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个送小莲和孩子走的那一天,顾少承特意把结婚证带给小莲看,郑重其事地跟她说:“我们现在是合法配偶了,你不用担心了。”
小莲很为他们高兴,把自己赶工两天绣好的红太狼和灰太狼的十字绣送给他们作为新婚礼物,她特别告诉顾少承:“我儿子说你很像灰太狼。”
顾少承眯起眼睛,凶凶地低头注视着倚在妈妈身边的小男孩儿,男孩儿毫不畏惧地仰望着他,指着他的头说:“小心平底锅哦。”
顾少承:“……”
这母子两个决定先回家去了,至于跟刘云风的谈判还没有最后落实,预期的结果是刘云风按月给生活费供给孩子生活,小莲带着儿子从此自由单过,但是他们还跟不跟爷爷奶奶一起住的问题还没有定论,说是要等刘云风过几天回家去跟父母商量。
然而刘云风并没有顺利按时回家,就在小莲走了之后一天,刘云风就在晚上回家途中被一群不明身份的人狠狠教训了一顿,那些社会闲散人员还威胁他说,有人不希望他再出现在云城,劝他为了自己的人身安全,早点滚回老家去。
这个人不用说,刘云风也知道是谁,被他欺骗了感情的女老总也不是那么好惹的。
刘云风孤身一人去医院住了一周养好了身上的伤,又孤身一人打包东西回了老家,还要孤身一人去面对对他失望透顶的父母妻儿,至于他会不会孤独终老那就不知道了。
……
领完证这天,顾少承和岳离决定在外面玩一天庆祝,他们先去上了岳离根据嫂子建议报的“准父母育婴小课堂”,拿着道具娃娃学习了怎么抱小孩儿,给孩子喂奶换尿不湿,中午吃完饭以后又开始逛街,反正岳离不能运动,甚至连个电影都不能看,实在没有比逛街扫货更适合的休闲方式了。
到晚上的时候,两个人的战利品已经把车子后备箱和后座都快塞满了,岳离成功刷爆了承哥的信用卡,对此两个人都表示心满意足。
晚上到一家豪华会所吃饭,这里是云城有名的贵族消费场所,在一众有钱人之间人气红火,暮色初降时,会所外面已经停满了各色豪车。
名流圈子大多相识,顾少承扶着岳离的手臂带他进入大厅,包间早就预订完了,岳离也不介意在大厅吃饭,这样反而更热闹一些,遇到认识的人,顾少承就大方得体地把岳离介绍给他们,如果对方是年龄大一点的,顾少承就很优雅礼貌地说:“这是我爱人。”,如果是同辈比较熟识的,顾少承就会甜蜜笑着说:“这个是我媳妇儿,我们还没办婚礼,但是已经领证了哦。”后面那句“羡慕吧?”是忍了又忍才没有说出来的。
“承哥,”落座的时候,岳离目光不经意扫过大厅角落,那里因为有一架巨大的钢琴挡住,所以不容易看见,他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承哥,你看那个是谁?”
顾少承顺着他的手指回头,越过钢琴看见楚言和一个男人相对而坐,正在低头吃东西。
“倒是好久没见他了,”顾少承耸了耸肩,漫不经心地说,“《弑神》重新定档宣传了,他也没有趁机蹭一波热度,看来是真打算彻底退圈了。”
岳离没说话,他盯着楚言看,发现他比上次见面时更瘦了,脸颊几乎凹陷进去,黑色卫衣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衬得脸和脖子像雪一样白。
那种白色看起来已经很不健康了,像不见太阳的吸血鬼似的。
他这副样子让岳离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吃饭的时候控制不住自己的目光时不时就会飘过去。
岳离也认出了楚言对面的男人,就是他上次去找楚言时那个戴着墨镜,浑身散发冰冷气息的人,但是他背对岳离,岳离还是没能看清他的长相。
两个人在说话,不知道说到了什么,楚言突然变了脸色,他把筷子用力摔在桌子上,站起身把餐巾也扯掉,不顾男人的喝止,转头想要往会所门口方向走。
男人紧跟着站了起来,一把扣住了楚言的手腕,这时,他们两个的举动已经引起了周围食客的注意,大家不约而同向他们投去讶异的目光。
男人浑然不觉,他依然紧紧抓着楚言的手腕,凑近他耳边说了一句什么,楚言便像个木头人似的站在了原地,目光空荡荡的像个瞎子,随后那男人一扯他的手腕,就把他拖着往卫生间的方向走去。
岳离心里的诧异和不安越来越强烈,他扶着桌沿想要站起来,顾少承按住了他的手背,皱眉道:“离妹,人家小两口吵架,你去干什么?”
岳离只好重新坐下,也是,明摆着楚言跟男友一起吃饭,就算人家吵架闹别扭,他去围观个什么劲呢?
岳离继续有说有笑地跟顾少承吃饭,可是足足过了十分钟,楚言和那个男人还是没有回来。
“承哥,”岳离站了起来,“我去下洗手间。”他不等顾少承答应,就扔下餐巾往洗手间走去。
这个会所的洗手间同样宽敞豪华,黑色大理石台面泛着沉稳冷硬的光泽,地面和隔间的木门都干净得一尘不染,空气中飘着茉莉清新剂的香味。
洗手间中央没有人,但是岳离很快就听见一个锁起来的隔间里传来刻意压低但是充满怒气的声音。
楚言和那个男人在争吵。
岳离只能听到断断续续的声音——
“你为什么总是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呢?”那声音无比冷酷危险,“嗯?我说过没有不许你再和那个人联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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