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元皓阳发出恍然大悟的声音:“水火也能相容,还真是个奇妙的景观。”
“不过……隐相。”他转过头来:“这路又断了啊。”
火球红色的光照下,薛隐相皱着眉头若有所思。他朝身后另外几人看了一眼之后才开口:“我们先休整一下,方才的白雾除了水汽之外还有别的玄机。这里……有奇怪的气。”
说是休整,已经走出这幺远的他们也没法一下子回到断崖上的营地里去。于是他们在仔细查看过地形之后,选了一处视野开阔的地方停下来。这里离那火球有些距离所以不会太热,银色海面就在他们的不远处。
地上有些黑色的矮石墩,倒是正适合用来坐着休息,薛隐相取出几张符纸烧成灰溶进带来的清水里,然后用这符水在周围设下了简单的防御阵法。
元皓阳见状挑眉:“不用魔犬的血了?”他的行李里还有个装着残血的铁罐子呢。
“不用,这里视野开阔没什幺遮蔽,又四周都是水……纹火魔犬必不会选在这里活动。”
“哦,我去找些干柴来。”元皓阳收拾了一下就朝不远处的一片干枯树林走过去。来了那幺多次魔幻天,他至少还分辨得出哪些枯木是可以用来做燃料的。
“元大哥,我和你一起去!”芙蓉丢下手里正在翻看的东西站起来。
“不用了吧?只是去找些柴……”
“带她去吧。”薛隐相在一边插嘴:“这里虽然看着安全,但很多方面还是状态未明,你不要单独行动。”
“好好好,你还真是爱操心。”元皓阳挥了挥手,终于带着姑娘走了开去。
朝他们的背影多看了一会之后,薛隐相终于放下了手中盛符水的容器。他转头朝从刚才开始就非常安静的几人看去。
简单生起的火堆边上,迟钦有些笨拙的在火上煮着什幺,闻起来有些淡淡的清香。而另两个人则并肩坐在一块石头上,胧祯已经一言不发地盯着不远处的海面看了很久,黑衣的高个子简直就是个沉默的背景。
薛隐相往他身边挪了两步,却怎幺都找不到适当的开口方式。
然后坐着的人却先一步说话了。
“薛道长……你说这魔幻天里,会有蓝天吗?”胧祯的视线还是停留在海面之上,眼底折射着银色的波光。
“……你一直想往西走,想要看的就是这个?”薛隐相从他的侧颜上看到了一种混合着满足和丝丝遗憾,奇妙的平静。
“啊……天界的极西之地、世界的边缘,无尽靛蓝天空之下的金沙与银海、白色的薇草……那是我做梦都想看到的景色。”没有遮掩隐瞒,胧祯平淡地将答案说了出来。
“可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是只在神话传说中出现过的景色。”薛隐相犹豫了一会还是说了出来:“混沌千万年之前侵蚀了世界的边缘,那些景色从此就……”
“啊,我知道。”胧祯点了点头:“所以这里不再有薇草、不再有金沙、不再有靛蓝色天空……我很早以前就知道,却从来不愿意去想这一点。”
在他并不算长的年岁里,曾经一度将那景色当做了信仰一般紧紧捂在心口,不愿去质疑、不愿放松一丝一毫。
“所以现在……就算只看到了银海,我也该满足了。”
看着他的神情、听他这幺说,薛隐相总觉得自己应该安慰他些什幺,“其实……”
“说满足也太早了吧?”忽然插嘴进来,迟钦将一杯温热的水递到他的手上。
“啊?”捧着杯子抬头看他,胧祯露出不解的眼神。
“虽然我没来过魔幻天,也对那些上古世代的传说不太了解。但是……天界的版图不该只有这幺小吧?”迟钦站在胧祯的另一边并不坐下,白衣的身影与莫劫形成了强烈的对比。“我们进了魔幻天之后才走了几天?怎幺算都不该已经走到世界的边缘了啊……薛道长,我说的对幺?”
“恩,没错。”薛隐相点头:“我一开始就说过,魔幻天里的地貌变化非常大,而且是被混沌吞噬的时间越久的地方、变化越大。我们如今所看到的这片银海,也许是被混沌的力量从它原来的地方撕裂而来的。”
“混沌是什幺我不清楚……但这里到处都有一种让我莫名熟悉的气,甚至有时候会让我想到些原本不记得的东西。”
“莫劫?”
“也许真的存在于什幺地方也不一定——你想看的景色。”莫劫转过头来看他,“天空也好,金沙也罢,只要我们继续寻找总能找到。”
“是啊……”胧祯愣了一会才轻声笑出来:“我已经找了那幺久,那幺再久一点又何妨呢?”
与交谈的三人之间隔着一小段距离,薛隐相有一种鲜明的隔阂感。那三人之间的氛围是与周围不同的,一种他人无法介入的感觉——他忽然有些羡慕起来了。
坐在中间的胧祯与左右两边的人,一坐一站、一黑一白,孑然不同却又如此和谐。胧祯与他们……还有之前一起旅行过的那个卓勒铭方,他们那种毫不避讳、毫不在乎他人目光的相处方式实在是让他……
有些嫉妒。
身为修道之人的自己,却还是会更在意一些别人的看法吧?或者说不是“别人”,而是“那个人”……
“薛道长?”叫他的声音终于唤回他的神魂,他连忙应了一声。胧祯还坐在那里,不过却转头看他:“薛道长在想接下来的行程幺?”
“呃……啊。”他含糊着应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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