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就知道你会明白的。”若素飞扑过去紧紧抱着罗章的腰,从小到大,习惯了依赖他,所见到的他从来都是自信飞扬的样子,她真的从来没有见过他那般失魂落魄,她真怕他再回不到以前的样子。
“对不起,是我的错,是我错了。”罗章伸手回抱住她,那颗苍凉的心,似乎有了温度。
“叔父曾留下遗言,说要留在界牌关,要亲自守着这片土地,再说,入土方为安,罗章哥哥,这是没有办法的事,你要学会接受。”虽不想提这个伤感话题,可这是迟早要面对的。
“我明白。”作为儿子他很抱歉,可父亲的遗言,他一定会遵循。
“飞虎营的鹏飞将军因伤少了条胳膊,以后没有办法继续上战场,感念他这么多年对大唐的贡献,感念他培养出的飞虎营铁军,元帅特许他提前还乡,元帅为叔父立了衣冠冢带回长安,罗章哥哥,你……”说着说着突然说不下去了,该说什么呢?说你节哀顺便吗?来时活生生的一个人,回去却只剩下一个衣冠冢,这是多大的伤痛?对他来说又有多残忍?道理是这个道理,可这话叫她怎么说出口?
“我明白。”虽然这些事说出来,就像把他结疤的伤口撕裂一样,可他都明白。
“罗章哥哥,你不要伤心,不要难过,我会陪着你,我会一直陪着你。”若素见过秦汉兄弟和青山是怎样从寂灭的伤痛中走过来的,她明白,想要走过来并不容易,她不知该如何安慰罗章,不知该怎样帮帮这个从小到大守护在她身边的人,她什么都做不了,唯一能做的就是陪着他。
“这样就好。”罗章更紧的抱了若素,突然发现,若素长大了,不在是他捧在手心那个小妹妹了。
“那我,我先回去了。”若素实在是不知该怎么面对罗章,他伤心难过的时候她心疼,现在他一切都想开了,她更加心疼。
“等等。”刚走两步,罗章便开口叫道。
“你日后要想嫁人的时候,先问我同不同意。”
“为什么?”为什么要你同意?为什么是否会放纸鸢是我能否嫁人的标准?若素很想问,可惜那人已经走远了。
☆、好戏要开始了
夜风冷冷拂过,月光柔柔的漫过眼睛,漫过没有一点皱纹的心海。
“干嘛呢?”随着熟悉的声音,罗章肩膀被重重拍了一下。
“看月亮啊。”罗章也不回头的说。
“看,月,亮。”秦汉拉长尾音一字一顿,狐疑的看着罗章。
“自古以来,能用在月亮身上的形容词只有两个,多情和寂寞,也许正是因为月亮多情,所以嫦娥奔月而去,也许正是因为月亮寂寞,所以吴刚酿酒与之共醉,所……”
“大哥没事吧你?”秦汉实在听不下去了,眼前这人真是罗章么,这明显就是个被拈酸骚包附身的人嘛。
拍掉秦汉的手,罗章憋不住笑出声来,好吧他果然不适合这种风雅的风格,文人墨客往那一站,随口说几句就叫人惊叹,他酝酿半天,结果被误认罹患精神病,差距怎么就那么大呢?
“我以为你受什么刺激了?”秦汉一跃坐在城墙上,两腿悬空,罗章学他那样坐下。
“怎么会?”罗章的声音飘在风里。
“真不会?”秦汉反问。
“当然真的。”罗章迅速接口。
“那某人跟个小屁孩儿较什么劲?”秦汉不客气的笑出声来。
“你们这些人无聊不无聊啊?”不用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他还奇怪怎么会无缘无故跑出那么个讨人厌的小鬼头,原来……想想今天一整天发生的事,从那个包子铺开始,再到后来放纸鸢的小男孩,一切都是那么的巧合。
“不无聊啊。”秦汉笑看罗章。
“谢谢。”他确实该道谢,为了他,就连千忠和若素那帮小孩都费尽了心力,做为兄长他真是惭愧。
“你什么时候这么懂礼貌了?”秦汉翻个白眼儿。
“我什么时候不懂礼貌了?”罗章瞪着秦汉。
“你果然是受了刺激了。”秦汉得出结论。
“不跟你废话了,说吧,找我什么事儿?”罗章深知,秦汉看起来沉着冷静,可真要吵架他还真吵不过他,聪明的做法当然是不吵。
“我说上来吹风的你信么?”
“你觉得呢?”
“其实没什么,我就是来告诉你,金莲和一虎潜入金霞关摸清了形势,元帅派两位婶婶相助,已经拿下金霞关,现已向接天关逼近,等待大军前去汇合。”罗章近日情怀不佳,的确错过很多,而他,已不能错过更多。
“好戏要开始了。”夜风吹起头发在风中飞舞,秦汉的眼睛在夜色里熠熠闪光。
“你的意思是?”
“听说苏黎在锁阳城坐阵。”不用说太多就已明白,千江有水千江月,万里无云万里天,他们有着共同的目标,所有的言语都不必在说。
☆、衣冠冢
接到前线快报的时候,大嘴手里的茶杯哐当一声落到地上摔个粉碎,茶叶连同淡绿色的水花映着大嘴一张苍白的脸,原以为足够坚强,可颤抖的双手始终无法握紧那张快马传来的线报的时候,她才知道,她始终不够坚强,她不愿接受这个事实,不想接受这个事实,却不得不接受。
“小姐,别这样。”大嘴的陪嫁丫头千落一把抓住大嘴的手,她的小姐向来风风火火,大气磅礴,即使当初嫁入罗家并不受欢迎时,也没有像今天这样沮丧,即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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