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次来上两百个三品,也许还能堆死一两个傻乎乎死战不退的一品,至于两个三品?开什么玩笑?
但是生死相关时,就算再不可能,也必须把它变成可能。
“这世上没有能直接杀死一个一品高手的毒药,因为任何毒药从侵入人体、到发作、到致人死亡,中间一定有一个过程,习武者最起码的一点就是对自己的身体了如指掌、控制自如。一品高手,哪怕是还没有做到百毒不侵、金刚不坏的一品,也会在毒药侵入身体或产生伤害的第一时间察觉,并将它排除体外——安息香之所以能够无声无息用在高手身上,是因为它本身其实是温和无害的,所以同样的,在杀人这种事上它作用有限,除非是如同陈遵一样,利用他最初接触安息香时的不适应,在瞬息之间杀死他,但显然不可能。”
“其实能够杀死一品的毒药并不是绝对没有,但要弄到这种东西,很难。”
“正面对战我们不是他的对手,只能靠突袭。”
“想要突袭的话,必须在他毫无警惕的情况下,完全收敛气息,靠近到极近的距离……否则以他的感知和反应速度,哪怕在三尺外突然爆发,也和面对面宣战没有区别。”
“我们两个在水乡长大,从小打鱼摸虾,水性一定比唐傲强……也许可以把他骗进水里打一场。”
“但论气息悠长,一品高手远不是我们二人可比,将他拖进水里,最先淹死的一定是我们。”
“这里的河水不够深,水面不够宽广,而且水面上到处是荷叶浮萍,对于一品高手来说,无论水上水下,都随时可以脱身。”
“……”
夜空下,方沫和方炜两人一躺一坐,嘴里嚼着微苦但泛着淡淡清香的草根,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他们并不是在互相拆台,否决对方的思路,而是在以这种方式,将局势看得更清楚,以便找到合适的突破点。
然而到目前为止,他们依旧没有找到一条哪怕只是看似可行的路。
似乎是一个死局。
方炜吐出嘴里已经被他吸干水分的草根,叹道:“也许我们两个现在该做的,是找一个深山老林,将自己像乌龟一样藏起来,然后每天勤练不辍,成为比唐傲还厉害的高手,最后隆重出山,将他打的连他妈都不认识!”
方沫懒洋洋道:“好啊,那我们现在就走?”
“走他娘!”方炜再扯一根草,凶狠的咬了一口,恶狠狠道:“只看咱们这样漫无目的的乱走,中间也没忘隐匿痕迹,都能被他找到,就知道他追踪术了得。现在走了,等他伤好只会死的更难看!妈的!想不出法子就硬干,老子长这么大怕过谁?就是老天爷都没能饿死老子!呃,小沫你真没法子?”
豪言壮语的最后一句钉的实在太突兀,方沫愣了一下后才反应过来,捧腹大笑。
方炜悻悻然道:“那个……能活着当然还是活着好。”
方沫一跃而起,道:“老祖宗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咱们好歹完成了一半儿,走了,这会儿他也该安定下来了,我们去踩点。”
方炜哈哈笑道:“对对,踩完点咱们就连知彼这一半儿也完成了,到时候不打也赢了哈哈哈……走咯走咯!”
即使是面对死局,这两个少年脸上也很难找到半点颓废,他们对于生死的态度一向明确:既然来这个世上走一遭,能活着当然要努力活着,如果实在非死不可的话,那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
半个时辰后,两人站在小镇的入口处面面相觑。
“小沫你没闻错吧,他真的走了?”
方沫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懒得理他。
他自幼五感便灵敏远胜常人,练武之后更是如此,就算寻常的气味都不会闻错,更何况是他自己独创的安息香?
方炜道:“我的意思是,他会不会人留在这里,但换下来的衣服之类的被人带上了马车?”
方沫道:“我将安息香抹在他的剑柄上,此香一旦沾上,三日不绝。那柄剑他既然用过了,那么就算把剑扔了,身上的气味也三天之内无法消除,除非用别的气味掩盖……但是能掩盖安息香气味的东西,我一样可以闻出来。最重要的是,他有什么必要这么做?”
“真是的,”方炜对方沫的判断自然是信的,咕哝一声道:“受了伤不好好找个地方养伤,到处乱跑什么啊?麻烦!”
他口里说着麻烦,语气却轻松了许多……知道这样的煞神离开,不管是谁都难免会松口气。
“这个方向是庸城,”方沫道:“也许那里有他的藏身之所,又或者有什么治伤的灵药?”
方炜想了想,断然道:“我们也去庸城!”
又解释道:“我们现在无非是两条路,或者逃命,或者反杀。反杀的话,自然是他去哪里,我们去哪里。逃命的话,如果不想让人找到,是米就该藏到米缸里,是水给该躲在大海里,是人就该钻进人堆里!庸城是北方三大城市之一,又在唐傲的眼皮子底下,属于灯下黑的类型,躲进去最好不过。总之我们先去,然后见机行事。”
方沫点头:“那就去庸城。”
不管怎么样,好歹有了暂时的行动方向,方炜伸了个懒腰,笑嘻嘻道:“我们先去找镇上最有钱的人家,借一辆舒服的马车用用,这样也能轮流调息养伤。哈,别说,你那个压制内伤的药还真不错,我跑了一路,伤势不仅没有恶化,而且还感觉不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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