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感到叹服啊。
卓勒铭方没有注意到他话中的赞叹,他的脑中因胧祯所描述的鞭子而浮现出无数破碎的画面。
他想起在热风中挥舞鞭子的感觉,想起鞭身撕裂空气、如同游走的刀身之蛇般割开敌人的身体,他甚至想起了当“鳞”在斗气中张开、撕扯敌人的皮肤,将鲜血溅到半空中之时的每一个细节!
他紧紧地咬牙,牙齿彼此摩擦的声音听起来格外艰涩。他握着拳头,直到终于无法忍受脑中的画面,挥拳重重砸在了床榻上!
他跪在床上,双手握拳抵着床铺。他没有抬头去看再次被他动作吓了一跳的胧祯,而是深深地俯身,将额头贴在了床上。
“少爷!”他沙哑的嗓音闷在胸喉之间,连自己听起来都觉得怪异:“当我回到故乡……当我完成了我最后的使命——你会杀死我吗?”
“啊?”胧祯已经完全不知道他的话题是跳到哪个地方去了。
“在迷阵中与少爷初遇的时候……我所犯的罪行也许并不是巧合,并不是什么心智迷失下才有的行为——也许那才是真正的我,一个残暴不仁,伤人杀人只为取乐的家伙!”
胧祯注意到这个男人说话的方式和语调与他们初遇之时有了很大的改变,同时也注意到了他话里隐藏的意思。
“卓勒铭方——你是要告诉我,其实你并不清楚自己的事?”
“…………”
“你要告诉我,你甚至不能确定自己过去是个什么样的人?”
“请恕罪,少爷。”男人的额头紧紧压在床榻之上,陷进不算柔软的垫子:“之前我并没有刻意去回忆,也绝非故意隐瞒。只是现在……若我真是一个视人命如草芥的暴徒,若我真的曾经害过无数人,可否请少爷你……”
“停!——”胧祯终于打断了他的话,声音听起来甚至是有些冷的。“把头抬起来,卓勒铭方。”他说。
男人抬起的头上满是汗水,眼中是显见的混乱,嘴唇甚至失却了正常的颜色。他看到胧祯板着的脸,那种无以名状的威严与压迫感又来了。
然后他才听到了胧祯的话。
“你听着,我只再说一次——不论你是谁,别人口中的‘将军’也罢、你所说的暴徒也好,那都是过去的你,过去的荣耀或者罪恶与我无关!我只要确定你是那个愿意为自己错误负责,甚至甘愿为我奴仆的人!”
“可是……我无法保证自己永远都是这样,我的记忆在回来,我的过去回来纠缠我。也许当我回到旧地,我又会成为那个‘残暴的将军’,再次对少爷露出獠牙。”
胧祯无法苛责他的担心,那是由责任感和恐慌所交织而成的东西,不可能被任何人的三言两语所打破。
他啪地拽紧了手中的长鞭,过了半晌才终于开口:“那我们就试试吧。”
“少爷?”
“伸手。”
跪着的男人虽然不解却还是抬起了双手,高举过头。
胧祯伸手就用鞭子将男人的双手捆到了一起,握着鞭柄灌入一丝灵息,微微张开的鞭尾扣住了鞭柄,成了无法轻易挣开的镣铐。
“……”卓勒铭方瞪大了眼睛。
胧祯脱了鞋子站到榻上,抬脚踩着卓勒铭方的肩膀将他轻易推倒在了床上。他居高临下看着男人双手被捆高举过头的仰躺姿势,眯起了眼睛。
“有本事露出獠牙的话——你就来试试吧。”他说,“让我看看你如今到底是那个让我愿意带你上路的男人,还是一个只存在于你记忆中的凶暴幻影。”
·待续·
第41章
旧城之卷·四
卓勒铭方觉得自己被无尽的燥热吞没了。
千峡山中的冬季如他记忆中的寒冷,但这种寒冷却在他身上之人的动作下轻易退散。胧祯站在床榻上,双脚分开踩着他身体两侧的床垫。俯视的姿势使得这个矮个子青年如今看起来显得高大,也让他脸上那一抹嘲讽的笑容更为明显。
“少爷,你为什么要……”空气里散发着一股暧昧的气息,这让卓勒铭方觉得有些熟悉,却又有更多的不解。
胧祯微微张开口,舌尖探出舔了舔嘴唇。他没有弯腰,而是抬起之前踢他肩膀的那只脚,用脚尖轻轻踩着卓勒铭方的侧脸:“这样被绑着手、被人踩在脚底下会让你觉得屈辱么?‘大将军’?”
与其说屈辱,不如说是感觉到了更多qíng_sè的暗示意味吧?卓勒铭方因被他踩着而没法摇头,接触他脸颊的脚掌柔软微凉,一如他记忆中的那样鲜明。
不是曾经“故乡”的那种模糊记忆,而是更近的——就在不久之前的某个绿洲中夜晚所触摸到的。
“不。”他吞咽着口水,徒劳地想要压下喉头窜起和向下燃烧的某种yù_wàng。
“哦……”脚掌摩擦着粗糙的皮肤,拇指着力往下滑去,踩过男人的颈项和肩膀,踩在他胸前心口的位置:“这样呢?”
“我是你的奴仆,少爷,你可以对我做任何你想做的事。”
“啧——”胧祯发出了不满的舌音:“我不需要一个只知道盲目服从的奴仆,那个我已经有太多了。大将军……你所谓的‘过去的獠牙’在哪里?现在我比较想看那个。”
“少爷你不明白,如果我的记忆全部都回来,我又变回那个将军,到时候……”
“这种废话我已经听够了。”胧祯坏心地碾着卓勒铭方前胸的凸起,有些遗憾那玩意儿太小没法用脚趾夹起来,“与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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