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非心里知道她今晚是很不对劲。她已经喝了那么多酒,她鼓足勇气的话只换得冰凉的反驳。
易非转回身,樊云忽然向前一步,拉住易非手肘。易非站立不稳被樊云一带,拉进蓬头下的热雨中,高跟鞋在积水的瓷砖上踏出啪的声响。樊云环住易非的身体,踮着脚,吻上易非的唇。一时间眼前被水模糊,湿热的水汽和同样湿热的拥抱裹紧。易非无法呼吸,只能大口喘息,触上柔软而坚决的唇舌。樊云的喘声更剧烈,几乎带着哭腔,一面进攻,一面压抑着,和着水流,抑或是化成一汪深潭,将易非淹没。
易非压关了水,樊云用手臂托着,轻柔地把她抵在玻璃墙上。
易非才挣出来大口喘息,抹掉脸上的水,把湿了的头发顺到耳后。
“这一身都不能沾水的。”
樊云像恶作剧得逞的小孩,脸上绽出一抹笑。
易非继续道,“我挺喜欢这套衣服。”
樊云帮易非把打湿的头发理好,“我也喜欢,也喜欢帮你脱掉。”
易非刷了的睫毛异常浓密,眼睛里是仅剩的一丝清明试图抹去浓浓情意。“小云……”
“不要说。”樊云恳请道,“我什么都不要了,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易非望着樊云,樊云的眼里只有自己。
樊云再次覆住易非的唇,轻轻舔舐,好像吸吮一颗弥足珍贵的糖果,既忍耐不住去品尝,又害怕太快融化。易非被托进樊云怀里,蹬掉脚下的高跟鞋。樊云向前更进一步,贴住易非被丝袜包裹的长腿,水滴渗进来,隔着一层薄丝,与樊云赤裸的身体摩擦。
樊云恋恋不舍地离开易非的唇,埋向易非耳旁。樊云的呼吸里带着一点清冽的酒气,呼吸沿着耳廓,钻进鬓角,又缓缓向下,包裹住耳唇。
“易非……”
嘴唇微微翕动,拖长的声音里,又甜蜜又哀伤的气流钻入耳中。
易非感到心被轻轻挠了一下。这一整夜樊云压抑不住的感情已经把易非的心泡软了。樊云的皮肤与易非跳动的血管隔着若有似无的距离,轻微的摩擦和热度让易非不由自主地渴望被实打实地贴紧,占有。
樊云撑起易非一点,让易非靠在自己肩膀上。
易非被温柔环抱着,樊云身上湿热的气息笼着,背后拉链被樊云缓缓拉开,湿透的紧紧包裹的衣装渐渐与肌肤分离。
易非搂住樊云的肩膀,光滑细腻的皮肤在易非指尖下微微颤抖。彼此已经不是青涩的年纪,加上酒精的浇灌,樊云的身体一点就着,偏偏还要小心忍耐着。
樊云轻轻与易非分开,绕到易非身后。易非的上装完全脱去,长发被樊云撩起,易非感觉到背后樊云贴上来。这一次再没有任何距离。几乎已经遗忘了的感触,让易非心里一下子电着了。樊云环抱住易非,轻吻她的后颈,再向上到耳后,舌尖挑逗之后,缓缓吮吸,易非先是麻,忽地感到轻微的痛楚,然后是加倍怜惜地温软舔舐。樊云的手钻进,像托着易碎的泡沫。易非无奈地扭动,依靠在樊云身上。
樊云的喘息无法抑制地沉重,愈加灼热。
在水渍中半跪下来。
……
易非忍受不住,并紧双腿没有办法站稳。
樊云将易非身上最后一件褪下,像拆开包装的最后一步,心怀忐忑。这之后两人便彻底平等,坦诚相待。
“小云……”易非没有想到樊云这样开始。脑海里一瞬间填满了,不忍心,舍不得。
……
易非逐渐屈服于樊云的温柔,对她敞开。
从前耗尽青春封存的,裹挟着浩瀚洪流,席卷两位弱小女子的温柔胴体。无论潘多拉魔盒里是怎样撕心裂骨的苦痛灾难,抑或是恍如暗夜灯火的遥遥希望。这一刻,重新打开了,就再也没有可能合上。
……
细小的狭缝微微张合,像掩着帘的门,有温暖灯火,等她归来。
还乡。或许又是一场夜来幽梦。但灯影摇曳,连起漫天水光。樊云从分开的水路里踏进去,马上被吞没。
易非将樊云的长发掖在耳后,在梦里一样,樊云小动物一样明亮纯净的眼眸中云纱一样流动着一层粘稠的情触,又是怜惜又是渴慕地望着易非,好像完成一场献祭,好像征求神的下顾。
易非抱住她,好像还是很多年前一样,一样的稚嫩,一样的温情。易非紧紧扣着樊云绷紧的背部。
“别怕,我想要。”
樊云将易非揉在怀里。失而复得,应当抚平遗憾。
窒息一样紧锁的拥抱,无所保留的深入,呼吸中溢出层层叠叠的吟声,汗水浸润苦苦纠缠搏斗的两具ròu_tǐ。
易非软在樊云怀抱里。樊云打开水清洗彼此。两个人裹在一条宽大的吸水浴巾里擦干,趟过毛茸茸的地毯,栽进软得让人陷进去的大床里。
作者有话要说: 白鹭问我泊孤舟,是身留?是心留?心若留时,何事锁眉头?风拍小帘灯晕舞,对闲影,冷清清,忆旧游。
旧游旧游今在否?花外楼,柳下舟。梦也梦也,梦不到,寒水空流。漠漠黄云,湿透木棉裘。都
道无人愁似我,今夜雪,有梅花,似我愁。
蒋捷《梅花引·荆溪阻雪》
ps删删改改,我尽力了
☆、是身留?是心留?
或许是梦境,或许只是回忆。
易非的房间里,只有她和樊云。樊云盘腿坐在床边地板上,靠着床架,翻着她永远看不完的。易非在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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