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自己是不爱与人接触,但现在抱着郑兄睡觉却觉得如此自然、如此舒畅,舒服得只想把他搂得更紧些,让他永远待在我的怀里不离开,若是我未来娶了妻妾,也要与这般郑兄形影不离下去。
古人所说的“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真是不假,我在心里暗暗感叹道。
正想着,郑兄似乎躺的姿势不太舒服,在我怀里扭动了几下。
“郑兄,你还没睡么?”我轻声试探着问道。
“……嗯,你睡不着么?”
“睡不着,郑兄若是愿意,我们再聊一会儿如何?”其实我是极喜欢刚才的那个姿势,郑兄的眼睛自下而上地看着我,长长的睫毛有节奏地一扇一扇,轻浅的呼吸也弱弱地喷到我衣衫半敞的胸口上……说要聊天,其实连话题都没有想好,也只是想面对面看着郑兄而已。
“好。”
唉?怎么答应了不转过来?
我动动手臂道:“郑兄,转过来说话可好?”
他先是好一段时间没有动静,后又轻声说了些什么,我听不清,最后小叹了一口气才转过身来。
郑兄为何要叹气,难道我让他为难了?心里一阵难受,说不上为什么,大概是因为自己被人讨厌了吧……
“郑兄,我们一辈子做好兄弟可好?”想也没有多想,这句恳求的话便脱口而出,我不想被他讨厌,想一辈子与他在一起。
想不到郑兄听到这话,一瞬间变了数个表情,从最先前的温柔似水,到充满讶异,再到无限忧愁,最后低下头去,让我看不到他的眼睛。
为什么?与我做一辈子的兄弟就让他如此为难,如此难堪么?
“好……我们……一辈子做好兄弟……”
我说错了什么吗?为何他的声音听起来如此悲伤?像是从心的深处,透出一种绝望来一般。
“郑兄……”我头脑一热,把环在他腰间的左手抚到他的脸上,一点点托起这张清秀的面孔,见到他素来炯炯有神、充满生气的双眸现在蒙上了一层悲伤的薄雾,我竟然一阵揪心的疼痛,屏住呼吸直直地注视着他,像是期望用真诚的目光消除他的疑虑一般,我道,“我……”
才说了一个“我”字,便停了下来,声音破天荒的,竟有些低哑。
我想说什么?
我自己也不清楚,只是想把内心的感受,用语言表达出来。
“我……我想……”
“谁!?”
怀中人以我意想不到的速度翻身而起,从枕头底下摸出一张东西来,从窗子缝中扔出去!
“呀————!!!!!公子饶命!小女子并非有意打扰!”
“进来!”
听到传唤,她便从窗子处缓缓倒爬进来,竟是刚才的倒吊女鬼!
第五章 复仇
“两位公子,小女子有礼了。”
她如果能正过来行礼,我倒也觉得她是个有礼的女子……
“找我什么事?刚才为什么跑到我的梦中吓我?”
倒吊女鬼歪头想了一下,随即说:“小女子没有跑到公子梦中呀,再者,小女子也没有这本事。至于找公子,我们姐妹好久没有与活人交谈过了,你又长得如此英俊,所以……”
所以就老是出现半夜三更吓我吗!!!!?
听到这话,我几乎气炸,便没好气地问:“那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如实回答。”
“是……”
“你叫什么名字?也是失踪的红牌?”
“小女子名叫艳青,是黛姐姐之后的那个红牌。”
“那方才进入我梦中的人是谁?”
“小女子不清楚……”女鬼委屈地回答。
“那枝发簪是谁的,你清楚吗?”郑兄接着问道。
“啊,那是黛姐姐的,小女子方才还在奇怪公子是哪里得来的这枝发簪呢,黛姐姐刚一失踪,这枝簪就跟着不见了,这是黛姐姐最宝贝的东西了。”
从接下来的对话中,倒也是从这个名为艳青的女鬼这里提到了一些有用的消息。
例如她知道那个名为黛的红牌曾经为一个男人深深苦恼过,她失踪的时间,正好是她的失意期,这倒是让黛的可疑上升了不少。
她另外还提到,自从素紫回去与她们几个女鬼一讲到落井的事,她们便纷纷附和,回到井中查看,却还是什么都找不到。
天色实在是太晚了,五更敲过后,那女鬼又讲了许久,我实在是忍不住想睡了,便赶了她回去。
她也是哀怨地看了我一眼,请求我们定要让她们姐妹几个解脱后,便爬回去了。
睡前我不禁在心中感叹,一个落井鬼怎么会喜欢倒着爬,她到底是怎么死的,专门出来吓人的么!
迷迷糊糊之间,似是又听到有人弹奏琵琶低唱的声音。
浔阳地僻无音乐,终岁不闻丝竹声。
住近湓江地低湿,黄芦苦竹绕宅生。
其间旦暮闻何物?杜鹃啼血猿哀鸣。
春江花朝秋月夜,往往取酒还独倾。
岂无山歌与村笛,呕哑嘲哳难为听。
似乎自我养伤以来,每夜都能听到这样的乐声,当真是夜夜笙歌啊,可惜不是我爱听的……
询问郑兄,他也只道没听见,这到底是谁……?
第二天一早,我睡到自然醒来,看看外面的太阳,已是日出三竿,想必已经快到午时了。
郑兄人呢?
环视一下周围,我没有找到郑兄的身影,他一个人出去调查了吗?
心下有些欣喜,我昨晚一夜没有睡好,郑兄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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