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莲生:“半鱼一族,狡猾无比。”
云□□靠向椅背:“他们对屠戮狐妖一事只字未提,只说要久居丹亭,希望双方能够和平相处——无忧,他们杀了我那么多亲信,此事能够一笔勾销吗?”
姜无忧淡淡的:“当然不能。”
姬莲生慢条斯理地叠信,祝音一径垂着头,只作壁上观。
云□□也按兵不动:“……怎么说?”
姜无忧看着云□□:“明知狐妖是你的亲信而肆意屠杀,摆明没有拿你当回事。如此藐视白鹤城主的威仪,理应付出代价。”
云□□:“……半鱼这封信是你带给我的没错吧?你不是与他们很有交情?”
姜无忧:“是有交情不假。怎么难道你以为我会为他们求情?”
云□□无意识地拿指尖敲打桌面,她努力去分辨姜无忧所言话语的真假,可后者总是那副没表情的样子,让人从无下手。——她真以为姜无忧会替半鱼求情,并就此琢磨出了应对之策,可谁知竟然不是?
“只不过我离开得久了,对行兵打仗一事多有生疏。怎么惩治半鱼族,城主多听姬大人的意见为好。”姜无忧的目光落到对面的姬莲生身上,“姬大人善用兵,想来会给城主一个妥当的策略。”
“……”姬莲生的瞳孔倏地竖起,这烫手的山芋被姜无忧四两拨千斤地踢到了她手里!
对于云□□投来的视线,姬莲生恢复圆瞳,轻“嗤”一声道:“打仗?看来姜大人是真的离开太久,对白鹤城的现状完全不了解了——你可知死亡沙漠一役,我们损失了多少兵力?我的将士尚未休养完毕你就让他们再次出征?丹亭镇上那一支半鱼是容易对付,但铲平了他们就等于与这天下间的旧秩序作对。或许姜大人并不清楚目前还有多少族类是半鱼的簇拥?……且不提半鱼这个外忧,白鹤城的内患,姜大人总心中有数的吧?一旦起了战乱,你猜他们是会全力以赴还是趁火打劫?”
姜无忧认认真真听完姬莲生的言论,末了抚掌:“姬大人如此忧国忧民,真是叫人心生感动。”
姬莲生皮笑肉不笑:“在其位谋其职罢了,姜大人谬赞。”
云□□见这二人虽针锋相对,可风向却朝自己的期待越跑越远,心头的窝火难以名状,她恼怒道:“祝大人!仗不能打,我的狐狸就都白死了吗?半鱼在白鹤城内这么嚣张地行凶,你都不管!?”
“……”祝音想自己今日来得有些多余,以她这样低调的性格,就应该离这三位远远的才安全。可是云□□既然点了名,她也不好再装聋作哑下去:“那夜半鱼从劫狱到屠杀狐妖再到逃出白鹤城,我有一名属下在尾随中目睹了全程。他认为半鱼族这次的所作所为十分恶劣,且在城内造成了极为负面的影响,所以他认为我完全有必要将此事彻查到底!”
云□□眉头一松:“噢?那你准备怎么做?”
姜无忧与姬莲生双双看向祝音,只听祝音不疾不徐道:“他在说完半鱼的罪状之后,又向我提起了另外一事——那些半鱼在逃到第六门上时曾遭遇劫杀,虽然劫杀者反被杀,可我那手下,认为那些劫杀者十分眼熟,很可能在哪里见过。所以我认为追查半鱼固然必要,但这群突然出现的劫杀者也得好生查探一番——白鹤城内几时有了这样危险的角色而我们却不自知,简直令人食不知味、夜不能寐!”
云□□:“……”
“城主放心,我会让我那属下尽快回忆出那些死去的劫杀者究竟是什么身份,届时就能揪出他们的幕后主使,查探出他们劫杀半鱼的目的”,祝音说到这里突然一顿,转向姬莲生,“姬大人,你说会不会是有人想要暗中作梗,刻意挑起白鹤城与半鱼族之间的战乱?”
云□□将手指捏得死死的,恶狠狠地剜了祝音好几眼——那是她私下栽培的暗卫,绝对不能堂而皇之地说出来,这样的哑巴亏只能闷在肚子里,否则她有理也要变成无理了!
姬莲生撑着太阳穴,身体半侧向祝音,笑:“听祝大人这么一分析,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啊。”
祝音又问姜无忧:“姜大人,不知那些半鱼可有对你提及劫杀者?可有猜测过那些人的来历?”
姜无忧顿了顿,答:“没有。”
祝音叹道:“虽然没有提及,但很快就写出这样的书信递上来……这么看来,半鱼族很有些要息事宁人的意思?”
什么叫恶人先告状!什么叫黑白颠倒!云□□绝对相信哪怕姜无忧的回答是“有”,祝音也能很快编造出另外一种说辞!她不禁咬牙道:“祝——大——人!办案能够光凭想象吗?”
祝音:“城主,此言差矣。办案虽不能光凭想象,但——”
云□□急忙抬手喊停,祝音见状干脆地收了话头。云□□黑沉沉的目光再次在这三人脸上逡巡,若不是姜无忧一出现在白鹤城就立即来了主殿,姬莲生与祝音又是她临时召来的,她简直要怀疑这三人是不是提前串好了词,否则为什么一唱一搭地事情就变成了这样?
云□□用力呼吸着让自己冷静下来,殿内再次恢复了安静。不知过去多久,云□□从几案后站起来,慢慢走下去。
她在这三人中间来回踱了好几圈,考量了又考量,才慎重地开口:“诚然如姬大人所言,现今还不是考虑与半鱼之间战役的时候;祝大人又认为与半鱼交恶唯恐会正中某些不轨之人的下怀。好,那看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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