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肯先说一句喜欢。对视良久,是金针菇先熬不住,从他怀里挣出来,扬手就是一把土洒了夜真满头满脸,边飞速向后退边呸了一声道:“兵不厌诈,你输了!”
当晚,他就做了奇怪的梦,梦到落地后的夜真没有移开与他对视的眼神,他缓缓靠近自己,那张薄唇,一点点,一点点地靠近,终于……天亮了。
醒来之后的金针菇将自己嘴唇揉到发白,也没想出输家究竟是谁。但他知道自己在落霞山待不下去了,他要离开这里,到一个足够远的地方,待足够长的时间,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情绪清理干净再回来。
他游荡过许多地方,也看了很多悲欢离合,最后才不情不愿地认了输:原来自己的初心,一直是逐日顶峰的那一抹紫色衣角。
回落霞山的途中,正好碰到人间的灯会,他从一片喧嚣中走过,被路边小摊拦住了脚步。他拿起一面做工精致的小铜镜在手中把玩,从里面看到自己模糊的样子,更加喜欢了。
掏钱买下之后欲走,又被主人家叫住,说镜柄上可刻字。金针菇下意识便想到夜真二字,最后对那刻字的小孩儿道:“刻‘清逸’两个字,记得,是清晨的清。”
落霞对逐日,坐西朝东,清晨对夜晚。你来我往,天作之合。
然后又不知从哪天开始,夜真无限度地纵着他的小脾气。依然是那样的眉眼,依然是逐日峰上冷峻威严的峰主,却再不见你来我往斗法时的狠戾。有的只是将他拥入怀中的温柔,和戏弄他的缠绵爱意。
但此刻的夜真,不像之前的任何一种模样。
金针菇挣脱捏着自己后颈的手站起来,伸手拭去他脸上滑落的一串泪痕。
另一只手伸进他宽大的衣袖同他握在一起,才轻轻斥道:“好没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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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蛇妖很快收拾好自己的情绪,谢过温亗和蘑菇又告了辞,便一刻都等不了地要带金针菇回家。
两人牵着手出门,没走几步,却突然停了下来。金针菇转头看他,见他抬手解开身上的斗篷,往自己身上一裹,容不得他反抗,就被打横抱了起来。
身上盖着厚厚的斗篷,脸也被上面宽大的帽子挡住,他伸手想拨开,却被蛇妖按住,道:“晚上风大。”
金针菇“嗯”了一声,缩在他怀里不动了。
之前他赖在蘑菇家过夜被蛇妖逮回去的时候,也是被这样抱着,却都没有此时此刻那么幸福,也没有那么委屈。
两个时辰的等待,将期待、不安、和开心的情绪慢慢发酵,最后揉成一团酸酸涩涩又不肯表露的委屈。见不到蛇妖,面上便还是那样。可一旦见到了,被拥抱了,被搂在怀里了,强压在心底的委屈就如同雨期的洪水,亟待冲破闸门倾泻而出。
金针菇感觉到揽着他的那双臂膀的力量,顿时眼眶发酸,扒着蛇妖胸口往他怀里钻了钻,闭上眼睛,开始酝酿回家以后的一场风暴。
“做你的峰主去吧!小爷不伺候了!滚!”
进了卧室,刚落地的金针菇就顺手砸了床头小几上放着的一盏茶杯,瓷器被狠狠摔在地上,即时碎成一堆,凌乱地向四周飞出碎片。
蛇妖看着茶杯在金针菇脚下裂开、碎片飞溅,险些被吓破了胆,不顾他紧接着砸下去的茶壶,冲过去再次把人抱起来放到床沿上坐着。
他跪在金针菇面前,把自己的身子挤进他两腿之间,紧紧箍着金针菇两只手,极力安抚道:“宝宝,我错了,真的错了,你打我、使劲儿打我,别砸东西,要不然再伤着你。”
金针菇低头凶狠地瞪他,刚才摔了两件东西非但没解气,反到激起了更大的怒火,手被箍着也让他更生气,使劲儿要合拢双腿收回自己的手。
蛇妖怕他伤着自己,根本不敢放开他,金针菇挣扎无效,大声吼他:“不是让我打你吗?抓着我手让我怎么打!”
蛇妖连忙松手,下一刻就被他拿着下午睡觉时枕的软枕劈头盖脸打上来。发髻松了,衣襟乱了,最后还被一脚踹倒,一手撑在身后,是最狼狈的姿势,可脸上明亮的笑意却丝毫未减。
果然砸东西不管用,打人才管用。
顺了些气的金针菇想。
可手上黏糊糊的,又传来奇怪的味道。他皱眉看去,右手上一片鲜红。金针菇心里咯噔一声,慌乱地想着刚才明明用的软枕,怎么会流血呢?
容不得想那么多,他已经下了床跪到蛇妖身边捧起他的脸仔细查看。看了一圈,虽然样子狼狈,但好在没有伤口,金针菇松了口气,软着身子往下一坐,就听蛇妖没忍住“嘶”的一声。
他爬起来,抓起那只被他压住的手,才看见明显是被利器划破的一条长长的伤口————刚才摔杯子的时候划到的。
“没事儿,一点儿都不疼。”
蛇妖状若无事地抽回手,又用另一只完好的手去拉他起来,道“到床上去,地上凉的。”
金针菇傻了,呆呆得还在看他垂在身侧的那只手。蛇妖笑了一声,弯腰抱他,道:“傻不傻?一个小口子,一会儿就好了。”
说完,重新将他放在床上,又把已经不再流血的愈合了一些的伤口凑到他面前给他看。可金针菇还是浑身一颤,捧着那只手,先是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低头,慢慢亲了上去。
蛇妖没想到他会这样动作,心猛地震了一下,也愣住了。
金针菇发脾气发过了头,还伤着了人,又想起这人在温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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