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君书应声,一个侧跨,两脚分开,半蹲下来,扎了个自以为的标准马步。
李宏英绕着叶君书转一圈,拍拍叶君书的后背,让他挺直点,脚抬起微微一勾,让叶君书叉得更开,身子更往下沉。
叶君书一阵龇牙咧嘴。
李叔是不是忘了他身上还有伤?
李宏英点点头,淡淡道:“这个姿势,以后每天早上蹲半个时辰,等开年后再来找我。”
然后就进屋了……?
叶君书一脸疑惑,就这样?没了?
就扎马步?
……没事,武林高手都是从基本功学起的,他才刚开始学,自然练的是这些。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叶君书自我安慰半晌,扎了片刻马步,看天色不早了,想到家里的事,就再也蹲不住。
于是他扬声道:“李叔!我先回家去了!明天开始我一定一日不落的扎马步!”
等听到屋里的回应,叶君书站起身,踢踢腿,怀抱成为绝代高手的梦想,脚步轻快的往家里赶。
然而其实现实很骨感,等叶君书真正学了后才知道,武林高手啥的,那真的只是想象而已。
身怀绝技功夫了得隐蔽气息一流那些,那是从小特殊训练培养起来的,飞檐走壁?其实就是练得久了爬个墙比一般人轻巧熟练……
今年的第一场雪是在下半夜里人们还在睡梦中的时候下起来的。
前半夜一场湿冷滂沱的大雨下了半宿,慢慢的变成雨夹雪,最后变成雪。
叶君书打开门时,入眼的便是一幅素装银裹白雪皑皑的画卷。
纯白的雪花飘然而落,落在屋檐,落在枝头,落在地上,也落进叶君书的心里。
他站在屋檐下抬头看了片刻,才拍拍冰凉的脸颊,哈着气往厨房去。
这段时间的天一直灰蒙蒙的,雪下下来,反而明亮了。
天气还不到最冷的时候,不过屋里已经烧起了炭盆子。
家里的柴火比想象中用得快,基本炕床是一天到晚暖着的,多亏了方叔的木柴,不然,他都不敢想象这么冷的冬天怎么过得下去。
木炭也是预估不足,幸好华伯昨天背了一大袋过来,不然,真够他发愁的。
想起华伯,叶君书忍不住叹口气,华伯就是小致和洛哥儿的阿父,带着大儿子叶君逸外出打短工,直到前两天才和同村人一起回来。
说来也是巧,因为他阿父读过几年书,算是比较有见识的,他们这一代人的大名大多是阿父帮忙取的,所以听着乡土气息都不重。
华伯和君逸哥回来时,满脸风霜,整个人看上去就很累,两颊也凹下去了,瘦骨嶙峋的,跟难民似的,似乎就是长期做重活还吃不饱导致的。
可把明阿姆他们心疼得直掉泪。
只能趁着在家使着劲的给他们补身体。
叶君书看着心里有几分沉重,这时代的人,能赚钱的门路不多,他们这些没有学识只有一身蛮力的穷苦人家,想要赚钱只能出卖劳力。而且还赚得不多,因为劳动力无比廉价……
叶君书那时才有点懂得,当他愿意教孩子们读书识字时,长辈们为什么这么感激,不时的帮忙做这做那不说,家里有份好吃的,而他们适合吃的,都会特地带一份过来给他们吃。
生怕他一个不满意就撩开不干了。
情分都是相互的,乡亲们对他们家好,他愿意教孩子们读书,而乡亲们觉得这是很大的恩情,又可着劲儿对他们好……
算了,他一个人的能力有限,想再多也没用,最多也只能尽自己的一份微薄之力罢了。
叶君书抛开这些烦恼不再去想。
雪越下越大,还连续下了好多天,孩子们从一开始的兴奋变成现在的无精打采。
地上的雪堆积得多了,大家都出行不便,基本上都各自窝在家猫冬了。
叶君书从一开始就拘着孩子们不让他们出来玩,最多开个小窗户让他们瞅一眼新鲜。
孩子们本来活动的范围就有限,再缩小,一个屋子就这么大,小山连房里墙角的地板纹路都认得清清楚楚了。
为了让他们打起精神,叶君书亲自陪他们玩幼稚的游戏不说,还将书房里的书都搬过来,给他们念书。
本来他想笑话的,可惜他没什么天分,他讲了好几段,自己反而先笑起来了,他们都没反应,一脸的懵懂,根本就听不懂……
讲故事?他说得干巴巴的一点起伏也没有,一点也吸引不了孩子们……
叶君书放弃,只好给他们念书本,刚好里面有本游记,照本宣科念了。
叶君书房里的书,除了秦耀良的那些,剩下的都是他阿父买的,当时阿父手里有几个钱,听店里的老板说这本对科考有用那本对科考有用,就买了好几本回来。
原来的叶君书早就看过好几遍,对里面的内容滚瓜烂熟。
现在叶君书再次拿来看,权当温习了。
还好孩子们都还小,本来就觉多,再加上天气冷,暖暖的被窝炕床一烘,基本上晚上一觉睡到差不多中午,精神玩闹吃饭一段时间,下午的午觉睡到天黑。
叶君书清净的时间反而比以前多。
他的睡眠相对较少,一时间颇有种无所事事的感觉。
不经意看到秦耀良抄写过来的四书五经,他愣了下,干脆拿过来看和背诵。
其实四书他之前已经学过一部分了,只是还没理解透彻,就停学了。
叶君书想,反正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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