话,只静静沐浴阳光,彼此凝望。
“无趣,真无趣。”萧英无意瞥了一眼,直觉这对小情人辣眼睛。
那两人却浑然不觉。直到晚饭时分,喜鹊来喊用膳,他们才恋恋不舍分开。
七月二十一,秦壁和萧英在渡口坐上大楼船,一行人直奔舟山。湖州府衙便只剩下萧纬和几位仆婢,以及霍五带领的一队国公府私兵。
湖州刺史夫人姓魏,魏夫人怕国公小姐无聊,带着她在湖州城转悠。湖州城是水陆枢纽,原本就热闹,随着八月秋闱的到来,街上更是车水马龙。
城中景致妙处有限,逛了两日,萧纬便觉无趣。魏夫人见状提议说,秋老虎未褪,莫干山的竹海最宜避暑。
莫干山由干将、莫邪两位铸剑师得名,素以“竹、泉、云”三胜闻名,在山间别墅住上几日,正好能瞧瞧十里竹径,百道流泉。
萧纬同意了。
到了月末这日,三驾车马早早出行。萧纬和喜鹊同坐一驾车。
因秋闱将近,进城的人结成人龙,城门口有些拥堵。马车只能停下,等候城门兵逐一放行。
萧纬正闭目小憩,忽闻外头传来急促马蹄声,跟着又响起一声马儿长嘶。
“主子,可算追上您了。”
“追我做什么?”男人的声音极为冷厉。
萧纬瞬间打了个激灵。
“小姐?”喜鹊忙问。
萧纬悄悄将车帘掀开一条缝,正好瞧见两人各牵着一匹马,一前一后往城里方向去。年轻男子扭头看着青衣随从,一张脸面容英俊,寒气逼人。
这男子,简直不要太熟,不是肃王秦镶是谁?
萧纬眉头紧皱,他怎么也跑湖州来了?也是一身常服,未带护卫?难道他是私自出京?
忙令道:“喜鹊,你去同霍叔借个人,盯着肃王。快。”
喜鹊正被“肃王”二字惊到,顿了一息才掀帘下车。她冲着跟车的霍五小声嘀咕,霍五立刻指了个小兵丁出去。喜鹊随后也骑马跟上。
一刻钟后,城门终于疏通完毕。三驾马车继续往城外行驶。
到莫干山第三日,喜鹊便带着消息过去。
“小姐,肃王似是来湖州游玩的。这两天他住在湖州柳家,柳家连续两日大宴宾客、笙歌曼舞。”
萧纬这才想起,湖州柳家,听魏夫人说和柳妃有亲。那肃王是来湖州探亲?这倒赶得巧,秦壁刚离开湖州,他就来了。
他不会对秦壁起了什么坏心吧?
“给哥哥送口信,就说肃王到湖州了。”
不管他什么目的,只要哥哥有防备,就不会出乱子。
喜鹊正要转身,萧纬又道:“继续盯着柳家,盯死了。”
跟着,在莫干山又玩了两日,萧纬和魏夫人返回城中府衙。
八月初九,秋闱第一场开考。萧纬和喜鹊站在“望湖亭”上,亲眼看着孔琥和孔珏进入考场。等到八月十五,孔琥兄弟从号舍相携而出,历经九天七夜的炼狱煎熬,两人身上都臭烘烘。
“两位孔兄怎成这般模样?这也太狼狈了。”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扇了扇鼻子,诧异靠了过去。
是柳家公子。
孔珏兄弟四下一看,除了这位柳公子,其他所有考生皆面色如土。不过,刚大考完,他们只想睡个昏天暗地,没必要在此时做口舌之争。
此时,贡院外早就站满等候的亲眷仆从。孔家两个小厮也踮脚张望着。
“你们快,快扶两位孔兄回去。”柳公子冲着他们虚空敲了下折扇。
两个小厮忍不住交换下眼神。这公子是不是脑袋有毛病?他们是孔家的仆人,哪需要这个外人发号施令。
“柳兄也快回去歇着,过几日再聚。”孔珏已是筋疲力尽,冲着姓柳的拱手作别。
没多久,贡院外的人流如潮水退去,留下一片狼藉空地。
正对贡院的“望湖亭”上,萧纬问喜鹊:“那个是谁?”
“他就是柳家公子。”喜鹊说完凝住眉。
“怎么?他可有问题?”
喜鹊立刻跪下:“姑娘,这个柳少爷,他,他……”
萧纬见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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