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有点不大懂,这么一件小事,应该不值得摄政王特地进宫一趟来和他说上一句。
毕竟要是摄政王真的这么在乎他那位表弟妹,肯定老早就直接安排太医去了李府,不至于等到现在他问起来才说。
“那臣便替未出世的表侄谢过陛下了。”燕于歌说完这一句,又提议到,“李家的院子里桃花开得正盛,陛下若是喜欢,不妨同臣前去,顺便也好看看这赌约谁输谁赢,若是赢了,陛下便将南国先生交付于我,若是输了,我便当这世界上从未出现过这么个人。”
燕秦看了看桌上一大堆的折子,又看了看旁边堆起来还没有完成的太傅布置的功课,再默默地看了一眼这些日子被他写废了的殿试考题,最后又看了看他藏在抽屉里头,攒了半个月没有看的新话本。
有上一世的记忆在,赌约谁输谁赢很明显。但要是能够看到摄政王得知消息的表情变化,好像也挺让人愉悦的。
燕秦在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以及放松心情劳逸结合中摇摆了一会,果断地选择了后者。
“王叔说的是,春光正好,孤自当同王叔同赏。”
打着去李家大宅看桃花的旗号,燕秦换了常服,带着几个专治疑难杂症不孕难产的御医坐着马车去了李家府邸。
他们到的时候,摄政王的那个表弟妹正叫得撕心裂肺,那种惨叫声着实渗人,明明是个春光明媚的下午,愣是让燕秦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他们前脚刚到,御医还没有进产房,就听见婴儿嘹亮的啼哭声,孩子顺利地生下来了。
在外头急得团团转的李家夫人立马趁机大拍外甥的马屁:“王爷当真是这孩子的贵人。”
之前燕于歌几乎是和李府断交的状态,能够维持那么点交情,全靠她们努力地贴上去。这次还是头一回摄政王自己主动凑上来向她们示好,而且一看就是为了这个孩子。
不管摄政王到底是为了什么原因看重这个孩子,但这么好一个同摄政王交好的机会,她绝对不会轻易放过。
燕于歌没说话,燕秦也没说话,他们都坐在大堂外接待贵宾的高椅上,花也没看,茶也不喝,就在那里等结果。
产婆洗干净了手上的血水,出来给主人家报喜:“李夫人,少夫人和贵千金母女平安。”
母女平安,而不是母子平安,是男是女,用脚趾头猜都不会猜错。
李夫人难以相信:“顾大夫可说了,她肚子里是个男胎!”就是因为这是个孙子,她才把这个儿媳看得特别重。
产婆毕竟是摄政王请来的,有点看不惯李夫人这一惊一乍的样子:“是大夫弄错了,确确实实是个姑娘家。”
别人的家务事,燕秦没兴趣插手。他不吭声,就盯着摄政王猛瞧,不过任谁都能看出来,这会他心情好得很。
他心情好,摄政王心情就不大好。
罢了,横竖是个不大要紧的南国先生罢了:“臣突然觉得,桃花没什么好看的,陛下觉得呢。”
“王叔说的对。”
原本李夫人还指望摄政王给孩子取个名字呢,瞧了摄政王的脸色,她实在是没那个胆子留。
一刻钟后,这大燕朝身份最高的两个人面对面地坐在马车上,瞧着摄政王的那张脸,燕秦头一次觉得,重生还是有那么点好处的。
马车行驶到半路,三月和煦的春风吹开车帘的一角,在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后,燕于歌突然出声道:“停车。”
第48章
“王叔?”燕秦疑惑地出声。
他没有等到燕于歌的回答,因为对方没等到马车停下来便掀开车帘跳了出去,留他一个人坐在马车里头。
事发突然,燕秦并没有马上跟过去,他坐在车里,掀开车帘,顺着燕于歌离开的方向看过去。
燕于歌的脚步匆匆,似乎是跟着什么人走了出去,但他顺着对方行走的路线眺望,并未看到什么熟悉的面孔。
虽然上一世的时候,他花了很多心思去了解摄政王,但燕于歌仍然有许多的秘密是他不知晓的,有一些人也是他只闻其名,未见其人。
也许是自己知道的人,可摄政王的速度太快,等燕秦反应过来,对方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人群当中。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燕秦还是决定老实地待在马车上。
摄政王府的马车外表看着不够奢华,但内里却被改造的十分舒适,该有的东西都有,燕秦仔仔细细地看了一下马车上下,找到了个类似暗格之类的东西。
他挪开踩在脚底下的小地毯,打开那个隐藏的暗格,看到了一个让他十分眼熟且念念不忘的东西——第二本被摄政王收缴的《水利工事》。
燕秦弯下腰,把蓝色封皮的话本给捡了起来。这话本的封皮被翻得微微卷边,看起来就像是翻了许多次的样子。
当初摄政王打压南国先生,这书被列为禁书,南国先生家中仅存的底稿也被人销毁了干净。虽然他让常笑把笔者直接给弄来了,但南国可没有他这样好的记忆力,当然不可能再还原出半年前写的稿,正因如此,这本书在燕秦的心中留下了不小的遗憾。
真没想到还能有机会看到摄政王拿走的这本书,想着自己还未看到的结局,燕秦直接把书页翻到三分之二的部分,趁着摄政王还未回来,以飞快的速度往后头看下去。
书页在哗啦啦的声音中很快被他翻完,其实这书也没有多好看,只不过因为求之不得,所以特别让他惦念。看完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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