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戒烟了,”季冕摆手道,“刘奕耒,你似乎很讨厌小树,你俩有什么过节吗?”有了读心能力,他可以通过一句引领式的问话把刘奕耒的所有隐秘挖出来,而不再需要他的回答。嘴巴能骗人,思想却不会。
一瞬间,刘奕耒想到很多往事,却张口道,“怎么会?我很欣赏肖嘉树,与他合作得也非常愉快,季老师您为什么会这样问?”
“是吗,”季冕点点头,又问,“你这辈子曾做过什么特别亏心的事吗?”
刘奕耒不自觉地想到很多事,温和的表情差点维持不住。好在他非常善于伪装自己,懵懂道,“季老师,我不明白您在说什么。”
季冕已经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自顾走开了,语气十分散漫,“不明白就算了,我只是随便问问。”
等他走远,刘奕耒才彻底冷下脸,低不可闻地道:“妈的,没想到季冕竟然是一个神经病!”
季冕回到休息室后修长郁已经带着丰盛的午餐来探班了,胡子没刮,头发没梳,再加上一夜宿醉,看上去竟十分憔悴。肖嘉树拧了一条湿帕子给他擦脸,还当他昨天喝酒喝多了,并未多想,季冕却明白他在痛苦些什么。
二十多年的时光里,一次又一次被深爱的人拒绝,一次又一次被她狠狠推开,那种感觉很不好受。如果换做季冕来追逐这份感情,他都没有把握能坚持到现在。
“修叔,你跟我出来一下,我有事和你谈。”他沉声道。
修长郁把饭菜一一端到桌上,又给薛淼和肖嘉树掰开一次性筷子,这才走出去,“什么事啊?”
“修叔,你找人查一查刘奕耒的家庭背景,动作快。这对你,对薛姨,甚至对小树,都很重要。”
听说事关薛淼和小树,修长郁立刻紧张起来,拿出手机拨打了好几个电话。他这边刚结束通讯,助理就火急火燎地打过来,张口便道,“修总不好了,薛姐离婚的消息被人恶意炒作,还有一大批水军在背后引导舆论,我们公关部之前一点消息都没收到,现在想压都压不下去了。”
“公关部立刻召开会议商讨对策,我一会儿就回来。”修长郁眉头紧锁,表情骇人。他原本想找个合适的机会放出淼淼已经离婚的消息,为她塑造一个自强自立的正面形象,而肖定邦那边也同意了,一直把消息压得死死的,怎么会一夜之间被人爆出来?
“是刘奕耒?”修长郁试探道。季冕绝不是无的放矢的人,他忽然之间让自己去查刘奕耒,这人肯定有问题。
“没错,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的。”
“先别告诉淼淼,我来想办法。”修长郁给手下人发了几条短信,让他们尽快去查刘奕耒的家庭背景。
季冕也在发短信,表情有些可怕。
过了几分钟,两人各自做好部署,这才走进休息室,却见薛淼面沉如水地盯着手机,肖嘉树气得脸都红了,正用力戳着键盘,似乎想发表微博。
“宝宝,现在什么都不用说,这件事我和修叔会解决。”季冕及时握住他手腕。
肖嘉树满腔冲动瞬间就消泯了,放下手机眼眶红红地点头。他总是相信季哥的,季哥让他怎么做他就怎么做,错不了,“网上这些言论太过分了!我妈不是第三者,真的。我妈认识我爸的时候,我哥的妈妈已经过世半年多了。”他委屈巴巴地开口。
“妈是什么样的人我当然知道。”季冕揉揉他脑袋低语,“别担心,我和修叔心里有数,你只管好好拍戏,别的不用想。”
“好。”肖嘉树转头去看母亲,发现修叔已经把她带到隔间去了,似乎有话要谈,只能怏怏不乐地扎进季哥怀里求安慰。
季冕紧紧抱着他,轻轻吻他的额头,眼眸深不见底。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会庆幸自己拥有如此独特的能力。
网上的言论已经爆炸了。薛淼嫁入豪门的消息本来就是上年度的大新闻,女星与富豪如果联系在一起,带给旁人的观感总是不太好的,她们会被打上许多标签,譬如拜金、虚荣、出卖身体等等。
若是他们能一直幸福地生活下去,旁人顶多酸几句,不会造成多大的负面影响,而他们一旦离婚,并且与“第三者插足”扯上一星半点的关系,舆论简直是一面倒地对女星口诛笔伐,甚至恶意嘲笑她们如今的遭遇。
薛淼的风评一直很好,这也导致了她名声被污后,大众的反应会比任何时候都激烈。为她抗争的粉丝很多,但绝大部分人却采取了落井下石的态度,一个劲地深挖她所谓的“黑料”。
某个影响力非常大的媒体忽然爆出她已经离婚的消息,紧接着又说她当年是第三者,不但破坏了肖启杰原本的幸福家庭,还害得原配郁郁而终,说得有鼻子有眼,并且贴了好几张老旧照片,照片里肖启杰与一个女人亲密地搂在一起,时间是在二十多年前肖定邦的母亲还未过世的时候。
这条消息刚爆出来,又有一家媒体说薛淼和肖启杰之所以离婚是由于她在外面偷人。她离婚后什么财产都没分到就是最好的证据,肖嘉树也被她带出肖家单过,这是不是证明肖嘉树与肖启杰其实并不是父子关系?他是薛淼和别人在外面生的野种?
这些猜测非常恶心,但无奈大众爱听,于是传来传去竟成了真的一样。薛淼和肖嘉树的微博几乎瞬间就被心怀恶意的网友攻陷了,他们嘲笑薛淼汲汲营营半辈子却什么都没捞着,又嘲笑肖嘉树是个父不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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