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抬起头吗?
往这个角度想,任何一个看伯邑考不顺眼的人都可以直接杀了那位去朝歌的公子,于是伯邑考政治前途肯定完蛋。
“如果……”伯邑考纠结了一下,觉得散宜生还算可信,便索性问道,“孤去朝歌是大凶之兆必死无疑,但发弟去朝歌却是上上大吉万事顺遂呢?”
散宜生反问:“这卦是侯爷算的吗?”
伯邑考摇头。
“不是侯爷算的,谁能保证一定算得对呢?”散宜生道,“再退一步说哪怕是侯爷算的……六年前朝歌的九尾狐才嘲笑过侯爷,说什么治理西岐不能全靠算卦,她自己固然是因为无礼被女娲娘娘带回娲皇宫管教了,可如今公子便要靠着卦象来决定是您还是二公子去朝歌了么?不怕天下用九尾狐说过的话反过来嘲笑您?”
伯邑考苦恼了。
“大公子。”狐柏是从伯邑考的人身安全出的主意极不建议伯邑考去朝歌,但也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伯邑考去朝歌之后的悲惨结局,散宜生如今便是纯出于政治眼光地开口,“要不要去朝歌赎罪这事尚且有个商讨的余地,可去的人没得选,只能是大公子。”
“不去便是我不孝。”
散宜生无奈一摊手:“大公子首次说要去接侯爷时,臣便当朝编下了主公七年之厄一满便会归国的谎话,也劝过大公子遣人去问安便算是尽了心意,公子彼时若是应下了,便是会有人说不孝,有臣编出来的侯爷会自然归国在,那不孝的话也传不了多远,可惜那时您已经说过了为人子者于心不忍,那便必须得去了。”
伯邑考揉着脑袋,头疼:“仙子……”
狐柏自屏风后无奈转出,对散宜生微微欠身:“小妖九尾狐,见过散大夫。”
饶是散宜生算是个老成谋国之士,看到了狐柏都有点控制不住的瑟瑟发抖:“……谁?你这是个什么自称?”
“我是九尾狐。”狐柏露出了个甜甜的笑,“对,西伯侯非得弄死那只。”
散宜生:“……”
“不过很不巧,西伯侯弄走了我这么只妖孽,送到朝歌的还是只妖孽,并且那只比我还要妖一点。”
“……”
“行了散大夫,不用这么戒备地看着我。”狐柏格外自觉地敛衣坐下,“大公子说他烧给女娲娘娘的那份为我求情的简牍被散大夫润色过,都给我求情了,我冤不冤枉散大夫应该心里有数,这会儿看到我不用这么惊讶吧。”
散宜生的喉结肉眼可见地滚了滚:“可……可是你怎么这就……”
“简牍呈给女娲娘娘之后,娘娘便放我出来了呀。”狐柏笑道,“仙人都讲究个报恩,女娲娘娘说了,我得护着大公子让他平安,否则大公子一死,我便得回娲皇宫继续囚禁。所以我在这,散大夫也不用害怕,至少……大公子生平最大的劫难便在去不去朝歌能不能把西伯侯从羑里救出来这一回,我但凡是不想回去继续做阶下囚,便一定会护大公子与西伯侯平安归国。”
讲道理狐狸娘娘的才能散宜生是信得过的——要是这九尾狐半点能耐都没有,大概她也不值得西伯侯费那么大功夫赶走。
而曾经西伯侯咬牙切齿想赶走的妖精这会儿仿佛和自己一个阵营,她的神操作岂不是……
“这是好事!”散宜生的操作那叫一个果断,“娘娘若是奉侯爷为主公,今后便是自己人了。哪怕娘娘曾与侯爷有过龃龉……侯爷胸怀宽广求贤若渴,当是不会在意前事的。”
狐柏温软一笑:“那是后话,我还能不能在人间逗留掺和人间因果主要看能不能保住大公子性命,真成了……要我奉大公子为主公,做了大公子的谋臣也无不可。”
西伯侯换成了大公子,散宜生也不好非得让她改回来。
都是西岐嘛,肉烂在锅里,早早晚晚西岐不还是伯邑考的,不慌→_→
狐柏特地停顿了一下,见散宜生没提出什么不同意见,这才笑道:“至于如今,我虽想省点事直接让二公子去朝歌,但既然形势如此我也无可奈何。大公子既非去不可,那我便与散大夫好好谈一下大公子去了朝歌之后的西岐政事好了。”
散宜生摆出了个相当认真的表情:“娘娘请说。”
“就一句话。”狐柏沉声道,“内事托太姜,外事托散大夫,军事托南宫适,其余公子尚且年幼,不便参与政事,还是好好读书罢。”
“这……”散宜生迟疑,“娘娘是担心大公子走后,其余……”
狐柏笑了笑:“我不担心,也无意让大公子与九十八个弟弟兄弟阋墙,只是交托给太姜对谁都好,太姜娘娘睿智果断,西岐也不会因为此事政局不稳,更不会有人悄悄发展自己的势力。”
散宜生肃然应道:“娘娘考虑的是。”
如此安排妥当,狐柏便跟着伯邑考回了府邸。
伯邑考自己憋了半天,实在忍不住,放下公文看向狐柏:“仙子……先前说要发弟代我去朝歌……”
“骗人的呀。”伯邑考不是殷郊,人家独立处理政务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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