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我这心里怪不落忍的……这样吧,我出钱,给咱这审判厅从里到外重新装修一遍,您看怎么样?”
闫法官笑了:“呦!这怎么好意思让霍小姐破费呢……”
霍颜:“您甭管,就说需要多少钱吧?”
闫法官大惊小怪地啧了一声:“那可就多了,怎么不也得千把块大洋……”
霍颜:“我出了!”
闫法官立刻起身,冲霍颜作了作揖,“那我可得替审判厅的同僚们,谢过霍小姐!”
霍颜摆手,“说什么谢,这都是应该的!对了,我看闫法官气色也不是特别好,最近是不是睡得不好啊?是有什么烦心事儿?”
红光满面的闫法官立刻掐了掐自己的太阳穴,“别提了!我那小侄子啊,最近想要上个那什么西式学堂,我那妹妹天天来我家借钱,我们都是吃铁饭碗的,怎么能拿得出那么多的学费?我就劝我那妹妹啊,咱不上新式学堂不行么,可她就跟我哭啊哭……”
霍颜板起脸来:“闫法官,这可就是您的不对了,这孩子的教育可关系着国家的命运,不能马虎啊!能去好的学校,就算砸锅卖铁,也得送孩子去啊?教育的钱可不能省!您就说吧,学费要多少啊?”
闫法官:“哎,三年高中念下来,再加上书费学杂费,怎么不也得上千大洋啊……”
霍颜:“这笔钱我出了!”
闫法官推辞:“不行不行,这我哪里好意思啊……”
就这样和闫法官打了半日的机锋,霍颜估摸了一下时间,觉得朱江他们已经行动得差不多,便对闫法官道:“闫法官,刚才我粗略地算了算,现在已经让人将需要的所有钱款都送到您府上了,您……要不要派个人回去确认一下?”
闫法官眼睛一亮,忙将刚才的办事员叫进来,低声在他耳边说了两句什么,办事员出门去了,大约过了十多分钟,又回来凑到闫法官耳边回禀,说霍家已经让人送来了珍珠玛瑙,翡翠金条……闫法官刚开始还听得笑逐颜开,一张脸快绽放成了一朵菊花,可是听着听着,表情就变了。
等办事员出去后,闫法官沉吟片刻,才道:“霍小姐,我已经确认过了,您送的东西……也未免太贵重了。”
霍颜笑:“这都是应该的。”
闫法官:“不对不对,这场官司您就算赢了,也不过是得个几千块大洋的赔偿,但是您送我的那些东西,可是几万块大洋都不止啊!您这又是何必?”
霍颜:“不知闫法官有没有听说过,我们霍家和徐家的世仇?”
闫法官:“倒是有所耳闻……”
霍颜挑眉:“这不就明白了?我要的不是赔款,而是我们霍家的如意楼!我要让徐家的人再也没法在这个行当里混下去!”
闫法官盯着霍颜看,半晌之后终于眉开眼笑,一拱手,对霍颜道:“明白了!我这下全明白了!那么霍小姐,您就回去等着好消息吧!”
这件事终于办妥,霍颜从审判厅出来,春巧迎上来,一想到从霍家库房里搬出去的那些东西,心里就肉疼。
春巧:“一个大贪官,不知道搜刮过多少民脂民膏!哼,一想到那些好东西送到他那种人手里,我就气不过!”
霍颜却是心情舒畅,被春巧扶着坐上马车,靠在软垫上闭目养神,“不用气不过,你信不信,用不了多久,那些东西怎么拿出去的,他就得怎么给我拿回来!”
春巧:“嗯?这是为什么呀?”
霍颜睁开眼瞥了春巧一眼,目光充满狡黠,“你说呢?”
春巧:“我哪儿能猜得出来!哎呀阿颜姐,你就别卖关子了,快告诉我吧!”
霍颜打了个哈欠,又伸了个懒腰,笑道:“那些东西上可都有帅府的标记。帅府的东西,那姓闫的敢要吗?”
春巧一呆,随即也哈哈大笑,“哎呦哎呦不行了,阿颜姐,你这可太坏了!”
两人正在马车里笑,就在这时,忽听外面一阵小汽车鸣笛声。
霍颜眼皮子一跳,条件反射地坐起来,掀开车窗帘,正看到了马路对面的帅府小汽车,车子里坐着的人她一看到就觉得牙根痒痒。
这人又跑来干什么了?可别再来给她添乱!
然而事实证明,霍颜想多了,小汽车只是在马路边停了一会儿,便往前行驶,至于那个坐在车上的人,则是看也没朝霍颜这边看一眼。
霍颜瘫坐回去,刚才经历一场审判,又和闫法官绕了那么久的弯子,都没有看到那人觉得心累。在路过一家面馆时,她忽然被里面的炸酱香味儿吸引了,肚子咕噜噜地叫,便对前面赶车的朱河道:“停车,咱们进去吃碗炸酱面再回家。”
此时正是下午一两点钟,赶上饭点,面馆里人比较多,几乎坐满了。霍颜他们好不容易才等到一张空桌,急忙占上,一人要了一大碗炸酱面。
劲道的手擀面过了凉水,浇上一勺冒着热气的肉丁炸酱,再撒上胡萝卜丝和黄瓜丝,用筷子大力拌匀了,直到整碗面染上炸酱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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