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方趴在车窗上看得直咂舌:“行长,三少爷真会气人!”
林海点头附和,忍不住叹息:“我都快被他气死了。”可话里话外都是温柔的纵容。
陈轩将双手揣在口袋里,镇定自若地站在戏子面前。林海听不太清三少爷说了什么,但看青年僵住的神情就知道不是好话,心里愈发痒,恨不能走过去与陈轩斗上几句嘴才舒坦。
只是换个角度想,林海觉得若是没有与陈三少的孽缘,忽而看见面前两人在争吵,他肯定会偏心戏子,毕竟陈轩一看就是嚣张跋扈的公子哥。可一旦与陈轩有了牵扯,他就算明知道三少爷做了错事,也忍不住惯着。
况且这回陈轩根本没做错事。
然而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这样的觉悟。戏子说不过陈三少,转头来寻求林海的帮助,楚楚可怜地站在风里,一副被欺压的委屈模样。反观三少爷,即使满身是伤,也硬憋着口气站在公馆的门前,神情倨傲,看向林海的目光有挑衅的味道,就好像在说:“我就是要把你带回来的人赶走,你能拿我怎么样?”
林海不能拿三少爷怎么样,笑着踱过去,把强撑的陈轩扛进了家门。
“林海?”陈三少跌了面子,对他拳打脚踢。
“三少爷,消停点。”林海一点也不恼,把陈轩放下来,改为搂着,“我带你去吃荷包蛋。”
“不吃不吃!”陈三少闹脾气,转头去看屋外的戏子,“我还没说够呢。”
“还说什么?”林海低头亲三少爷的脸颊,“快点吃饱肚子,我要睡你。”
陈轩被他直白的话噎了一下,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抓着林海的手往厨房跑。
南方的冬天,风里总蕴含着水汽,阴冷便往骨子里钻,然而有些话更让人心寒。
被远方拖走的戏子忽而高声喊:“你以为你很了不起?陈轩,你不过是仗着林先生的喜欢!”
“林先生。”陈三少把这个称呼翻过来调过去念叨了几遍,拿手戳他的腰,“你喜欢?”
“什么?”林海根本没在意戏子最后说的话。
“林先生。”陈轩却叫上瘾了,缠着他喊个没完。
最后林海被惹烦了,拎着陈三少的衣领:“等会去床上叫。”
陈轩这才算是消停。
下午三四点的光景,厨房里没什么人,林海带着陈轩进去时,笼屉里蒸着糖三角,倒是没有荷包蛋。不过三少爷不挑,用筷子偷夹了一个出来,捏在手里烫得直跳脚。
“我来。”他心疼陈轩细皮嫩肉的爪子,帮三少爷把糖三角撕开,“红糖馅儿的。”
三少爷就着他的手吃:“烫。”嗓音有点软。
“知道烫就慢点。”
陈轩眨巴着眼睛摇头:“饿。”
林海瞧着更心痒了,忍笑道:“三少爷,你这样我会忍不住欺负你的。”
陈轩眼里一时只有糖三角,腮帮子吃得鼓鼓的:“那就……欺负呗。”
“真的?”林海贴过去,挡住陈三少身前大半阳光。
陈三少后知后觉地仰起头,嘴巴还在动:“没吃完呢。”
“等你。”林海揉了揉三少爷的头,倒了一碗热茶喂他喝,“别着急,笼屉里还有。”
陈轩胃里有了东西,又开始和林海拌嘴,说来说去还是去北平的事儿,跟查岗似的,嘀嘀咕咕地盘问他去了哪里。林海喂三少爷吃糖三角,喂得开心,便也耐着性子回答。
“那个戏子还在火车上拿水泼你?”陈三少一连吃了俩糖三角,饱了,“真厉害。”
“哪有你厉害?”他见三少爷吃饱,就把人往屋外拉。
“急什么?”
“急着睡你。”林海笑着把陈轩扛在肩上,“别装了,我知道你也急。”
三少爷就算真的急也不肯承认,晃着腿轻哼,嘴里骂林海没个正经,进屋以后倒主动脱了衣服。林海倚在床边等着,炽热的目光黏在陈三少身上,把这阔少看得害臊了,搁在裤子边的手半晌没用力。
“别看!”三少爷懊恼地瞪他。
“又不是没看过。”林海挑眉反驳,把陈三少一把扯进怀里,“不就是想要我帮你脱吗?”
“谁想要……”陈轩气得惊叫连连,再一低头,裤子却已被林海扒了个精光。
“还说不想?”他故意握住三少爷的命根。
陈三少眼眶微红,瞪他的目光里渐渐含了情,再被林海一揉,更不得了,简直称得上柔情似水。
如此一来林海也忍不住说些床笫间的情话来哄三少爷开心:“是我想。”
“想什么?”陈三少抱着他的脖子倒进床榻,明知故问。
“想你。”林海随了三少爷的愿,含着微红的耳垂深情道,“想了你一个多月了。”
陈三少被他哄顺了心,半张脸埋在绣着鸳鸯的枕头里笑,眉眼里满满都是抑制不住的爱意:“林行长,情场老手啊?”说完自己先绷不住笑弯了腰,学着戏子的腔调叫他,“林先生。”
“这话倒是没错。”林海把三少爷抱进怀里搂着,亲亲眼角,再吻吻嘴唇,“人家洋人都这么叫。”
“占我便宜?”陈轩一听这话,眉毛立刻挑起来。
“你没嫁给我?”他反问,声音带了气,“叫一声给我听听。”
原先林海没说洋人夫妻间称呼的时候,陈轩乐意叫,这会儿说开了却死活不肯开口,被捏着下巴凶了好一会儿也不吭声。林海想了想,不强求了,转而亲吻三少爷的颈窝,嘴唇温柔地摩挲,触碰到喉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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