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忙之下提反了笔,头又埋得低,奈何偷听被抓了现行,心里正慌张,哪儿能留心自己脸被画花了呢?
青蝉十分尴尬,反手去抹脸,姜无忧抓住她的手腕子,轻道:“别动。”
她旋身出去,绞了湿帕子进来,抬起青蝉下巴,在她脸上轻轻擦。明明下手也不重,偏生她这一擦,青蝉的脸就红起来。
姜无忧对着手下吹弹可破的肌肤,打趣道:“这样会脸红。”
青蝉:“……”
姜无忧凑近:“还有一点,快好了。”
鼻息相错间,青蝉就只见到姜无忧长长的睫毛在自己眼下晃,晃来晃去,让人想到昨夜的耳鬓厮磨、唇齿相依。
青蝉的呼吸轻悄悄地急起来,口干舌燥的,心跳剧烈。
两人这样接近,她的变化根本瞒不过姜无忧。姜无忧收了手,两人四目相对,青蝉睁着大大的眼,一眨不眨看着她。
姜无忧的脸就这么贴过来,她视线下移,落到青蝉红唇上。青蝉无意识地咬了唇,姜无忧低头,柔软的嘴唇压在青蝉唇瓣上。
青蝉感受到嘴唇上传来的姜无忧的温度,昨夜在黑暗中缠吻的片段翻腾得更加汹涌。她想得意乱情迷,姜无忧却陡然拉开距离,伸指在她额头轻轻一弹:“色令智昏。”
青蝉整个人都懵了:“……”
姜无忧似笑非笑:“还不誊书?”
青蝉:“……”
青蝉抿唇,抿出两朵小梨涡:“喔……”
青蝉规规矩矩坐下,有板有眼地执起笔,笔尖正待落纸,姜无忧却又自后扶住她的肩,手指粘过来:“我带着你写。”
青蝉得她先前一番调笑,当即默念□□,歪过头做礼貌状:“多谢。”
这个动作尤为便利姜无忧落吻,姜无忧也没客气,想也不想便袭上去。
青蝉:“……”
亲吻来得突然,撤也撤得干脆。青蝉都没来得及进入状态,姜无忧已经结束,一本正经地写起字来。看看青蝉先前所写,她还要嫌弃:“真难看。”
青蝉被她弄得哭笑不得:“自然不及你啊。”
姜无忧没有再说什么,带着青蝉誊起《静心抄》。
半日转瞬即过,金乌西斜,《静心抄》已经誊到后半部分。
姜无忧速度极快,落笔之后便如换了个人,不苟言笑,严肃端庄。
青蝉觉得她有些专心过头,试探着唤她:“姜无忧?”
姜无忧似有心事,恍若未闻,兀自写着,又翻过一页,骤然停住。
青蝉:“……怎么?”
姜无忧松开手,青蝉不解地看着她。
姜无忧:“随我去一趟主殿。”
起先青蝉并不知晓,然而到达主殿,她才了悟姬莲生寻姜无忧是为了什么。
云红.袖病了。她病得蹊跷,昨夜入睡前还是好好的,睡到后半夜上突然大喊大叫。绿萝被惊醒,待她上前,云红.袖已经高烧不退,神志不清。
绿萝才给云红.袖喂过药,见姜无忧领着青蝉过来,福了福:“姜大人。”
姜无忧随口问道:“她如何了?”
青蝉注意到绿萝眼睛红肿,显然对云红.袖的病情十分忧心。
绿萝:“白日里昏昏沉沉,说了许多糊话,现下醒了。”
姜无忧迈至榻前,见云红.袖陷在锦被中,黑眸无光,下巴尖尖,一脸病容。
云红.袖听到动静,眼珠慢慢转过来,见是姜无忧,疲惫地勾起唇,然而终究气力不济,这个笑显得虎头蛇尾。
“姜大人有心,还知道来探看本城主。”
青蝉见惯了云红.袖的趾高气昂,她突然这么气若游丝,叫人颇不适应。
姜无忧自然听得出话中讥讽,道:“你活了这么长久年月,还会得这种毛病,显见平日疏于修炼,懈怠到何种程度。”
云红.袖轻嗤:“你少教训我罢,只当我还是当初的云王小女?”
姜无忧:“即使当了城主,也没见你长进。”
云红.袖的目光越过姜无忧,落在青蝉身上。看了一眼,她仿佛累极,闭上目:“姜大人若是来教训本城主的,那便回吧。”
姜无忧:“是要回了。”
姜无忧抬步便走。青蝉跟在她后头,快出殿门了,才听得殿内的云红.袖又是一声嗤笑:“你自来便是如此,从未真正把我放在眼里。除了素图,这云家的江山,怕是给谁你也不放心吧?”
云红袖边笑边咳:“可惜天上地下,只有那一个云素图,为你死了!”
“你若要替她守这白鹤城,我绝无二话,这有名无实的城主之位你尽管拿去!”
青蝉回头去看云红.袖,觉得匪夷所思。若非云红.袖与姬莲生从中作梗,云素图或许已经复生。她真是病了,将这样重要的事迹都遗忘。
青蝉替姜无忧愤恨,然而姜无忧听在耳中,却连驻足都不曾。
青蝉亦步亦趋地跟着姜无忧,谁也没有说话。离开云红.袖寝殿不久,姬莲生迎面过来。
走到近前,三人都停下脚步。
姬莲生问:“你见过她了?”
姜无忧:“胡言乱语,病得不轻。”
姬莲生笑得促狭:“一生病就乱发脾气,连向来低调的祝音都吃她一顿排头。”
姜无忧无意与姬莲生攀谈,略颔首便要走。姬莲生识趣的让步,只青蝉经过之时,她“咦”了声,仿佛想起什么,拉住她笑眯眯地问:“《静心抄》可誊好了?”
青蝉斜眼看她:“回姬大人,不曾。”
姬莲生不见外地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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