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烈士陵园,”老人把拐杖用力往地上撞了撞,道,“他们都是为了我们国家奉献的战士!怎么能不照顾?”
园中烈士有名有姓的多,无名无姓的更多。而这一角,葬的几乎全都是缉毒警察,他们有的甚至连碑也没立,因为即使立了,也会被心怀仇恨的毒贩恶意破坏掉。清明节时,别处大多焚纸钱祭英灵,唯有此处空荡荡,毫无人影。
不是不愿,而是不能。
如今,唯一会再来拜访的,也就只剩下白川一人了。这些人,这些墓,似乎都在一朝朝被人忘却,落满灰尘,再不记起。
老人拄着拐,沉沉叹了一口气。
在临行时,老人望着他的背影,忽然将他叫住。
“娃啊——”
“下次别来啦。”
他说。
“他们盯得越来越紧啦,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恨到想把你们通通解决才能放心。我老啦,你却还年轻,不在的人已经不在了,活着的人还得活着。”
白川分明听到了他的话,却并未回答。他只是转过身来,遥遥地又弯了弯腰,随即头也不回地离去了。
他回到江家大宅里时,江邪已经在家了。房间里暖意融融,难得回老宅一次,江霸王穿了件v领的浅灰色毛衣懒散地斜躺在沙发上,整个人几乎要陷进去,一边写曲谱一边把纸张拍得哗啦作响,“王妈,糖呢?”
“又吃糖?”
江母挑起娥眉,扭过头来,在他额头上按了按,“你那一口牙,你就不怕全掉光?”
“不怕,”江邪理直气壮,“牙多。”
“……”江母简直被他气个半死,瞧见白管家进门,忙冲着他招手,“小川呐,你来管管这孩子,我算是管不了了。”
江邪从小就是被白川纵着长大的,更不怕他,干脆明目张胆抱住江母,翻起她口袋来,好半天才找出一块奶糖。他不紧不慢撕开糖纸,正要往嘴里塞,便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捏住了下巴。
白管家手里拿个小手电筒,钳制住他的下颌迫使他张开嘴,满脸严肃地对着他的牙照了照,认真地观察了会儿。
随即他把灯关了,温和地笑道:“少爷,您有蛀牙了。”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怎么可能?”江邪一愣,随即从沙发上跃起来,去镜子前张开嘴看了很久。管家站得笔直,还在一旁尽职尽责地指给他看,“左边倒数第二颗,您看到了吗,少爷?您看到上面正在繁衍的数以万计的细菌了吗?”
江邪:“……”
“以及,”管家脸上的笑容一顿,目光慢慢地从左侧滑到右侧,随即嘴角愈发上翘,笑得温文有礼,却让人控制不住地后背发毛,“或许您愿意向我们解释一下,您这嘴上的伤口——”
“究竟是从何而来吗?”
第30章 江岷p
“……”江霸王淡定地摸了摸嘴唇,上头细小的伤口上的血迹已经完全被擦干净了。他眨眨眼,问,“怎么发现的?”
在出来之前,他可是涂了整整三层润唇膏!
管家把他的头转向镜子,淡淡道:“您的嘴唇,比起昨天机场时肿起了四点五毫米。”
江邪:“……”
这是什么神眼力?
他也并不打算隐瞒什么,直接懒洋洋往后一捋头发,在江母身侧坐下来,“还能怎么着,人啃的呗。总不见得是狗咬的吧?”
江母拍了拍他的手背,嗔道:“你也真是,有对象了怎么也不知道和家里说一声?早点带回来见见,我们也好替你把把关。”
“把什么关?”江邪往她身上一靠,手环上她的脖子,半阖着眼,“怎么,太后娘娘,儿臣的眼光,你也信不过?放心,那肯定是又好看又懂事儿又会疼人的,打着灯笼你都找不出第二个来。”
江邪的眼光,江母的确信得过。
这孩子从小见的人多,又在鱼龙混杂的娱乐圈里头浸染得久了,眼界也高,心里头像是有根泾渭分明的线,标准严苛的很,能走进他那个圈子的人少之又少。若非如此,江邪也不会成为圈中有名的江怼怼,得罪人数如此之多了。
江家实行的一向是自由放养政策,江母也不愿对已经长大成人的儿子干涉过多,她拍拍他的肩,笑道:“我当然信我儿子。只是你要是定下来了,早晚带回来,给我们见见。我和你爸,你爷爷,还有小川,怎么也得过个眼。”
这事儿容易,江邪一口答应下来,“成。”
他顿了顿,脸上泛起了点笑意来,撑着下巴又道,“只是他容易害羞,你们可千万别吓着他了。吓跑了的话,我找你们算账,啊?”
还算账。
江母笑着点头,心中的好奇愈发浓重了。
听话懂事,动不动还会害羞……
现在通事故懂人情的女孩越来越多了,个个都修炼的跟个人精似的,一肚子比比干还多的心眼。听了儿子这描述,江母不自觉便脑补出了个身穿白裙的盈盈少女,细碎的黑刘海,笑起来应当还会有两个乖巧的小酒窝——她想到如此,只觉得心都化了,拉着儿子的手臂,对这个会脸红的娇羞版儿媳妇儿充满了期待。
当天晚上,江邪向自家小娇妻通报了见家长的相关事宜,那头的顾影帝如遭雷劈,原本已经靠在床头了,听完这话,立刻便起身下床,开了衣柜。
“什么时候?”
“这周六晚,”江邪摸着下巴望着小对象在视频那头紧张地奔来奔去,一时间心头怜爱之意大盛,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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