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在心里千百次感叹人生,尽量放轻松语气说,“大哥,我不听,我什么都不想听,你是不是要解释你只想告诉我酒店是你的所以不用预约?好的我知道了,毕竟只是“一点小投资”,对吧。”
楚子航一打方向盘拐入高架桥出口,“一开始我只是怀疑寰亚这个公司是楚天骄背后的组织,所以出资联合鹿天铭的对破产的寰亚进行了收购,那时候我就去调查了所有关于楚天骄的东西,发现他留下的线索很少。四年前我只是持有股份,所以也做不了什么,后来注册公司之后代用了寰亚,为了扩大搜索范围,我发展了一部分产业。两年前我调查到在寰亚破产的时候有一家名为“黑太子”的公司也想对其进行收购,我很奇怪寰亚一个对外宣称破产的空壳公司,为什么这么大的一家企业会对它感兴趣,而且“黑太子”这个名字……但这个公司涉及的范围非常广,所以我只好找了很多合作方,也在原有的房地产基础上发展了很多别的方面,全部的产业明细我没有关注过,一下发给你太多了你也看不过来,近期的部分清算报价就是你手里的这份文件。”
路明非嘴角抽了抽,把脑袋支着吹空调的暖风。搞半天你整出一个涵盖整个经济链的商业帝国只是为了调查你爸的生平?叔叔真应该为他拥有这么一个儿子感到骄傲。
“所以楚总你还是个公众人物。”
楚子航皱了皱眉头,斟酌了一下,“不是,主要作为前期发展跳台的寰亚现在只一个子公司,挂在鹿天铭名下,其实外在发展的控股权交接都不经过寰亚董事会,直接在我手里,上电视的事情他去做就可以了,就算媒体想采访,不经过专业手段很难查到我这里。”
路明非倒是在天堂到地狱一般高的层次差距面前嗅出了一丝豪门恩怨的味道。“也就是说你手里捏着的门路比你后爸还要多?你怕名义上功高盖主了,引起不必要的家庭风波,不然你为什么不用寰亚的名头?不过说来说去鹿天铭最后还不是要把他的毕生绝学留给你这个唯一的宝贝儿子,看来你就是传说中的“不好好读书就要回去继承家产”的人。”
楚子航略带欣赏的看了路明非一眼,心想他竟然是个明白人,明暗面上的事,自己还没点破就想到了。“这是其中之一,主要原因是我手里这份还有混血种的参与,不想牵连到无关人员。”
路明非心里一沉,其实他早就知道除了秘党以外还有很多混血种组织,存在即合理,但成不成气候就另当别论了。从周葳蕤的话里就能听出来,她不止求了卡塞尔学院帮忙。那握在楚子航手里的这份,是可控的王牌,还是喂不熟的白眼狼,潜藏的危机?
“你不是说你的经济来源和混血种无关吗?”路明非的语调冷了下来,其实他只是有点担心。
“是无关,因为我对于合作方只是在单方面的支出。”楚子航无所谓的说。
路明非两只手指相对着捻了捻,但其实他不是个老烟枪。“你知道人活着为了什么吗?”
楚子航颔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成就感。”路明非敲了敲窗玻璃,“但还有一种人,为了安全感。所以我不过问这些事,这当然也不属于我不能接受的范围啊,因为我不是既圣母又白莲花的女主,而且男主毕竟是你嘛。爱情对于大多数人可能是双方柔和的美好,但我更相信我们都是一把剑,除非它的主人低头,它将永不折断。”路明非的左手跟着音乐的节奏轻轻抬起放下打着拍子,竟然不管是什么包装的卖相,从他身上都能看出一种从容不迫的雍容华贵了。
楚子航被冠以了这种无条件的信任,心想自己也许该为适应新身份做出点什么改变。但智商高的人普遍情商低,他也许就是那种做了百分之百,说了百分之零的人。
天变的很快,转眼太阳就驱散了薄雾,仿佛给累了一上午高中生上班族脸上终于挂上了一点点除了灰暗以外的颜色,黑白灰红蓝的车像浇了油漆的蚂蚁搬家一样仍然在高架上排着长队。
唐阁的迎宾停好了车,服务生带着两人去了包厢,这家米其林三星主做粤菜,还好不像约陈雯雯那次一样,连吃个饭都在路明非完全不熟悉的范围里。餐厅的布置都是中式风格,每个包间的名字都以树命名,看起来颇有中国那种想把财大气粗和小家碧玉结合在一起的宴请场合所缺少的气氛。
偌大的一个桌子,楚子航显然习惯性的坐了男主宾位,其实要真的说起餐桌礼仪,适合两人的当然还是大堂的散桌,但楚子航贴心的想到路明非吃饭向来都是放飞自我的,要说他路明非最开心的时候是什么,就是看着新番吃外卖,人越少越好,最好是一个人,边吃边笑。
路明非没这么多讲究,他只在少部分极其庄重的社交场合被伊莎贝尔恶补针对性的礼仪,其他情况下则都坚守羊群心里——贴着人坐。
结果就坐到了女主宾位,但他并不知道,其实知道了也不在意。
服务生一个个的把餐点端上来,据说包厢都是离厨房很远的,但是点心上桌的温度都刚刚好,菜品上全了,摆了一大桌。门被轻轻的关上,路明非打开b站,立在面前开始看《一人之下2》,然后剥着据说是招牌菜的“三葱爆龙虾”的虾壳,吃完了刚好一集,他又一路扫遍了点心。流沙苏被做成了天鹅颈的造型,摆盘极其讲究,甜甜的东西总是能带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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