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得七七八八,一定很快就能找到少夫人了!”
“可万一她并没有回大漠来怎么办?万一她在路上出了什么差错,万一她有了别的情郎……不,不会的!她那样爱我,怎么可能有别的情郎?不会的,不会的!”说到后来像是想要说服自己一样的不断否认,他用力撕着手中的饼子。
“不会的少爷,你不记得了么?之前城里驿站的人说过少夫人在他那里买了灵鸽,看门的大卢也说有几个蒙脸的斗篷客把少夫人接走了。你不是说他们衣服上的图样听起来像是少夫人部族的图腾?”
“恩、恩、恩……”朝子艾渐渐冷静下来,开始把烤饼往嘴里塞。
胧祯只将朝子艾的话当个故事听,迟钦却表现出了关注。
“你知道令夫人是来自哪个部族的?”
“不知确切的名号,但我曾见过……”他的表情突然有些扭捏:“我见过她背上后颈下有一枚刺青,她说那是她们部族的图腾,只有尊贵的人才能纹在身上。如果叫我看到那图腾,我一定认得出来。”
“那图腾长什么样子?”胧祯好奇地插嘴,见男人皱眉露出怀疑的神色便又加了一句:“我之前也路过了一些部族,如果曾见过……”
“啊……哦!”朝子艾为自己居然怀疑恩人的动机而感到羞愧:“那图腾看起来是一只很美丽的鸟,有着长长的尾羽,张开翅膀在引颈高歌。恩人你曾在哪个部族见过吗?”
“……不曾。”胧祯皱了皱眉安静下来。
男人明显地失望了。
“喂,你。”迟钦忽然想起什么,朝默默坐在火边的卓勒铭方叫了一声:“你是黄风洲的人,知道这个图腾吗?”
“不知。”卓勒铭方认真想了想,摇摇头。
“哼。”迟钦冷哼了一声不再看他。
他们在火边说着别的话题、把肚子填饱,卓勒铭方将火头压小,拿起长枪便朝浅滩边的岩石走去,显然是要找个视野辽阔的地方守夜。
而胧祯也已习惯了他的行为,和朝子艾打了个招呼便钻进帐篷里。
就一人而言还算宽敞的帐篷中点着盏小灯,他刚进去就发现迟钦跟着钻了进来。于是眉头一挑:“怎么?”
“你知道了什么吧?那个部族图腾。”迟钦的声音很轻,他确定和他们隔着帐篷与火堆,睡得有些远的朝子艾听不见他们的谈话。
“恩……”胧祯没有否认,却也没点头:“有点印象,但我也不确定。”
他从身后的行囊里翻出了一个卷轴——迟钦觉得那有些眼熟,然后才想起来在曾在枯隐村见过:“这不是那个讲古代物种的手记?”
“哦,这个是,但那个不是。”胧祯另一只手摸了个细竹筒出来,拔开盖子倒出一堆黑色细杆。
那是一些奇怪的细杆,比针粗不了多少却并不尖锐,黑色表面在灯下有着金属流光,看得出它上面有无数微小到肉眼看不清的凹凸刻痕。
“这是什么?”
胧祯没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在一堆手掌长短的黑杆中挑出一支,将其他都塞回竹筒里。而后他手指在卷轴的一根轴心头上按下,指尖离开的同时有一根同样的细杆从那里弹出来。他把那根细杆收回竹筒里并盖上盖子,再把之前挑出来的那支塞进那根轴心里。
迟钦听到了“咯”地轻轻响,好像某种细小机括咬合的声音。
胧祯再次在灯下将卷轴打开,这次卷轴中的内容竟和上次所见完全不同了。
这外表看似平平无奇的卷轴,原来也是一件精巧?
胧祯在卷轴里看了一会,很快就找到了他记忆中的部分。他指着一个圆形的图腾叫迟钦看:“就是这个,和朝子艾说的不太一样。”
迟钦看得分明,那的确是一只鸟儿,却不是什么美丽的歌鸟。图腾中以线条勾勒出了一只翱翔在空中的猛禽,突出利爪和喙的画法令它看起来十分凶悍。
“我就觉得应该不是这个部族。”胧祯看着图腾皱眉:“不然卓勒铭方不该不知道它。”
“那家伙不是自称什么山上来的么,没准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偏僻小部族而已。”迟钦扯了扯嘴角。
“就算他故乡再偏僻,也该知道这个部族。包括你,我想就算没听过详细名字、没见过图腾,也会知道这个部族。”
“啊?”
“这是法穆纳丝部的图腾……法穆纳丝部和另外七个部族一起,被并称为‘八狍’。”
“啊……”
迟钦这下懂了。
正如没去过白崇洲也会知道天朝一样。就算没来过黄风洲,人们通常也知道这片大地上有八个最强大的部族——“八狍”。
他们的领地分布在黄风洲广阔的土地上,彼此势力之间维持着微妙的平衡。他们分别信仰着各自的神兽,部族图腾中也带着神兽的痕迹。
作为黄风洲某个部族的成员,卓勒铭方的确不该不知道法穆纳丝部的图腾。
“这么说,朝子艾的夫人只是来自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部族了?”这样的话似乎就更难找了。
胧祯的注意力完全不在那个离开丈夫的妻子身上,他仔细地读着卷轴上的内容。
“这里有提到一些。”他的手指划过纸张上的字样:“法穆纳丝部的勇者可以将图腾纹在身上。她们或是先圣之后,或是有着功勋之人。她们在部族中得到崇敬和荣耀。”
“和朝子艾妻子的说辞有点像?但是图腾的样子不一样啊……会不会是朝子艾记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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