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呆呆地看着天花板,似乎从里面看见了自己难以言喻的委屈。
可是她看不见的是无数个日子里,在办公室下班后的空荡里,在外面热闹非凡的节日里,在夜深人静的卧室里,有抹身影,他独自站在那里,什么都不做,只想知道,他等的人,什么时候能回来。
那是谁都看不见的,慕流年的落寞和孤寂。
那一晚并没有发生初末心里期待发生的事情。这样说起来,有心者会觉得她作为一个女生而言,太不矜持。可初末一点都不觉得,有哪个人,跟自己的男神在一起一整晚,会不想入非非,期望有些什么事情发生的?
那晚之后,初末跟流年的关系并没有什么进展,吃了宵夜,流年让她睡在卧室的大床上,而他则是睡在沙发上。不算太远的距离,可却让初末特别的难受。
她是流着眼泪睡着的,将脸捂在被子里,生怕被他发现自己的脆弱。
朦胧中,她似乎看见一抹修长的身影立在她身边,他弯下身,轻叹一声,把她的眼泪抹去,给了她一记安静的晚安吻。
她想睁眼去看,可用尽了力气,都睁不开;她想伸手去抓住他,可身体好像被人点了穴,动弹不得。好像冥冥之中有什么早已注定,在最重要的时刻总是最容易错过。
第二天,初末依着自己的生物钟醒了过来,有一片刻,她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在流年的公寓里。她撇过头,就看见站在落地窗边的身影,他倚靠在那里,慵懒的姿势,似乎感觉到她醒了,他转身,清晨的阳光里,英俊的容颜逆着光,勾勒出他轮廓线条,他说:“醒了?我们该走了。”
初末有些怔忡,仿佛又回到小时候,清晨,她躺在小床上呼呼大睡的时候,往往都是他先醒来,穿戴整齐地站在她身边,柔声叫她:“末宝,该醒了。”
鼻尖是他身上淡淡的柠檬气息,她迷迷糊糊地睁眼,便对上他干净舒暖的眸。
也是在无数个那样暖情的日子里,她的心渐渐地、渐渐地沦陷。
初末做梦一样的起床,刷牙洗脸,直到坐在餐桌上,吃着流年做的早餐,她都好像存活在美梦里,没醒过来。
直到流年说:“待会儿跟我一起去医院。”
初末回神,本能的问:“去医院?你生病了吗?”
“……”流年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今天开始翻译。”
初末才想起之前那个闹得沸沸扬扬,大家挤破脑袋想要得到的翻译工作,她昨天没回学校,自然是没看到通知的。
“呃……那我要不要回去换一件衣服?”毕竟她这一身还是昨天的……
“不用了。”流年指了指旁边,初末便见一套折叠整齐的女性衣服。
她心里一酸,这比她穿昨天的衣服去上班还要让她难受,不禁哼哼出声:“……你的公寓怎么会有女人的衣服呢……”
流年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反问:“你说为什么会有?”
“……”
当初末去换衣服的时候,才发现那衣服不就是自己两年前留下来的么?那时候她走的偷偷摸摸的,什么东西都没带走。本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的东西早就被丢了,却不想……他居然一直留着。
换好衣服出来之后,她便思索着要怎么向流年道歉,是她不应该,居然怀疑他偷偷带别的女人回家。
可真正面对慕流年那张冷漠的脸,初末什么道歉的话都说不出口了……
因为看起来,他好像一点都不在意的样子。
在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最怕的就是自己在意的事情,别人根本不屑一顾吧。
初末抿了抿唇,最后什么话都没说,跟着流年一起离开。
第26章 谁都不要碰她
这是一句警告,任何人都不曾知道,碰她,是他慕流年最后的底线。
一路无话,开到b市第一医院。
初末本以为他们来得算早了,但到会议厅的时候,里面已经聚集了不少人,有人看见流年进来,主动上前打招呼,初末很快就被人给隔离了出去。
她摸摸自己被人群蹭到的鼻子,看着被众人簇拥的流年。无论时光过去多久,他都是那个人群中的闪光点,而她总是那个被排挤出去的路人甲。
初末吸吸鼻子,并不气馁,她四周望了望,试图自己去找组织的时候,一双手将她从人群中拽了过去,她毫无防备,一头撞到那人的胸口上,疼得她眼泪直往外涌。
泪眼汪汪的抬头,就见一张嚣张的脸,是墨忘。
今天的他跟昨天完全就是天壤之别,如果不是初末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医院里,她会以为她来参加的不是一场翻译工作,而是一场宴会,这全是因为墨忘今天的打扮太精致了,像个即将要去参加晚宴的王子。
初末忽然就想起来,这张脸,不就是经常出现在国际音乐剧院海报上的新生代青年钢琴家墨墨吗?
就在她吃惊于自己发现的事实时,墨忘伸手在她面前挥了挥手,“花痴,看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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